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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太監帶著綾羅金銀,造訪了謝府。

程丹若客氣地接待了他，聽說皇帝讓“空”辦事，也沒什麼意見。推廣疫苗非一朝一夕之事,十年都未必能推廣到全國各地。

這是一個長遠計劃，急不來。

不過,皇帝忽視不代表就要等。

人要發揮主觀能。

程丹若客客氣氣地送走了石太監,轉頭找來姜元文和金仕達。

布置任務。

“燦,《白素貞》下一回的容換一換，這是牛痘治療天花的資料。”用溫和的口氣，說著加班任務,“君王圣明,天下大治，故有良藥出世。”

目前小說還是以章回為主，白素貞也是,但卻是單元劇模式,每個故事之間的關聯并不,可以調整前后順序。

“有難度嗎？”問。

姜元文沉片刻,覺得問題不大,不就是祥瑞麼，只不過以前是白白鹿,這回是牛痘。

總之，把牛痘的妙和皇帝的圣明結合起來，拍了馬屁，又能讓他更重視，運氣好的話,還能讓龍嗣沾上好。

“在下姑且一試。”他矜持地應下。

“金先生,你的活兒要更難一些,得麻煩你出趟遠門了。”道。

金仕達道：“夫人吩咐就是。”

“我想你去一趟江南，尋訪幾位試過人痘的大夫，把牛痘的抄本給他們，請他們到京城，助我一臂之力。”程丹若囑咐。

清朝時，沿海地區有不人家種痘，推測人痘法是在沿海出現的，并且民間有人一直在做，只是效果不佳。

然則即便如此，他們已經有了很多經驗，比如知道怎麼保存痘苗，要用干凈的瓷瓶封，存放于潔凈清涼，對疫苗的失活也有研究。

人痘法也需要選苗，毒低的吉苗，毒高的兇苗，備基本的疫苗種植知識。

程丹若打算把他們召集起來，教他們學會種牛痘，然后讓他們回鄉，在各自的家鄉為人種痘。

這種民間行為能在方推廣前，彌補時間段的空白。

說實話，在場混得越久，對古代的行政效率越不樂觀。牛痘再好，推廣之前肯定也要撕幾。

利益分配好了才能干活。

程丹若搞輿論，把牛痘的功績和皇帝的圣明捆綁，就是希他給力點，在這種需要中央集權的事上，推一把。

當然，蛋不能放一個籃子，民間自發的行為也很重要。

皇帝在宮里未必會染上天花，百姓卻很容易遭到天花的肆，他們的積極會更高。

金仕達也毫不猶豫：“晚生遵命。”

程丹若想了想，道：“你這一去至大半年，娘是跟你去，還是留在我這？”

“讓小隨我去吧，長長見識，對沒壞。”金仕達道。

程丹若笑道：“這樣也好，興許還能見個如意郎君。”

然而，金仕達聽了這話，面踟躕。

“怎了？”意外，“莫非金先生已經尋好了人家？”

金仕達嘆氣：“夫人知道，小主意大，先前和我說，想嫁回貴州去。”

程丹若忙得很，許久沒有和金聊過天了，不由驚訝：“為何？”

“說京城好是好，可不如貴州自在。”金仕達愁眉苦臉，“這孩子犟得很，我也說不過。”

程丹若道：“我和聊聊吧。”

謝玄英還沒回家，干脆喊來金，留一道用晚膳。

期間，問起了金的打算。

“你爹說你想嫁到貴州？”程丹若好奇，“這是看上誰了？”

金搖頭：“沒有看上誰，我只是覺得該回貴州。”

“為什麼？”

“我爹說，他現在有夫人照拂，給我找一小富之家不問題，什麼布商孫子，米鋪兒子，耕讀之家的生……”金掰手指細數，“大樹底下好乘涼，我爹在夫人跟前說得上話，所以，他們一定會對我好。”

程丹若笑了：“你爹不想你活得太辛苦。”

“我知道，可這樣的日子太沒意思了。”金認真道，“我想自己做點事，這樣夫人才需要我，我才能一直得您照應。”

爹在夫人面前有臉面，和自己對夫人有用，看似差不多，其實是兩碼事。

金知道，最大的后臺就是夫人，以后日子過得好不好，就看對夫人有沒有用了。

“我長得不好看，我爹也只是個秀才，沒什麼大用。”分析，“但我和韶兒是好朋友，和安銀也悉，我嫁到貴州去就能繼續和們來往。夫人也缺人打理西南的事不是嗎？我愿意去。”

金仰起頭：“您給我找戶人家，把我嫁過去吧。”

程丹若沒有敷衍，平靜道：“你這麼做，對我確實有好，可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嫁錯了人會很痛苦。”

“夫人給我撐腰，他家豈敢拿我？”金卻信心十足，“我不怕。”

程丹若道：“你也知道馮四爺和張夫人的事，張夫人有父親撐腰，但與丈夫離心離德，你能過這樣的日子嗎？”

“我會籠絡他，真不行，我也能過。”金毫不猶豫，“夫人，我本來就是個窮丫頭，不怕累不怕苦，我想做出一番事業。”

金娘無才無貌，最大的優勢就是和赤韶的友誼，以及程夫人的喜。

要把這份優勢放到最大，去最合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