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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薄情》 第 515 章 兩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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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平三十年,晏娘滿打滿算十五歲了。

面容姣好,量苗條,知書達理,有個大儒祖父,有個加僉都史銜,在地方為巡的父親,還有一個國夫人的姑姑。

這等出,滿京城都找不到幾個更好的了。

晏大即歡喜,又憂愁,可這等歲數,實在不好再拖延。

相看,想求一個公婆和氣、年出息、妯娌關系又簡單的人家,好托付兒終。為此甚至沒跟丈夫外放,留下來張羅。

可惜,世界上完婿是不存在的。

優秀如謝玄英,也有母親是繼室,兄弟不和的缺陷。

晏大的條件放寬了再放寬,終于勉強尋到一個人選——詹事府詹事余有田的侄兒。

余有田是晏鴻之的好友,余家是揚州人士,在當地也是名門戶,和晏家的生活環境相似。

余有田的兄弟余自耕,二十多歲就中了舉人,可后面仕途不順,屢試不第,三十五歲后就放棄科考,在揚州的書院教書。

他的書法頗有名氣,瀟灑寫意,時人稱為“醉文先生”,常替人寫墓志銘。

余自耕有個兒子,按照排行為二郎,是個樣貌清秀,讀書用功的孩子,平日在家習字畫畫,對功名利祿興趣不大,只有一個秀才的功名。

不過,家中殷實,良田、鋪子都有,能出仕自然最好,不能也可安富貴。

“二郎和,喜靜不喜,寧可在書房鉆研學問,也不樂意際,我夫人說,你家子貞靜又有主意,便想厚一試,看看你們家看不看得上我侄兒。”

余有田推心置腹道,“丑話說在前頭,二郎的子不適合途,你家若是想嫁一個金榜題名的狀元郎,此事就當我沒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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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鴻之不手孫子輩的事,來晏大,問的主意。

晏大十分為難。

娘條件這般好,嫁到尚書、侍郎家也不虛,只不過沒有合適的人選罷了。

但想想,余家也是殷實人家,余有田這輩就兄弟兩人,余二郎這輩也就兩兄弟而已,人口簡單也知知底,嫁兒是極好的。

拿不定主意,寫信去問丈夫。

晏大爺表示,自己不是沒有兒子,要把晏家的希寄托在婿,這事還要看娘樂不樂意。

話說到這份上,晏大自然要讓兒相看一番。

但晏娘說,人品樣貌自有長輩把關,聽說余二的字畫很不錯,想看看他的畫作。

于是,余二郎送來了一幅耕讀圖。

筆法寫意,彩淡雅,晏娘欣賞兩天,在上頭作了首《耕讀詩》,讓母親送回去。

晏大如臨大敵,不點頭先看容。

翠鳥飛茅檐,晨起鋤新田。耕讀不知苦,任說書海艱。

晏大看罷,沉默半天,帶著這卷字畫找到了程丹若。

程丹若不解其意:“志趣相投,不好嗎?”

晏大嘆氣:“好是好,可小孩子家家只看到眼前的富貴安閑,卻不知道這世道素來是衰落容易復起難。”

就出生在一個沒落的門第,彼時,父親沉迷詩文,時常參加詩會酒宴,還自費刻印詩集,可家里已江河日下,全靠母親嫁妝支撐。

照理說,這樣空有架子的門第配不上晏家,但晏大爺與相悅,晏鴻之和洪夫人又寬容,才肯娶為長子長媳。

“余家雖然有些家底,可余二爺不曾為,不擅經營的話,兩代人便沒落了。”很矛盾,“總不能一直靠大伯家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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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卻不贊同:“何必為了不一定會發生的事,誤了娘的姻緣?”

晏大道:“我是想留在京城的,趙太太尋我說過幾次話,誠意不小。”

比起余家,趙侍郎家明顯前途更好。

程丹若想了想,道:“娘的子一直不算特別康健,憂心勞力不是好事。大嫂若問我,我還是希能過順心日子。”

晏大一時容。

兒嫁高門,可更關心,不然也不會一心找簡單的人家。

“你說得也在理。”嘆氣,“順順心心的最要,又不指給家里帶來什麼富貴——又不是何家。”

程丹若忍俊不,笑道:“嫂子不用急,船到橋頭自然直,興許余世叔的前途在后頭呢。”

晏大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詹事府有教導太子之責,余有田坐了近十年的冷板凳,可若皇長子養住了,等待開蒙之際,他指不定就能混帝師。

如此,和晏家的門楣也相當了。

再加上程丹若和皇長子的關系……“妹妹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晏大親熱地笑了笑,“不過,到時候人來了京城,還要妹妹掌掌眼。”

程丹若道:“義父不嫌棄管閑事,我就來湊個熱鬧。”

兩日達一致,又說了些家常話,這才分別。

晏大前腳剛走,謝玄英后腳就來了。

“老師家中有事?”他接過蘭心遞過來的茶水,淺啜半口,“莫非舊疾犯了?”

