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向北也追了出來。
“阿姨, 我自己洗就行, 你們不用招待我。”
池柚驚恐回頭。
陳向北怎麼出來了?!
池茜比池柚稍微淡定點, 湊到池柚耳邊小聲說:“沒事, 淡定點, 反正他倆互相不認識。”
池柚慌地點了點頭。
對對對, 他們反正不認識, 媽媽要是問起來,說是同學就好了。
池媽確實也問了,因為看到兩個兒面前正站著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而且手里還拿著探病的禮, 一看就是來找他們的。
池柚說是同學, 池媽睜圓了眼,有些驚訝:“你的同學今天是約好了一起看你爸爸的呀?那怎麼沒和小陳一起過來?”
池媽這一句話,兩個男人這才算是打了個照面。
“阿姨,我們不認識。”
對池媽解釋后,陳向北微瞇眼,挑眉打量了對方兩眼,懶洋洋道:“你好?”
岑理的反應更小,只是淡淡地掃了眼陳向北。
“你好。”
池媽更驚訝了:“那趕巧了,都在一天過來,進來坐吧,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池柚有意想躲,是真的有點接不了陳向北和岑理同框,忙說我去洗我去洗,搶過池媽手里的水果就跑。
池媽喊住:“你去洗水果誰招待你同學啊?”
然而池柚這會兒跑得比兔子還快,已經不見人了。
池茜捂額。
一出事就知道跑,把爛攤子留給家人。
沒辦法,只能替這個不爭氣但很會招惹男人的妹妹招待兩位了。
把兩人請進病房,已經跟池媽打過招呼后的岑理又禮貌地對池爸打招呼,接著將探病的禮送上。
池爸坐在病床上,應了兩聲,看著眼前又一個出現的年輕小伙子,表也有些茫然。
怎麼今天來這麼多人看他?
池媽說:“這也是小崽的同學。”
池爸哦了聲,心里卻在犯嘀咕。
怪了,小兒的同學今天扎堆來,扎堆來也就算了,來的還都是男同學。
長得倒是都不錯的。
父親對兒的直覺天生就敏一些,池爸抿抿,雖然臉上在笑,但心里已經對這個兩個男同學都產生了探究。
池媽看向岑理:“同學,怎麼稱呼你啊?”
岑理:“我岑理,伯母您隨意就行。”
池媽是南方人,平舌音和卷舌音有時候不太分得清。
“陳?”
岑理溫聲糾正:“岑,山今岑,文理的理。”
“這個姓還見的,小岑,你跟小陳的姓有點像,我一下子沒聽出來。”
一旁坐著的陳向北聽到這個名字后,不聲地皺了皺眉。
他側頭觀察岑理,但對方只是目不斜視,認真在和池媽說話。
池媽好奇問:“小陳是我們小崽的大學同學,那小岑你是?”
“高中同學。”岑理答。
陳向北表驚愕,原本還不聲的臉瞬時變了。
池媽點點頭:“哦,那你和我們小崽認識蠻久了,高中同學到現在還有聯系不容易的,我們小崽高中的時候玩得最好的那個同學,結婚嫁到北方那邊去了,以前總來我們家過夜的,現在也不怎麼聯系了。”
坐在床上的池爸這會兒開口。
“以前沒聽小崽說過高中的時候跟哪個男同學玩得特別好啊,你們是一個班的嗎?”
岑理回:“不是。”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現在在一家公司上班。”
池爸池媽互相看了一眼,嘆:“那你們還有緣分的。”
而一直沒說話,在旁邊坐著打量岑理的陳向北這會兒那雙狹長的眼睛瞇得更了,抿,若有所思。
知道的池茜則是在心里嘆了口氣,何止是有緣分,你們的小崽高中時還暗過人家呢。
池茜沒有話,低頭用手機給池柚發消息,想問問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
結果剛發出去,就看到池柚的手機正在座那邊充電。
“……”
池媽覺得一直顧著跟新來的小岑說話,有點冷落小陳了,又轉頭找小陳說話,都是兒的同學,今天又特意過來看池爸,態度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可上了年紀的阿姨跟年輕的小伙子屬實沒什麼共同話題,聊著聊著,池媽就問到了那方面。
本來嘛,年紀正好的英俊小伙,阿姨能問什麼?還不就問那些。
“你們朋友了嗎?”
直接把旁邊的池茜嚇得睜大了眼,一臉驚恐地看著被問的兩個人,生怕他們說出什麼驚天地的話來。
還好,陳向北沒有,只是笑著回答:“還沒呢。”
岑理語氣很淡,但話里仍舊保有著對長輩的禮數。
“有的,不過這兩天我惹生氣了,所以暫時還在挽回。”
池茜腳趾已經在抓地,實在不忍再看,只好挪開視線。
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幸福。
結果這一挪,就看到了病房門口鬼鬼祟祟探出了半個腦袋的池柚。
池柚本來是想跑的,但又覺得一人做事一人當,岑理和陳向北是因為今天才在這里齊聚一堂的,這個始作俑者就這麼跑了,把他們兩個留給疼的家人們,未免太不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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