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死了，皇後回宮理惠妃的喪事。

鄭思菡也被下了大獄，在獄中一口咬定，鄭長文做的事都跟沒有關係，是惠妃的親妹妹，也是害者。

然而差嗤笑，說謀害惠妃，其罪當誅，鄭思菡作為鄭長文的母親，亦是同罪。

就在他們爭執的時候，聖旨下來了。

明日午時，賜鄭思菡毒酒一杯。

鄭思菡徹底慌了，搖晃著那牢房門道：“不是我，跟我沒有關係，惠妃不是我殺的。”

“皇上，你好狠的心啊，太子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都被你殺了。”

獄卒聽不下去了，狠狠地用大刀拍著牢門恐嚇道：“太子邊怎麽會沒有親人，那皇上呢，你真是大逆不道，我看不應該是被賜毒酒，而是要被賜千刀萬剮才對。”

鄭思菡被嚇了一跳，隨即瘋瘋癲癲地開始自言自語，說不能死，不該死，是太子的親姨母，小時候帶過太子殿下等等。

獄卒正要上前打，突然頭頭過來耳語幾句，並將他帶走了。

接著，劉長武帶著一個食盒來了。

他看了一眼又恢複瘋瘋癲癲的母親，說道：“太子殿下現在自難保，他救不了你了。”

“不管你是真瘋也好，假瘋也罷，我隻能進來這一次，你有什麽話就說吧。”

鄭思菡的眼神有了些許轉變，直到了淚意覆蓋，隔著牢房長了著手，企圖抓住劉長武。

可惜，還是差那麽一點點。

不甘心地咆哮著，哭喊道：“為什麽他們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哥哥要殺惠妃，他是瘋了嗎？惠妃也是我們家的依靠啊！”

劉長武嗤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當初他就已經瘋了，從他想對付陸雲鴻的時候，他就瘋了。”

“你明明親眼看見的，你自己也很清楚，他在宮裏會用什麽銀子，為什麽還要替他理私產，你不是也希他能功嗎？”

鄭思菡崩潰道：“我是希他對付陸家，做出一番事業，像花子墨和餘得水那樣，就算是個閹人，別人也不敢小瞧他。”

“可我沒有讓他殺惠妃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不……你哥哥也是冤枉的，他不可能會殺惠妃，他不可能會殺你姨母的！”

“長武，你去告狀，你去替我們冤，你去啊！”

劉長武站著不，隻是在說不下去以後，才接過話道：“賜死你的人是皇上，這件案子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也早就想殺你了。”

“是你蠢，以為靠著太子，靠著姨母就能翻。”

“太子是趙家的人，是皇上的兒子，他怎麽可能允許鄭家的人左右。”

“原本我們可以要一筆錢財，回去好好過日子。我和哥哥也可以好好念書，科舉仕，做一番事業。”.伍2⓪.С○м҈

“都是因為你和我爹不知足，一心妄想得到更大更多的富貴，這才招來殺之禍的。”

鄭思菡聞言，怒不可遏道：“是又怎麽樣？我瘋瘋癲癲這麽多年，不就是希可以一直留在京城？”

“你以為我很容易，我們家有錢啊，但是你爹他輸了，全部都輸了，你跟著他能有什麽出息？”

“他還想離開，還想帶著你一起離開，我偏不讓他如意，我就是要讓他死，死在京城。”

劉長武目一瞇，冷冷道：“所以是你殺了他！”

鄭思菡咆哮道：“是又怎麽樣？你能殺了我嗎？你要為了他而殺了我？”

“你不要忘記了，我是你娘！”

劉長武往後退了退，一臉平靜道：“我不會殺了你，我也會在你死後候替你收。”

“不過我會去告訴我爹，你已經下去找他了。”

鄭思菡惡狠狠地瞪著劉長武，怒吼道：“混賬，你為什麽要這樣向著他，為什麽？”

“他算個什麽東西，他給我提鞋都不配！”

