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微斂,陳向北淡淡道:“生病的人本來就該吃清淡的東西, 可能他沒胃口吧。”
池柚小聲說:“不吃東西怎麼行呢,他媽媽說他今天還沒吃過東西的。”
陳向北正要對說你送飯的任務也完了,現在可以走了吧,而池柚卻去了岑理的房間, 只不過沒進去,就站在門口問他可不可以進他家的廚房。
“咦?你怎麼不躺著了?”
岑理正站在書桌前發呆, 見到后眸一恍, 沒有的抿。
“起來拿點東西, ”岑理輕聲, “廚房你隨意進。”
池柚哦了聲, 轉頭去廚房了。
進廚房后, 看了眼廚房的周圍, 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食材,能給岑理做點什麼東西吃。
陳向北跟著進了廚房,一看那樣子就知道打算干什麼。
但看的表沒什麼變化, 他也知道岑理大概率把那張裝有他的照片和畫的屜關上了, 沒給看到。
同作為男人, 陳向北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岑理不告訴?
要是換他,他肯定會說出來跟池柚邀功。
池柚這人雖然沒心沒肺,但吃不吃,人對越好,越想回報,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曾經的暗對象。
還是說,那姓岑的覺得自己是被暗的那個,所以調子高,覺得自己這幾年反過來惦記暗他的人這件事丟面子,才不愿意說?
見池柚在廚房里翻著食材,陳向北故意問:“你會做東西嗎?讀大學的時候不是食堂就是外賣。”
“大學的時候寢室里又沒有做飯的條件,我去哪兒做?”池柚正好找到了面條,睨了眼他說,“反正我肯定比你這個爺會。”
陳向北暫時斂了心里想的東西,面上哼笑一聲。
那屜里的東西關他屁事,姓岑的不長,他可不會做他的傳話筒。
“我國外幾年你以為是白待的?讓開,爺給你一手。”
池柚本來以為他在說大話,結果就看他真的起袖子下起了面,作很是嫻。
睜大了眼,嘆道:“看來你這國還真是出對了,居然會都下面了。”
陳向北本來得意的表一變,拿著筷子的手也一頓。
“出對了個屁。”
池柚沒聽見:“你說啥?”
陳向北:“沒什麼,你去拿個碗來。”
池柚哦了聲,照他的吩咐做。
看著給自己打下手的樣子,陳向北突然想,如果當初跟自己一起出了國,是不是早就會有這一幕。
因為想念家鄉菜的味道,兩個廚房菜鳥會在公寓里一起研究怎麼做中餐,而不是他一個人在那幾年里獨自索學著做飯。
現在他們站在廚房里下面,然而這碗面不是下給他或吃的。
是給另一個男人做的。
在廚房里忙碌的影,此時也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那個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說,是出現在面前,就能夠讓為之的男人。
陳向北手中的長筷,突然:“小冤家。”
池柚很久沒聽陳向北這麼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啊?”
“你有沒有后悔過當年沒有跟我一起出國念書?”
不等池柚回答,他又故作散漫道:“如果當初我們一起出國念書,你現在肯定也會做飯了。”
池柚猶豫幾秒,不想騙他,無聲地搖了搖頭。
不后悔沒有出國。
這小冤家還是這麼坦誠,連騙他一下都不愿意啊。
陳向北輕聲說:“可是我后悔。”
“我后悔我當初鬧脾氣,一氣之下跟你提了分手。”
是真的后悔。
如果當時他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爺脾氣,好好地跟談,哪怕是異國都好,至他們不會就那麼唐突地分了手。
哪兒還有那個姓岑的戲份?
那個姓岑的,什麼都沒做,不過是仗著自己長了張對胃口的臉,就在心里待了那麼多年。
到大學的時候,好不容易放下了他,也好不容易到他陳向北登場。
但是他們偏偏就分了手,他又偏偏出了國,給了那個姓岑的和重逢的機會。
陳向北越想越后悔。
后悔當時的自己心高氣傲和一時沖。
看著他的表不對勁,池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確實是和平分手,但畢竟有,誰能真笑著說再見呢。
池柚輕聲安他道:“嗐,沒事。而且我當時也絕的,都過去那麼久了,我看開了,你也看開點唄。”
的語氣越輕松,陳向北的表越是凝重。
他有些不敢看豁達的眼神,側了側眼,卻在余中看到了某個人站在廚房的門外。
看來是好奇池柚進廚房要干什麼,所以過來看了。
如果說一開始陳向北還堅信著,即使岑理和池柚先認識,但畢竟他們從沒在一起過,而他是和池柚實打實地談過一年的。
所以岑理怎麼也該是后來者。
然而現在他不確定了。
他在國外這幾年,也明白這種默默的想念有多折磨人。
它不會影響你的生活,甚至在白天你忙碌的時候會暫時從腦海中移除,可一到放空的夜晚,就又會冒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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