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英忙放下勺碗便去了堂屋,聽見苗苗斷斷續續說出來的兔兔兩個字時,激的眼眶泛紅。
“苗苗,你真的能說話了。”
苗苗似是被大家夥的反應嚇到,在張秋英的懷裏不敢出來。
就在這時,張政說話了。
“昨兒我便給這孩子檢查過,並非不能說話,隻是因為平日裏大人與流,便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多多引導,是能正常講話的。”
聽到張政的話,張秋英開心的抱著苗苗直掉眼淚。
雲翠荷見狀,向眾人。
“都吃飯去吧,早飯已經好了。”
一家人吃了早飯,陸大貴便趕忙從豬圈裏將騾子牽了出來,套上騾子便載著眾人出發往鎮上去了。
楚月到醫館的時候,外頭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著咳咳的人群,張政向楚月。
“丫頭,越是這種時候,預防大於治療。”
楚月心神一凜。
“師父的意思是?”
“人力有限,你能治一個也隻是一個,但如今災群龐大,如果隻能治療前區區幾個,甚至幾十個人,收效是極其微弱的,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千上百的病患得不到醫治。”
楚月點頭,“那我們要怎麽做?”
“既然他們得的是一樣的病,那便將附近災嚴重的村莊統計出來,每個村架上兩口鍋,其中一口鍋供病人喝,另一口鍋供還未生病的人預防,病嚴重到吃藥都起不到作用的,再由你去出手診治,這樣效率會大大提高。不過這種事,得借助千羽那小子的勢力才行。”張政說著,向另一旁的陸星河,“星河小子,你以為如何?”
陸星河點頭,“可以。”
隻是這樣做的話,小丫頭到跑也累的。
楚月見兩人都這樣說,當即點頭,“那就按師父說的來吧,相公,你先去找千羽商量這個事,我們先給鋪子這邊的病人看診。”
“好。”陸星河說完,便離開了。
如張政所說,對於這種大範圍的疫病,預防比治療更重要。
於是,在千羽的安排下,不隻是南坪鎮,附近幾個村莊也開始每日定點施藥。
醫館中的藥材,被千羽盡數買了去,原本二百多兩銀子拿的藥材,按照正常價賣出去,足足賺了三百兩銀子的差價,總共到手五百兩銀子,楚月則和朱大夫坐著騾車各個村莊走訪,給那些病嚴重的人診病。
這種法子效率確實不錯,不過區區幾日的功夫,附近村子的瘟疫便得到了控製,當然也累壞了楚月和朱大夫。
尤其是朱大夫,一大把年紀跟著楚月一起折騰,人都沒了半條命,第三天他便支撐不住倒下了。
沒辦法,楚月讓他好生休息,便拉著陸玉芳給自己打下手,坐著騾車繼續走訪附近的村子,幾乎每天都是吃了早飯就出門,忙到天黑才回家,吃飯不方便,便隨帶著幹糧走,了就啃幹糧應付。
村民們對楚月恩戴德,直言等病好了要親自去鎮上謝。
臘月二十六,就在醫館裏的藥材即將耗盡的時候,朝廷下撥的藥材到了,解了南坪鎮的燃眉之急。
至此,南坪鎮的瘟疫才算是徹底得到了控製。
南坪鎮的況剛好轉,楚月也累的病倒了,躺在床上高燒了兩日,直接在高燒中過了這個年,期間,還不忘囑咐陸大貴將沈知雪定的五百個藥包給送去。
正月初五,許恒便坐著馬車來了家裏。
“陸兄,你準備的如何了?縣城那邊的關夫子我去年便與他打過招呼了,隻等咱們過去了。”
陸星河一開始便與楚月打過招呼,過了年他就該走了,許恒要將縣城的夫子引薦給他,如今真到了分別的時候,楚月越加不舍。
著麵前小丫頭紅著眼眶的模樣,他手了的腦袋。
“好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楚月吸了吸鼻子,“咱們說好的,院試結束你就回來看看我們。”
陸星河嗯了一聲,“院試就在三月,很快的,兩個多月後我便能回來了。”
楚月想了想,從自己的錢袋裏又掏出了一些碎銀子到陸星河手中,“這些碎銀子你也拿著,出門在外用著方便。”
陸星河一指自己的書箱,“我這裏有……”
楚月不由分說的將銀子塞給陸星河,還細心的囑咐道,“那是整的,這是零的,不一樣,我們在家裏什麽都不缺,你在外麵什麽都得買,也別太節省,要是沒錢了,你就托人帶個信,到時候大貴哥去縣城進藥材,我讓他順帶給你送去。”
陸星河一笑,彎腰將地上的書箱拎起背在自己的背上。
“好了,我該走了。”
雲翠荷也滿臉不舍的提醒道,“一個人在外頭要小心些,也別給自己太大力,凡事盡力就好。”
“我知道的,娘。”
陸星河說著,上了馬車,本不敢再回頭看小丫頭,他怕自己不忍心,再看一眼便走不了。
“走吧。”
車夫一揚韁繩,馬車便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楚月吸了吸鼻子,著馬車消失在視野,才轉回了院中。
陸星河走了,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致,不過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第二日,便和陸玉芳一起往鎮上的醫館去了。
“師兄,新年好。”
楚月笑著將早便準備好的紅喜袋到了他的手中,至於陸玉芳和陸大貴的,過年的時候就已經給了。
朱大夫拿著錢袋子,著裏頭的碎銀子,也笑著回道,“新年好。”
楚月又去了後院,找到了張秋英和苗苗。
“秋英姐,新年好,這是你和苗苗的。”
張秋英拿著手裏的紅袋子,“這怎麽好意思?你對我們娘倆已經夠好了,怎好又你破費。”
楚月笑著擺了擺手,“不是多錢,秋英姐拿著就是,去年過年前我便病了,這段時間一直也沒來鎮上,全靠你們將醫館打理的井井有條,今兒來了,可不得將歲包給你們補上?”
張秋英聽了,這才將錢袋子在手裏,滿臉激的向楚月。
“謝謝你,楚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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