劉長武目堅定，淡淡道：“不為什麽，可能就是……他真心把我當是他兒子。”

鄭思菡問道：“我不是嗎？我不是對你很好的？”

劉長武搖頭：“你不是。”

鄭思菡使勁地搖晃著牢門，一如當初，和劉青被一起關著，那種無法發泄的憤懣和絕。

隻是這一次，等待的，不再是重新出去的機會。

而是徹底結束這一生。

宿命就像是一場回，到底還是回到這個點上了。

劉長武最後看了一眼，將食盒放得更近些，他轉便走了。

任憑鄭思菡在後如何歇斯底裏，如何咆哮，如何咒罵，如何哀求，他始終不為所。

隻是在拐角，看著等候的太子時，他還是顯得有些意外。

這已經相隔不知道第幾個月了，表兄弟二人再一次相聚在一起，兩個人的心裏都是沉甸甸的。

最後還是劉長武找到一僻靜的茶館，帶著太子過去小坐。

那茶館很小，後門不過兩桌桌子，但卻能看見涓涓細流的小河，以及河對岸楊柳依依，歌舞升平的繁華街道。

劉長武給太子倒了茶，示意他喝一口看看。

為了讓太子放心，他自己先喝了一杯。

太子突然覺得，他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因為那時劉長武還小，不會懂得這些，但不知道從何時起，劉長武比鄭長文還要讓他覺得放心。

隻是這些都是劉長武用謹慎和小心換來的，他又忍不住嗤笑。

“為什麽對你娘那麽狠心，臨死前都不能讓聽幾句舒心的話？”

劉長武道：“我和表哥還是很不一樣的，我娘幾乎沒有疼過我和我哥，從我們懂事起，就在想，怎麽照顧，怎麽疼，怎麽才能讓過得好一些。”

“當有一天我們做到的時候，我們無比興，我們以為，那就是想要過的日子，但其實不是的。”

“有野心，有報複，有不顧一切的決心。而我有的，隻是為人子的善意。”

“殿下問我為什麽如此狠心，你其實問錯人了，你應該去問，為何如此狠心？”

“是我這個當兒子的做得不夠好，還是殿下給的不夠多？”

“是眼前的景不好，還是這人間不值得？”

“除了權利和，就沒有別的，一親可以讓駐足的嗎？”

“我大哥已經變那樣了，卻不想接回來，你知道為什麽？因為覺得丟人，可以做鄭夫人，的兒子不可以是鄭公公。”

“除非是像我一樣的，消失在的世界裏，等到需要利用的時候，短暫地出現就可以了。”

“可我是人啊，我忘不了我爹臨終前的樣子，他覺得救出我娘，我就會跟他走了，事實上也是這樣。”

“可我娘寧願殺了他也不願意全他，就算是他們之間的恩怨，我沒有質問的權利。如今我去拚盡所有，那怕是金蟬殼把救下來？”

“可我能為謀富貴嗎？我能為鏟除陸家嗎？還是我能為設計殿下，讓殿下也陷泥潭裏？”

“他們讓人縱火的那一夜，殿下可知那一片有多人？”

太子愣住，緩緩搖了搖頭。

劉長武卻微微笑著，目悲憫道：“三千多戶，一戶就算三口，那也是九千多人……但其實不止，上萬人是有的。”

“幸虧皇上聖明，到底還是保下了他們的命。”

“否則的話……橫遍野，殿下打算如何向百姓代？”

太子目漸漸變得恍惚……直到陷一種無法言說的黑暗裏，與此同時，他的心也不可遏製地下沉，直到沉到了穀底。

恍惚中，他似乎嗅到了腥氣。

也隻記住了劉長武最後說的：“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夜的大火真的燒了起來，裏麵有我的至親至，而他們都死了。那個時候，我或許會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招兵買馬，去造反吧？”

“這天下，或許也就不穩當了。”

“殿下，趙家也並非生來就是皇族，隻是皇上仁德，而您有幸而已。”

。您提供大神棲喵的穿拋棄首輔的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