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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在盛家打了半天太極,最終以“年紀輕、沒經驗、無師承、未生育”的連招,僥幸勝過油老辣的盛院使,了第二責任人。
第三責任人是周穩婆,給二公主接生過,是京城最好的穩婆之一,憾的是年紀有些大了,今年六十多歲,眼花得厲害。
好在的兒媳婦周葵花自小跟著學習,四十歲的年紀,三十幾年的經驗,可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第四是葉大夫,也就是之前的葉醫。
他雖然被貶,但還是太醫院最擅長婦人科的大夫。
以上就是皇家接生團的核心員,可不僅僅就是他們四個。
比如穩婆,預備好的穩婆一共有六個,包括周穩婆和葵嫂子在,都是太醫院登記過的人選,有富接生經驗,家世清白。
反正務必保證,產婦發的時候,就算有人病、有人死、有人傷、有人腦,依舊有人能完接生工作。
葉大夫同樣,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同樣懂婦人科的醫,以及兩三個還沒混上醫之位的醫士。
娘就更夸張了,備選二十個,然后挑十二個,最后留下八個。
不過,大夫、娘都不歸程丹若管。
的工作任務就是接生。
六個穩婆。
貴州都沒這麼富裕過!
可惜,現在還沒出正月,不好堂而皇之地搞培訓,所以,退而求其次,給們布置了作業。
要求穩婆寫一寫自己遇到的臨產意外,什麼都行,但一定要真實,必須寫清楚病人的年紀、家境、懷像,發的全過程,怎麼理的,最后死沒死。
老實說,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誰都有箱底的絕活,不到快退休甚至不會傳給徒弟,所以,程丹若允諾之后會教給們新技藝,以換取們的經驗。
穩婆們沒有拒絕,或者說不敢拒絕。
皇家是容不下藏私的地方。
皇帝是不講道理的人。
好在程丹若的份地位放在那里,不可能和穩婆搶飯碗,大家也沒那麼心不甘不愿。
穩婆們干活,程丹若自己也沒閑著。
在家重翻教科書,重看視頻,重寫筆記,悶頭苦讀的勁兒堪比科舉。
此時還于正月的過年狀態,謝玄英只是隔幾天去趟兵部,沒啥大事。他就主擔任起了管家的重任。
不得不說,事比他想得還要多。
平時他有空就會做些,比如查閱賬簿,賞罰下人,外差事安排。但分擔部分和統領全部不是一回事兒。
家務事,細節到什麼程度呢?
下人的月錢兌銅錢的損耗,春季的裳什麼時候做,今年定什麼款,門房接待的茶葉原是貴州的,今年的還沒送來,拿什麼替,看門仆婦凍病要額外支出一份藥錢,貓壞了屋上的瓦,正月人修還是等幾天,馬料的費用超了,因為冬未來最近挑食……
這還沒完。
姜元文在外面酒樓吃飯,賒了筆賬,是走公賬還是讓他自己掏?謝十爺說墨用得不好,想換更貴的,金仕達按照夫人的吩咐,編了一個反對裹腳的故事,原說要在書坊刻印,但因為他沒名氣,故事節非主流,書坊不收,得自己掏錢出書,這錢也得申請一下。
謝玄英深覺不可思議,逮住從書房出來放風的妻子。
“你平時都是晚上找我商議一二,白天還有這麼多事?”
程丹若一本正經:“不然呢。”
“這麼多零狗碎的事……”他皺眉,卻也明白難,嘆道,“也是,不過問便會被蒙蔽,過問了便做不其他事。”
程丹若總結:“繁瑣的事最磨人。”
但也有懶的法子。
“我們家的事都是隔日斷。”道,“早晨九點到十一點這一個時辰,專門理這個,逾期排隊。”
每天家里大大小小要裁決的,統統要在前一天上報管事。
管事在第二天七點到八點匯報到梅韻。
梅韻篩選一遍,由重到輕排序,九點鐘正式開會。
屆時,梅韻主持,簡單匯報要點。
如果有疑問,就直接問管事,并作出決斷。遇到需要和謝玄英商議的,就記下晚上討論,明日再回。
每月初一和十五,會專門留出一天做工作計劃。
有什麼節日,需要走什麼禮,赴宴的話穿什麼,要不要新做裳,家里的開支核對一遍,預算出大致數字,半月核算是否超支了。
“簡單來說,我希家里人都知道,自己是干什麼的,這半個月有什麼差事,活計是最不能耽誤的,誰誤事,誰挨罰。”
程丹若簡單說了自己的工作日常,然后問他,“和母親不一樣吧?”
謝玄英實事求是:“嗯。”
“我猜到了。”程丹若的辦法就是把家務公司化,一切以工作為中心,這種現代化模式高效、簡便、賞罰分明,省了很多力氣。
但知道,假如是柳氏或是晏大,都不喜歡這種方式。
太無。
古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社會,辦事講的是人,求職講的是人,管家治國還是要看人。
林媽媽早就不管事了,可是謝玄英的娘,他就要養著,給一份月錢,重用的兒子。
管家也是如此。
賞罰分明重要嗎?重要,但人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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