“爺!金玉苑的大夫來了!”小廝進來稟報。
謝元聞眼底閃過一冷笑,“看吧!一聽說我病了,我弟弟就坐不住了!他這是要查探我是不是真的病了!還好我早有準備!芍藥,扶我去榻上躺著!”
芍藥連忙喚幾個婢一起將謝元聞從浴桶裏扶了出來。
謝元聞已經凍僵了……
靠自己都爬不出來。
等蕭南星進來的時候,謝元聞已經幹子,躺在床上。
“大公子似是了風寒……”蕭南星把脈後,道,“您這病的有些嚴重,高熱不退……我開一個方子……”
蕭南星留下一個中規中矩的藥方,哪個大夫來看都挑不出錯的那種。
“多謝蕭大夫!難為弟弟這麽關心我的病,我……我咳咳……恕我重病,不能去看他……”謝元聞臉蒼白,十分虛弱道。
蕭南星笑道,“大公子客氣了。您這病最好是別再吹風,這些日子便安心在屋裏養著,過些時日便能好。”
蕭南星留下方子告退。
臨走之時,無意間看到床榻一邊的屏風。
那屏風映照的影子,約約能看到浴桶的廓,屏風左近的地上還有些許水痕。
想必剛才謝元聞在沐浴。
了寒氣的子,多泡一些熱水是好事。可若是熱水,這屋中怎麽沒有毫熱霧呢?
剛才他把脈的時候就察覺,謝元聞的寒氣,似乎是了極寒之氣。
這桶裏總不會是冷水吧?真是奇怪。
蕭南星心中犯著嘀咕,離開了照苑。
謝元聞則憤怒道,“他竟然以養病為借口,讓我待在屋裏不出來,不想我明天去接父王!哼,謝淩熙現在娶了一個心機深沉的媳婦,也會耍這些謀詭計了!”
“讓我們的大夫和祖母說一聲,雖然我病的很重,但若要出門,也沒什麽大礙。可別讓祖母聽了他們的謠言!”
芍藥領命退下。
……
實則他想多了。
蕭南星就是醫者仁心,看見病人,難免多代兩句。
他也沒去找老太妃說這些。
隻是回到金玉苑以後,將謝元聞有些古怪的病,稟報世子夫婦。
“大公子似乎是故意加重病,他這是在做什麽妖啊,難道想栽贓是您害他的?但您今日才回來啊!”蕭南星百思不得其解。
謝元聞一直針對謝淩熙。
但他是在謝淩熙不在的時候病的,這也怪不到他們世子頭上吧!
薑容眸一閃,已經看明白了謝元聞的小算盤:
“聽聞他是在公爹遇刺那日病的,這是要去公爹麵前表孝心。”
“啊?”蕭南星不解,“他病了,就能證明他孝順老王爺?這是什麽邏輯?我不太能理解。”
“他是擔心老王爺才一病不起。大夏以孝治天下,想必整個京城現在都在誇讚他孝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還踩我夫君誇他!”薑容眉頭微皺。
對他這種小手段,十分厭煩。
世族嫡庶有別,他沒有資格與謝淩熙爭奪世子之位。
而且,他若真的有能力,和老王爺一起去北疆從軍,通過戰功,證明他有這個實力能繼承謝家軍,以此讓老王爺換個繼承人……
倒也算他是個人。
偏偏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不敢上戰場,所以走的是文路子,還偏偏覬覦北王的位置。
隻能用一些上不了臺麵的手段,惡心人。
“世子妃您一猜就中!奴婢正要稟報呢,如今京城裏謠言四起,說北王遇刺,生死未卜之時,世子與您……與您在山莊裏逍遙,十分高興,就等著上位。”翡翠留守金玉苑,收到了采風送來的報,忿忿不平道:
“隻有謝元聞是一片孝心,還為北王擔憂病了。他們真的是胡說八道!太過分了!”
“萬卷書齋的陶寒公子來府上拜見,想與您商議怎麽理這一樁流言。奴婢搪塞了過去。”
因為謝淩熙與薑容去接應北王,不在京城。
他們無法出麵……
所以陶寒等人焦急也做不了什麽。
謝淩熙淡淡道,“不必管。”
“確實,這種事解釋也隻能是越描越黑。先盯著謝元聞,再尋機會。”薑容點點頭。
又不能公開謝淩熙做了什麽。
薑容絕不是任人汙蔑吃虧的子。往後再看看,找個時機!
……
次日。
北王歸京。
皇帝特命端王親迎。本來這種事一向都是太子的活計,但太子的外祖荀家剛剛刺殺北王,不太合適。
於是便隻剩下端王。
端王黨一時間氣焰大盛。端王開始取代太子去做一些事,這對於很多朝臣來說,就是一個暗示。
太子也更加心焦,對於皇帝的殺心更甚。
兩黨的衝突,更加激烈。
這是端王第一次迎接朝臣歸京,他特意安排的十分隆重的排場,一應禮數周全。
“小王奉父皇之命,在此迎接北王歸京!北王此次平定北漠,為大夏立下不世之功,實乃大夏的柱石!”慕容時禮一臉親切。
謝平北並不驕狂,抱拳道,“謝陛下隆恩。”
方的接見說完話。
“父王!您可算平安回來了!”謝元聞立即高聲喊道。
謝平北向著他去。
謝家人就站在慕容時禮一側,按照接待大功臣的規格,除了長輩老太妃待在家中,李側妃沒資格出席,一眾子皆來迎接北王。
謝平北一眼便看見了謝淩熙和薑容。
孩子們和他分開以後,順利回京,一切都好。
視線再移到謝淩熙旁的謝元聞……
隻見他一臉病容,臉蒼白,裹著厚厚的大氅,旁兩個丫鬟攙扶著,弱不風的模樣。
“元聞,你這是怎麽了?”謝平北關心詢問。
謝元聞心中大喜!來了來了!這一招果然有用。
父王已經關注到了他,必定會被他!
“大公子聽聞王爺遇刺,一時急的病了!”芍藥趕回答。
謝元聞一臉虛弱幹咳,“孩兒心中擔憂父親,看見父王平安歸來,也可以放心了。”
說著,他頭一歪,故意裝暈。
“大公子!大公子!”芍藥慌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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