“是娘的婚事。”程丹若簡單說了說前因后果。

謝玄英點評道:“余家是耕讀之家,家風清正,雖不算富貴,卻勝在安穩。依你說,娘是個風弄月的子,嫁過去一生順遂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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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娘和娘不一樣。”程丹若惦記起了金

泰平二十八年秋,皇長子出生,二十九年春天,金自江南歸,帶回了當地大夫。

程丹若安排他們去太醫院進修半年,學會牛痘技后,回鄉推廣牛痘。

而金去過江南富貴地后,依舊不改志向,愿意嫁回西南。金仕達也同意了,卻表示嫁過去,他就要辭了西席的職位,去西南定居。

程丹若覺得,在貴州放幾個的人很要,也點了頭,寫信給瑪瑙,讓替金

瑪瑙不負眾,考察了番本地的年郎,最終表示還是李伯武的侄兒最合適。

讓李郎送來藥局的賬目和土儀,順便給金家父相看。

李伯武的侄子濃眉大眼,五不算英俊,但很有男兒氣概,高和武藝都還算不錯。

很滿意:“我手無縛之力,在西南這地方,再嫁個文弱書生可不行。”

程丹若:“……”

懷疑金爹。

但既然金看中了,李伯武又是謝玄英的心腹,這門婚事再適合沒有了。

程丹若收金為義,為備了一份嫁妝,在二十九年末,把這掌的小姑娘嫁了出去。

謝玄英見提起金,隨口問:“可有信來?”

“自然。”程丹若自炕柜中取出一封信,“娘是耐不住的子,已經去看過赤韶了。赤韶去年剛生下一個兒子,夕顯貴不好,已經在準備后事。”

謝玄英拈起一片云片糕:“你嫁還是嫁對了。”

李伯武也有信給他,但多是朝廷命和夷寨,說起幾家土司的向,大消息知道,小道消息卻了很多。

西南畢竟不是漢人的地盤,語言和風俗差異大,消息流通就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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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赤韶、安小娘子的,能很好彌補這一點缺陷。

他眼睛尖,看見炕柜里還有別的信,隨手取過來展閱:“文家,哪個

文家?”

“長春號的文大。”程丹若吃的是自制的薯片,土豆切片烘干,撒上鹽和辣椒,味道不錯,“的小兒要出嫁了,問我京城流行什麼樣式的料子。”

謝玄英:“然后?”

“我就送了匹貢緞過去。”程丹若道,“作為回報,給我送了好些牛。”

文大的意思本就不是問料子,是想討要一份面。

晉商多豪富,怎麼會買不到貢緞?只是不能明正大地穿。

程丹若“送”給文家,文小娘子就能穿出去了,且貢緞難得,寧國夫人的名頭更難得。

親家知道文大能和寧國夫人說得上話,也會高看兒媳一眼。

而文大很聰明,早就發現了程丹若不收錢,所以,得知在推廣牛痘,便送來一匹牛,其名曰做善事,其實就是向送禮。

偏偏程丹若確實很需要這份禮

皇帝在皇長子出生前,對牛痘的熱一般,但在他出生后,不僅以此為由,加封為寧國夫人,更是不余力地宣傳起了牛痘的功效。

防治天花,優于人痘,天賜良藥,祥瑞之兆。

總之,就是我這個皇帝當得好,我的兒子生來帶福氣,才有這樣的好事。

程丹若……不和皇帝爭這個。

只要能出錢,他說是夢里得到的都行。

既然府著手推,牛就開始俏,養牛為風口之一,讓不人破產——因為他們以為牛痘是要靠殺牛制作,沒想到可以不殺,借來發一次痘就行。

結果商囤積,導致牛價上漲又飛快跌落,賠得傾家產。

然則,既不能殺牛,每頭牛能產的痘種就十分有限,種牛就是很大的缺口。

程丹若和太醫院商量了很久,最終采取一個比較笨的辦法:自給自足。

以一個村為例,村里有牛的貢獻出來,大夫給牛種上后,再取痘種給人。出了牛的不收錢,沒出的給個十來文,收取的費用府一半,牛主人一半。

目前為止,眾慘淡。

老百姓一文錢都要掰兩半花,天花不在眼前,他們不想花這冤枉錢。

而有牛的主人家,寶貝自家牛都來不及,怕染了牛痘,自家的牛就一命嗚呼,也不肯出牛。

比較有市場的還是城里。

市民階層比較興趣,大家都有余錢,親朋好友湊一湊,買頭牛給家里的孩子種上,就是個極好的保障。

更有聰明的商販干起了租牛的服務,和租馬一樣,不過牛痘只能種一次,價格貴些。

老百姓總是有自己的生活智慧。

程丹若沒有過多干涉,專心借牧場培養疫苗,改善優化毒株。

這里的疫苗基本上就是達顯貴專供了。

因此,時隔三年,牧場也開始盈利。

出牛、出技、出名頭,太醫院的醫們負責出兒子、徒弟,兒也行,反正不發工資,只給學技

賣疫苗得來的收,依然投回疫苗生產,每個月無償為百姓接種。

的理由相當明正大:“疫病都是人傳人,倘若京城的百姓都種上了,天花傳不進來,陛下便再也不必憂慮天花傳人了。”

皇帝深覺有理,自掏腰包給宮人接種。

他年紀大,不敢種,皇子又太小,不適合種,還是活人防疫墻靠譜。

一切就按照程丹若的計劃推進。

京城是全國中心,京城人都種了牛痘,外來的人來都來了,不給自己也種一個再走嗎?

種都種了,為什麼不把技傳回家鄉,為父母妻兒添到保障呢。能千里進京的人家,家底都不差,假如是大善之家,說不定還會惠及

鄉里。

皇權不下鄉,該靠豪族大戶的時候,還是得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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