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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路上,程丹若了解了一些蝗災的常識。
在古代還沒有遇到過,但謝玄英說,蝗災在大夏其實非常頻繁,每隔兩三年就會發一次。
在時間上,冬春,夏秋多,這是最致命的。
夏秋時節是農耕最要的日子,一旦遭到蝗蟲肆,莊稼將會被啃食殆盡。
而大同緯度高,收時間晚,目前還有很多地方才剛開始秋收。
假如蝗蟲往這邊飛……又是災年。
災年就意味著百姓會倒霉,家破人亡,今年的稅款不上去,朝廷的賑災力變大,本就不富裕的國庫可能被再次掏空。
搶收,必須在蝗蟲境前,盡量搶收糧食。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程丹若安謝玄英,“蝗蟲喜暖,北邊冷得快,不一定會朝我們這邊飛。我以前在大同那麼多年,都沒遇見過一次蝗災。”
謝玄英稍稍放松,道:“也是防患于未然。”
兩人匆忙返回府城,通知各地的百姓,盡量搶收。這時,反倒顯出紅薯和土豆的優點,它們都不是蝗蟲喜歡吃的莊稼類型,又在地里,一時不必著急。
一秒記住
消息傳出后,各地立時忙碌起來。
包括軍屯,聶總兵也派人通知各地的軍戶,搶收糧食。
整個大同府陷了忙碌又焦躁的氣氛。
府衙開始頻繁收到蝗災的消息。飛經河南的蝗群,進了山西境,但幸運的是山西多山脈,蝗蟲無法長驅直,被迫分散。
程丹若松了口氣,思索半日,找來賀家的兩位娘子,說:“我想請親家老爺來一趟城里,他年紀大,經的事多,我有事相詢。”
賀家姑娘一口答應,匆匆趕回老家,請來了年近六十的父親。
謝玄英聽說后,也過來旁聽。
賀老頭看起來和上次沒什麼兩樣,甚至日子過好了,臉紅潤,神氣十足。他要給謝玄英見禮,巍巍地屈膝跪:“知府大老爺。”
謝玄英擺擺手:“老人家年紀大了,免禮。”
賀老頭一下站直了,在兩個兒的攙扶下座,笑呵呵地說:“您和夫人都是仁心仁義的大好人,老頭子有福氣啊。”
謝玄英微不可見地彎起角。
程丹若示意丫鬟上茶,道:“這次請老丈來,是想打聽一下,往年山西可有過蝗災?當時是如何理的。”
賀老頭喝了一大口熱茶,咂咂,這才道:“咱們這里的蝗不算多,有時候是外面來的,有時候是草原飛來的,反正都很嚇人,一天的時間,地里啊天上啊,到都它們,打不著也打不死,兇悍得很。”
程丹若問:“都是來了以后才打的?”
賀老頭點頭:“那可不。”
“都是怎麼打的?”問。
賀老頭說:“點火,這蟲子啊就往火里撲,夜里把火點上,它們就自己拼命往里飛。這一燒也就了,第二天還能吃。”
程丹若愕然:“吃了?”
還以為古代人不知道吃蝗蟲呢。
“夫人這就不知道了吧,這蟲子當然能吃,沒東西吃的時候,土都吃。”賀老頭唾沫橫飛,“可蝗蟲沒嚼頭,翅膀和頭一掐,能頂什麼?只是莊稼都被它們給吃了,沒得吃,就只能吃這個。”
程丹若緩緩點頭,慶幸自己知道先調查,沒有貿然指手畫腳。
“那您說,蝗災可有什麼治法?”問。
賀老頭笑了:“老頭子哪里知道怎麼治啊,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從沒有聽過誰能治沒了。不過……”
他費力回憶,“大家都說,久旱必蝗,什麼時候旱得厲害,就要小心了,蝗神喜水,水就發怒,降下災禍。”
程丹若點點頭:百姓對蝗災了解不多,還是迷信的。
又問了賀老頭家里的收,得知紅薯和土豆都長得不錯,小麥也還不錯,這才請老人家回去休息。
謝玄英換盞茶,沉道:“你說,我給將謀寄封信如何?浙江前兩年似乎也有蝗災,龍子化那邊我也想問問。”
“問當然可以,但遠水解不了近。”程丹若思索道,“依我說,不如向他們打聽打聽,蝗災都出現在什麼地方。”
謝玄英奇怪:“這是為何?我記得,蝗災各地都有。”
道:“凡事必有因果,你知道為何蚊蟲在水邊更多嗎?”
“蚊蟲喜水。”他肯定地回答。
“蚊蟲在水中產卵。”繼續發問,“再問你,蚊蟲既然叮人,可水邊人跡稀,為什麼它們會聚集在那里呢?”
謝玄英仔細思考:“它們在保護子嗣?”
“因為雄蟲以吸食草為生,只有雌的喝,兩者并不相同。第三問,為何雌蚊子喝?”
謝玄英不大確定了:“雌蚊兇悍?”
“還是不對,因為雌蟲產卵需要滋補之,能助它產子。”程丹若解答。
他恍然:“竟是如此。”
“一樣的道理,我們要先弄清楚蝗蟲的規律,才能知道該如何清除它們,否則像賀老爺子,幾十年過去了,還以為蝗蟲是蝗神發怒。”說。
謝玄英若有所思:“不是嗎?”
斬釘截鐵:“當然不是。”
“噢。”他頷首,“你說不是應該就不是了。”
程丹若覺得怪怪的,但他一貫對的話深信不疑,倒也沒有追問,只是道:“你覺得這樣如何?”
