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的櫻桃宴,赴宴的人不算數。
宋瑾那事鬧的又不小,知道的人自然不。
就算宋瑾沒有苦心竭力宣傳這件事,沒過三日,也鬧得沸沸揚揚,京城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著薑若惠的名聲愈發差,宋瑾心也愈發好,這段時間也沒出門,就老老實實呆在家中理自己買來的藥材,製作一些常備的藥丸。
三日一過,薑家便徹底坐不住了。
薑夫人攜薑若惠前來致歉。
對此,宋家自然不會滿意。
這都過去三天了,這時候才來,無非是發現京中人士對自己態度的轉變,至於悔過?隻怕半分都沒有。
覺得俞氏不大用,本沒法和薑家那些盛氣淩人的人對壘,所以接待他們的,是老夫人。
“這都過去三日了,老一直在等,左等右等,直到今日,才總算是把你給盼著了。”
老夫人是皇室欽封的一品浩命,隻是往日潛心禮佛,持家事,也沒什麽時間出去,所以沒人見過逞威風,顯擺份的時候。
如今倒是要謝謝薑夫人,送上門了。
薑家人的子都比較暴躁,瞧見老夫人這麽直白的不給麵子,一時有些下不來臺,也就僵持在原地,沒有開口。
這時宋瑾站到老夫人側,給倒了一杯茶水:“祖母你別生氣,孫其實傷的不重。”
這句話說出口,宋瑾的眼眶就紅了,仍舊裹著紗布的手微微抖,聲音漸弱:“說不定,說不定以後不會留疤呢。”
想到自己送出去的藥膏,老夫人輕笑一聲,抿了一口茶水。
自己這個大孫倒真是因為一場劫難清醒了過來,這腦子,也跟著便聰明了,居然還知道裝可憐博同。
老夫人臉上作出幾分怒意,將茶盞重重撂在桌上,瞧著薑氏,沒好氣的說:“行了,廟小不供大佛,您二位請回吧。”
“宋老夫人,我攜上門不是任你辱的!在理和宋小姐的矛盾一事上,我家孩子確實做得不對,但明明是宋小姐失禮在先,你不能一味偏袒啊。”
宋瑾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那事過後,被送回府上的薑若惠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自然哭哭啼啼,顛倒黑白的將事告訴給了家裏。
若非如此,薑夫人來此也不至於理直氣壯的。
老夫人沒想到薑夫人會說出這番話,空氣中有剎那間的凝固。
深吸一口氣:“合著手上落傷的不是你家後人,這話說得倒是輕鬆。”
將茶盞摔到地上,老夫人音量抬高:“恕不送客。”
兩人站在屋,麵上有些抹不開,薑夫人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看著老夫人已經氣得捂住口,便不敢開口了。
將賠禮留了下來,兩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等兩人走後,宋瑾便撒似的拉住老夫人的胳膊:“謝謝祖母替我出氣啦。”
老夫人拍了拍的手背:“這就算出氣了?”
“楓嵐。”
喊著自己邊大丫鬟的名字,之後便見楓嵐練地衝到老夫人跟前,慌張的喊:“老夫人暈倒了,快去請大夫!”
至於怎麽暈倒的,自然是被薑家人的言行無狀給氣暈了。
也不知這次是怎麽回事,宋家樣的大夫突然就沒了本事,害得宋家隻能前去旁人府上借大夫。
這種事既然有一小撮人知道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自然會將它傳播出去。
這些年,被薑家得罪的人也不算是數,都等著借這次機會,去看薑家的笑話呢。
薑家的壞名聲在京城也算是獨一份了。
畢竟沒哪家這麽不會辦事,居然把人給氣暈過去,也算是厲害。
在當時,宋瑾就站在一旁發懵。
沒想到老夫人會做出這樣的事。
在自己的記憶中,老夫人一直是嚴肅的,刻板的,就像是個老夫子,整日讓們收著規矩。
不曾想今日為了給自己出氣,會做出這樣的事。
宋瑾心裏暖洋洋的,心想不枉自己回來後,便一直討好老夫人,待自己,其實也好的。
明知自己不是宋家的脈,對待與宋菱月之間,仍舊是一碗水端平。
能做到這樣,真的很難得了。
這位老太太,待自己,已經比世上千百萬人,更加友善。
瞧著府上再度了起來,宋瑾便在一旁悉心照料老夫人,直接將楓嵐的活給搶來。
楓嵐站在一旁兩手空空,尷尬地笑了一聲,便隨著俞氏一起去旁人府上借大夫了。
兵荒馬持續到宋丞相回府。
今日不是沐休,他自然要上朝,再加上因為西漠大旱一事還未商量出對策,他就被皇上留在書房又待了一會兒。
等到回家的時候,天都黑的徹底。
往日他一回到府上,俞氏便會湊過來和他說些私房話,可今日直到他換回常服,飯都吃完了,也沒瞧見人影。
他心裏覺得空落落的,有點不是滋味,簡單吃完自己碗裏的白米飯,便放下了碗筷,詢問一旁服侍的下人:“夫人去哪了?”
“老夫人病了,夫人在伺候呢。”
趕忙起,直奔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你和我說說,怎麽就病了?”
下人將今天府上發生的事簡單講述,隻是他當時也不在場,所以並不知道過程,隻說老夫人是被薑家的人給氣暈了過去。
聽到這,宋丞相的腳步慢了下來。
他對自己娘親的格子還是有正確認識的,如果說染了風寒頭疼腦熱,病上幾天很正常,但要被人氣暈過去?就不可能。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裝病了,反正肯定有的理由。
不會是為了折騰俞氏吧?不至於吧,之前也沒有這種苗頭啊。
眉頭鎖,宋丞相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等他趕到院的時候,瞧見的便是祖孫三代溫馨相的畫麵。
他腳步一頓,心想這和自己想的畫麵可不一樣啊。
慢慢挪到老夫人床前,擋在俞氏前,宋丞相詢問:“娘,我聽說你病了,怎麽樣,是什麽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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