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律？”

沈語迫不及待對著電話那頭喊了一聲，那邊很嘈雜，甚至還有人的慘聲，沈語聽得眉頭都跟著跳了跳。

但是那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聽得出時律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來接聽電話了。

“嗯，老婆。”溫似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就像是一雙手在了沈語的心髒上。

沈語說不出來由的心口酸了一下，或許是夜了，人的各種緒就會被無限放大，了鼻子，還未開口，時律就在那邊出聲問道，“怎麽了老婆？”

“沒事兒，就是在外麵坐太久了，有點凍到了。”沈語真的是有點被凍到了，起去拿了塊毯子搭在了自己的上，然後側躺在沙發上瑟著，舉著手機的手很累，幹脆直接把電話放在了耳朵上。

雙手抱住進了毯子下麵。

“你那邊還好吧？他代了嗎？”

沈語問。

時律沉片刻回答了個否定的結果。

沈語的心往下墜了墜，如果背後主謀一天不代，那時家人就一天得不到安寧。

“老婆你不要擔心，人已經控製住了，他代不代也沒什麽關係，我都能查到的。”

沈語總覺得時律沒有把全部的消息告訴自己，但是他既然不想說，沈語也不好再問太深，或許他有他自己的難言之吧。

這樣想著，沈語沒再深究時中瑞的事兒，而是將在這裏遇到向擎天跟向立地的事兒說了，並且把老爺子的產說了。

時律聽著沈語連說了好幾聲太多的錢了，都不知道該拿這麽多錢怎麽辦，他沒忍住笑出了聲，“你可以包養我。”

“什麽？”

“我從小的願就是能當一直不努力也不會被罵的米蟲，現在老婆你好像可以實現我的願了。”時律在那邊說著，語氣雲淡風輕，讓人聽不出來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噗，如果我包養你，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躺平嗎？”

“別說躺平，躺一百度，九十度，六十度，四十五度，老婆你想我躺什麽樣都可以。”時律這話分明帶著點的調戲在裏麵。

但是沈語隻覺到了他想要他開心點的關心，並沒有覺得有被冒犯到以及不舒服，勾笑了笑。

臉頰扯的弧度讓手機從耳朵上滾了下來。

沈語呀了一聲，想要手去撈手機結果手機就直接從臺上滾到花園裏去了。

曆史又重演了。

沈語覺得自己上輩子應該是一隻手機吧，不然這輩子跟手機有仇一樣。

好在花園裏有人。

很快，沈翊幫沈語把手機送了上來，“姐，你這手機牛呀，電池都摔出來了，裝上還能開機還能用。”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牌子的。”

諾基亞。

用來砸核桃都可以的手機，摔一下就壞了，臉往哪兒擱。

沈語開機，又接到了時律的電話，簡單解釋了下況，注意到沈翊在一邊要走不走的，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跟說，便掛斷了電話。

“你怎麽了？”收起手機後，沈語在躺椅上坐了起來。

沈翊撓了撓頭，“有事兒。”

“我就是問你有什麽事兒……”沈語也張的，最近的各種壞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的，心祈求真的不要再出什麽事兒了。

“療養院那邊來了消息，說媽……咳咳，我媽有醒來的跡象，讓我過去一趟。”

果然。

沈語說什麽來著，各種壞事兒一件接著一件。

王閔然要醒了。

反正這對沈語來說可算不得是什麽好事兒。

不過。

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世了，這件事兒對的影響似乎也弱了不。

沈語點了點頭，“你是該去。”

“也想去。”

沈語皺了皺眉，看著外麵的黑夜，“這麽晚了，也要去嗎？”

“要去，說是想聽聽醫生怎麽說，如果況真的很不好，就給我爸把管子拔了，活著也罪……”

沈語抿了抿，“讓司機送你們去吧，要不要再帶幾個人？”

“不用了，就我跟兩個吧。”沈翊說著轉，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沈語一眼，一副言又止的模樣，但是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走了。

沈語知道沈翊剛才言又止是想說什麽。

他想問要不要去。

但是又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多荒謬。

其實單單隻是沈雲峰的話，沈語對他不差，他重度昏迷這幾個月沈語也去看過一兩回，但是王閔然……

沈語甚至都不想回想過去王閔然對的種種。

原本傷口已經結痂，再想，就是要去將傷口又撕開，流不止，何必呢。

所以沈語讀得懂沈翊的，但是在這件事兒上，不想滿足。

王閔然，深惡痛絕。

沈媛媛，一樣痛恨。

因為高老爺子去世的時間未定，請了大師來推算，定下的出殯日期在四天之後。

一般有份地位的人為了蒙子孫，福澤後代，下葬的時辰非常有講究，請大師做法都要做好久，但是天氣炎熱，沈語不想老人家這樣的苦，便請大師在不錯的日子裏就近選了一天。

這四天裏，發生了不事。

時律終於撬開了時中瑞的，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一個讓他驚訝至極卻不敢告訴沈語的名字。

於是他權衡再三選擇了不告訴沈語。

沈翊跟沈去醫院待了兩天，確認了一個壞消息跟一個比壞消息還要壞的消息。

沈雲峰沒有醒來的可能了，沈跟沈翊簽署了文件含淚拔了他的管子。

而王閔然大腦活躍，很可能不日就會醒來。

在這樣悲上加悲的緒的衝刷下，沈病了，這幾天甚至都沒辦法撐著子出來幫著準備葬禮的事。

而這四天。

因為有時律還有一眾親朋在邊，沈語沒有被允許過多忙碌，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臺上看著院子裏鬱鬱蔥蔥的大樹。

時律把一切都辦得僅僅有條。

而自從沈雲峰拔管後，沈翊就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十幾二十歲一樣，在原有的基礎上又沉穩了好多。

第二日就是葬禮了。

這一天，白天休息睡夠了的沈語跟時律並肩坐在老爺子的靈堂前。

老爺子要到九十歲走的，這也能算得上是喜喪，所以靈堂裏並沒有太森的覺，反而很亮堂。

沈語給老爺子燒了紙，便被時律攙扶著走到了一邊。

他不讓聞香油紙的味道。

“時律，時中瑞的事兒，還沒結果？”

沈語想到了這一茬，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