謝玄英思忖道:“這樣的話,問他們是沒用的,將謀我知道,他從前只舞刀弄槍,從不在意這些事,龍子化興許知道些,但肯定不全。”
程丹若擰眉。
也是,古代信息流通不便,搜集資料更是難如登天:“那怎麼辦?”
他想想,道:“本朝的記載不易找,前朝的卻是不難,蝗災古已有之,我們可以以史為鑒,翻《元史》中的記載。”
程丹若:“……”
謝玄英抬眼,見愁眉鎖,霎時失笑:“我看就行了。再說,就算要做也是之后的事,眼下還是把秋糧收好。”
程丹若點點頭,說道:“這兩天,我們多尋人問問,看是否有好法子應付,防患于未然。”
謝玄英沉:“邢師爺和錢師爺都老道,一會兒我就去問他們。”
便道:“那我去問別人,群策群力,總能拿出幾個法子來。”
夫妻倆商議定,分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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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五日后,一小蝗蟲飛躍山林,到達了大同。
程丹若昨天就聽人說了,今天一大早起來,專程趕到城門,爬上高高的城墻,圍觀這一景象。
只見黑的蝗群自天邊飛來,遠看像一片快速移的烏云,目標明確地朝著田間涌去。
好在這里的麥田被收割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茬子留著。
即便如此,所過之,金黃的塊壘全部消失,只留下土黃的赤地。
蝗蟲過境,寸草不生。這不是夸張的修辭,就是切實的描述。程丹若看得心驚跳,下城墻時,都是的。
幸好山西有山阻擋。
幸好秋收已經完大半。
幸好飛蝗不多。
若不然,史書上“民”乃至“民大”,背后的慘劇本不容深想。
但一想到其他地方的災民,這點慶幸也變得如此可憐。
“丹娘。”走下城墻,就見謝玄英騎馬飛馳而來,“你怎麼在這里?”
回答:“這兩日都是聽人說蝗災如何如何,我沒親眼見過,心里不踏實,想看一看,你怎麼來了?”
謝玄英好氣又好笑:“又犯傻,蝗蟲已經這麼近了,還敢出門?”
他正要拉上馬,忽然聽見城墻上一陣鑼鼓喧天。
程丹若一時怔住。
“快躲起來。”謝玄英下馬,見不遠就是酒樓,立即人叩門。
正準備掩門的小二見狀,沖出來替他們牽馬:“快快,快進來。”
程丹若被謝玄英拽進酒樓,馬匹和小廝也被護衛推搡著進屋。
小二和掌柜一塊兒關窗關門,又招呼人:“堵上,都堵上。”
門窗霎時閉,幾乎是下一刻,外頭傳來驚人的呼嘯聲。
程丹若愣住:“這麼快?”
十分鐘前,蝗蟲還在老遠的田里,這就已經過來了?
回答的是飛蟲過境的轟鳴,門板在,“噠噠噠”的撞擊聲絡繹不絕,窗外是“撲簌”“撲簌”的怪異聲,能分辨出是蟲的翅膀在震。
漆黑的房間里,這些響像極了恐怖片的場景。
外面是蝗蟲,不是異形和喪尸啊……程丹若有點震撼,也有點懵。
“不怕。”謝玄英顧不得在外頭,將摟懷中,輕輕拍的后背,“很快就過去了。”
程丹若定定神,卻堅持道:“我要看一眼。”
走到門口,過門板的隙往外窺視。
細碎的,大量掠過的黑影,以及一奇怪的氣味。
有點不舒服,扭頭退了回來。
謝玄英按住的背,低聲問:“嚇到了?”
程丹若搖搖頭,又點點頭。
“沒事,躲屋里不怕。”他將摟,“一會兒就好了。”
府城沒有莊稼,蝗蟲只是路過,大約五分鐘就離開了。
酒樓重新卸下窗戶和門板,再度照進屋中。
程丹若踏出門檻,看到的里有全是蝗蟲在蹦跶,有些人家種了花草,這時已經禿禿一片,許蝗蟲停在葉梗上,巨大的個頭令人而生畏。
出惡心的表,低頭一看,一只蝗蟲正從腳邊飛過,更惡心了。
于是趕忙上馬,疾馳回府。
衙門里,差役們已經行了起來,拿網撲還沒跑掉的蝗蟲。后院中,丫頭們清掃庭院,喜鵲拿了梯子,爬到屋頂掃瓦片,把上頭的蝗蟲全都掃下來鏟走。
程丹若著這一切,真心覺得自己低估了蝗災的可怕程度。
一小蝗蟲就這樣了,其他地方該是什麼樣啊?
“夫人,鴨都放出來嗎?”竹枝請示。
程丹若點頭:“放,你們辛苦些,一會兒再打掃。”
竹枝干脆地應下,把養在花園的鴨鵝放出來。
程丹若沒多留,省得妨礙們干活,佇立片時,返去二堂,問謝玄英:“你公文寫好了嗎?”
謝玄英道:“湯師爺寫好了,這幾個月,捕禿鷲鳥雀。”
程丹若“嗯”了一聲。
和謝玄英分別問了很多人,邢師爺說,以前他在陜西當幕僚時,也遇到過蝗災肆,當時,那里的人說,要捉蝗,禿鷲最好,北元當國時,就止打捕禿鷲,以其食蝗。
而程丹若也記得,好像現代是有養鴨治蝗的,遂雙管齊下。
養家禽,捕鳥雀。
但這只是治理蝗災的第一步。
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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