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舉起手中的茶杯。

“之前在南坪鎮的時候，不知道你的份，如有不周到之，千羽可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不知者無罪。”

千羽也舉了舉手中的茶杯，隨後一飲而盡。

陸星河一直未說話，他往千羽的方向了眼，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半晌，才開口說道，“靖王當年對你趕盡殺絕，不打算追究了？”

千羽轉著手中的茶杯。

“不到時候而已。”

這件事陸星河能聯想到，千羽並不覺得奇怪，畢竟他曾與靖王同期出現在南坪鎮。

陸星河端起茶杯喝了口又放下，“如果準備好了，便與我說一聲。”

千羽抬眸向他。

“你與他也有仇？”

陸星河笑了笑，“事由，暫且還不方便說，不過你要是願意和我合作的話，我可以考慮將查到的一些東西給你瞧瞧。”

楚月著兩人的模樣，知道他們所聊之事不簡單，便站起來。

“要不你們先聊聊吧？我去找陶掌櫃有點事。”

說完，便推門出了包房。

門外的凝冬見著，麵驚訝。

“郡主，您怎麽出來了？”

“陶掌櫃這會在何？”

凝冬愣愣的抬手抓了抓後腦勺，“應當是樓下吧？”

楚月點頭，“我突然想出了一個新菜譜，你去將他來，我在二樓第一間包房等他。”

“是，郡主。”

凝冬說完，便往樓下去了。

楚月回頭了眼後的包房，去了二樓的包房。

三樓的包房中。

千羽了陸星河好一會，才收回目。

“你想怎麽合作？”

“在合作之前，我有一個疑問。”陸星河著他，低聲音，“你對那個位置興趣嗎？”

“沒興趣。”

千羽想也不想便回答。

聽到千羽的回答，陸星河並未覺得意外。

“據我所知，陛下當年是有嚐試過推行新政的，新政涉及頗廣，上至朝堂和後宮，下至各地員和南淵國萬千子民，隻是因為當時阻力巨大，便一直擱置到如今。”

千羽點頭，表示陸星河所說沒錯。

“你繼續說。”

“當時，除了極個別人認可陛下的做法，絕大多數，包括如今宰輔袁伯在，都極力反對陛下的做法，老師更是直接罷離開了朝堂一段時日。”

千羽再次點頭。

陸星河向他，“你不好奇，新政推行之後的南淵國是何等模樣嗎？”

年不為所，“我好奇又如何？如今的我姓千，不姓顧。”

“但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姓顧不是嗎？”

千羽抬眸，向陸星河。

“如果你和我合作的條件是需要我對那個位置興趣的話，我覺得我們也沒必要繼續談了。”

陸星河微微勾，往後的椅背上靠了靠。

“如果隻是對付靖王，你在不在那個位置，關係都不大，隻是覺得你合適罷了。”

千羽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喝空了的杯中倒了一杯茶水，一邊淡聲問道，“你到底查到了些什麽？”

“三日後我會去千府，到時候給你看一些東西。”

陸星河喝完，將杯中最後一點茶水飲盡，將杯子放回桌上。

之後，兩人安安靜靜各自又飲了一杯茶，楚月才回到包房中，進來之後，陶振接著便領了傳菜的小廝來，將楚月剛才點的食上齊全了。

“幾位慢用，小的就在樓下，需要的話讓人傳喚一聲便是。”

說完，陶振退了出去。

楚月指著桌上香味俱全的菜，向千羽。

“千羽，嚐嚐如何。”

著這一桌的新鮮菜式，向來不好口腹之的千羽也不提起了一些興趣。

他點了點頭，拿起手邊的筷子，先夾了幾醋溜土豆放進裏。

口脆爽，酸爽開胃。

“這是什麽菜？之前從未吃過。”

“這個土豆，這個菜，別還真沒有。”楚月說著，將一份炸薯條推到他麵前，“再嚐嚐這個。”

外表金黃脆，口鬆不油膩，香味獨特。

“這是？”

“也是土豆。”楚月又將一碗土豆湯推到他麵前，“這個也嚐嚐。”

千羽夾了一小塊土豆放在裏，口糯綿，細細品嚐之下，倒是與炸薯條芯子裏的味兒極像。

“這個也是土豆？”

“聰明。”楚月笑著他，“千羽覺得這土豆吃起來如何？”

千羽放下筷子，指向麵前的三個菜。

“無論是炒、炸，還是煮，都各有特，很不錯。”

也隻有麵對楚月的時候，千羽看起來才像是一個乖巧的弟弟。

楚月微微抿。

“土豆的口佳是一方麵，最關鍵的是，它能飽腹，產量更是比水稻高出三倍左右，且自然環境和土壤的影響相對水稻較小，生長周期也更短。”

聽到這裏，千羽些許詫異的抬頭向。

“這東西，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楚月沒有藏著掖著，“你也知道我師父好口腹之，之前我們在雍州城住了一段時間，他日日出去搜集食材，這土豆便是他從胡商手中買來的，我見他喜歡吃，便勻了些送去莊子上試著種一種，沒想到結果出人意料。”

這土豆，一個人壟斷種植肯定是不現實的，與其將來被人詬病，不如通過千羽傳到皇帝的耳朵裏。

食關乎民生，想來會引起他的重視。

千羽知道楚月的想法。

“等會離開的時候，讓人給我準備一些，等會我便給我皇送去。”

“好。”

楚月用小刀從燒鵝上切下來一小塊送到千羽的碗中。

“嚐嚐，這燒鵝的配方，可是我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坐在另一邊的陸星河見楚月對千羽這般殷勤，心裏不由有些泛酸。

他假咳一聲，將自己的碗往楚月的方向推了推，雖然沒有說話，意圖再明顯不過。

楚月了他一眼，不覺得有些好笑，這般大的人了，居然還吃一個小孩子的醋。

稚！

心裏雖這樣想，卻還是切了一小塊燒鵝放進了他的碗中。

“相公也嚐嚐。”

陸星河嗯了一聲，拿起筷子夾起燒鵝放進自己的裏，脆的外皮配合著的鵝，再加上中陳皮的清香，讓人眼前一亮。

“好吃！”

見陸星河說好吃，楚月笑向千羽，“千羽覺得呢？”

千羽也夾起鵝放進裏，燒鵝皮脆而不焦，口鵝，又厚又脆的燒鵝皮夾著鮮多的鵝，非常可口。

“這配方，你是如何想出來的？”

山珍海味他吃過不，鵝更是不缺，但能將口味做的這樣獨特，楚月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