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貴妃大刺激的模樣,皇後心裏生出一種暢快的緒。
這種報複的快以前會過。
進宮為後二十多年,從未刻意與後宮任何一位嬪妃為敵。
皇後應該端莊,賢淑,寬容,有母儀天下之風範,從年進宮到現在,自認為雖沒做到完,但做到了問心無愧。
不會主與任何人為難。
可顧貴妃了的底線,沒辦法大度地原諒。
走出昭宸殿,皇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季嬤嬤,淡淡吩咐:“把帶去疏凰宮,本宮有些事想問問。”
“是。”
“皇後娘娘!”季嬤嬤下意識地想求饒,“奴婢還要照顧貴妃娘娘,求皇後——”
“如果你想讓顧貴妃的日子好過一些,就別再多說一句話。”皇後冷冷俯視著,“否則本宮可以讓現在就去死。”
季嬤嬤臉刷白,再不敢出聲。
被帶到疏凰宮,皇後淡道:“季嬤嬤今年有五十歲了吧?”
季嬤嬤惶恐跪在地上,點頭:“奴婢五十二。”
跟著貴妃進宮時就已經二十多歲,因為年長,子沉穩,在貴妃邊最得信任。轉眼間二十六年過去了,見證了貴妃娘娘的榮辱興衰,親眼見識過在宮裏的一步步算計和籌謀。
甚至親參與過一些事。
“歲數也不小了。”皇後斜倚在榻上,神有些疏懶,“本宮今天心不好,不想對你刑,你若有問必答,本宮還會放你回去伺候貴妃,甚至讓你帶些補品回去給補補元氣。若你不配合,本宮不敢保證接下來貴妃會不會死,或者病死。”
季嬤嬤伏跪在地上,微,不敢說話。
似乎已經預到了皇後會問什麽,而那些事都是足以讓人被五馬分的大罪。
說了會死,不說還是死。
“顧貴妃這一生隻生了宸王和五公主兩個孩子,對嗎?”
季嬤嬤抖著聲音:“皇……皇後娘娘……”
“你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季嬤嬤咬牙:“……是。”
“本宮當年有孕,顧貴妃一早就買通了穩婆,置本宮的孩兒於死地是不是?”
季嬤嬤抖若篩糠:“皇後娘娘,貴妃沒……沒有……”
“本宮重申一遍,你若不說實話,本宮會讓顧貴妃死得連全都不剩。”皇後聲音冷得刺骨,“你伺候這麽多年,是不是打算跟一起死?可死也有不同的死法,麵了一輩子,臨了卻要被五馬分,淩遲死,或者割下舌頭鼻子耳朵做人彘,季嬤嬤覺得這種死法麵嗎?”
季嬤嬤臉慘白,連連叩首:“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蔡姑姑走過去,一掌扇到的臉上:“還不說實話!”
“阿蔡。”皇後語氣淡淡,“去把五公主帶過來。”
“是。”
季嬤嬤意識到了什麽,砰砰磕頭:“皇後娘娘,求皇後娘娘開恩,老奴說!老奴什麽都說!”
皇後不發一語地看著,眼底威懾人。
“貴妃娘娘從來沒有謀害皇嫡子的意思,……隻是想,想把皇後娘娘的孩子據為己有,因為貴妃娘娘沒有懷孕……”季嬤嬤聲音抖得不樣,“可穩婆失手,讓皇嫡子出了意外……”
“所以九皇子不是貴妃的兒子?”
季嬤嬤點頭:“是,是。”
“本宮的兒子出事之後,有誰接過?”
季嬤嬤連忙搖頭:“奴婢不知道,隻聽……隻聽宮裏人說,皇後娘娘了刺激暈厥,皇嫡子出事之後,要趕理,免得皇後娘娘醒來悲傷……”
皇後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孩子出事的那會兒,一顆心被揪著,疼得不行。
“容蒼是誰抱進宮給顧貴妃的?”
季嬤嬤道:“死了,都死了……”
“被顧貴妃滅了口?”
季嬤嬤搖頭:“奴婢不知,貴妃娘娘沒有下令之前就滅了口,娘娘以為是老丞相做的,可是……可是……”
“後來沒過多久,顧丞相就出了事。”皇後接過的話,忽然想到什麽,“貴妃娘娘是不是以為容蒼的存在,是導致顧丞相的死因?”
季嬤嬤臉煞白:“沒有!貴妃娘娘絕對沒有!”
皇後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當年孩子抱到昭宸宮,他的上有沒有明顯的記號?”
季嬤嬤跪在地上,努力回想著,“有一個……好像是屁上有顆痣……”
皇後淡道:“顧貴妃沒想過把記號去掉?”
“想……想過。”季嬤嬤惶恐點頭,“但是孩子太小了,奴婢擔心他吃不消,當時貴妃娘娘還年輕,想事難免不太周全,奴婢擔心……擔心小皇子出事,會引起皇上懷疑,更擔心染之後,會導致小皇子命不保……所以勸貴妃娘娘打消這個主意,隻是盡量讓孩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許任何人抱出去,也不許讓人看到小皇子上的記號……”
皇後抬手撐著額頭,心裏驟然鬆了口氣,或許應該慶幸當年季嬤嬤的一念之善。
即便的這點善念更多是為了保全顧貴妃,依然該慶幸。
沉默片刻,又問:“貴妃沒有追問過這個孩子是誰家的?”
“問過。”季嬤嬤點頭,“但是抱孩子進來的那個人,隻說是宮外的一戶普通人家,已經全部滅了口。”
“抱孩子的那個人是誰?”
“是當年跟奴婢一起陪嫁進宮的另一個丫鬟。”季嬤嬤道,“後來也死了,貴妃猜測是老丞相為了滅口,但至今不敢確定。”
皇後眉眼籠上一層霾,冷道:“為了的惡毒計劃,牽連這麽多人丟了命,這些年午夜夢回,就沒有一個冤魂來找嗎?”
季嬤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皇後娘娘。”寶元公公自外麵走了進來,恭敬稟報:“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來了。”
皇後坐起:“把季嬤嬤先帶回去,寶元,你親自帶幾個人送回去,不許跟任何人接。”
“是。”
季嬤嬤從地上站起,兩一,重新跌跪了回去,兩手撐地,踉蹌著站起,躬退了出去。
容蒼和楚雲緋走進宮門,正好看見寶元公公帶著季嬤嬤走出去,容蒼認得季嬤嬤,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瞥一眼。
進了殿,兩人正要行禮,皇後已抬手道:“快坐吧,到我這裏還拘什麽禮?”
楚雲緋目落在皇後麵上:“母後心不太好?”
“容蒼被封為太子,本宮心自然是極好的。”皇後歎了口氣,“隻是方才去了一趟昭宸宮,問了一些當年之事,緒了些影響。”
楚雲緋聲音溫:“當年的事都過去了,如今否極泰來,母後該高興才是。”
皇後笑了笑:“本宮是該高興,但是高興也不妨礙去踩一下落水狗。”
楚雲緋抿淺笑,隨即點頭:“這倒是。”
尤其是作惡多端,壞事做絕的落水狗,就應該好好踩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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