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清平樓那種地方,旁人雖然心裏可能嘀咕,但並不會說出什麽實際影響聲譽的東西,而花樓是不一樣的。
所以宋瑾猶豫一番,便書信一封,簡單說了讓他花些錢幫一幫那些因為大雨而災的尋常百姓。
驅寒氣的薑湯,以及治療風寒的草藥,保暖的,修建住所的磚瓦。
都備上一些,說不定,能救幾個人。
行善事,積善果。
一封信寫好,宋瑾直接給了胡玉,然後去便往定王府。
明日是祁承玉和薑若惠的大婚之日,自己必然得打扮的漂漂亮亮,讓薑若惠不痛快。
反正因為先前那一鞭子,全京城幾乎無人不知倆有仇,自己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故作大方。
備好華裳,宋瑾拿著沈給自己的寶庫鑰匙,從中又取了箱已經落灰的珠寶首飾,掃去塵,落妝匣。
的珠寶雖多,但大多都放到攬山閣總部了,畢竟沈給的太多,當時一時衝,給出去的也多。
雖然自己還能再用那些東西,但是沒這個必要。
那樣多會顯得有些小家子氣和玩不起,容易破壞自己好不容易立起來的形象,不利於自己接下來對攬山閣的改善行進行。
而且明日戴著沈所擁有的的飾品,若是被人認出來,也能證明自己在定王府過得不錯,還能讓娘親心安一點。
順帶一提,大概時尚是個圈,這些沈許多年前收繳的戰利品中,竟能挑出許多如今時興的款式。
把玩著小葉紫檀做的木簪子,宋瑾難免睹思人,也不知沈如今人在何方,事進展的順利嗎。
應該無事,那般厲害的人,哪需要自己心?
有這功夫去想沈如何,不如想一想,自己明日如何。
不得不說,宋瑾對沈實在是太有信心了。
如今的沈,可能並沒有他想的那般厲害。
——十方城,仍舊是氣不散。
大概是知道了城都是做什麽買賣,隻要站在其中,就覺得渾冰冷,後似乎有冤魂纏著。
沈……
人在地牢,滿是,三箭六,距離去世隻有半步之遙。
他躺在地牢之,水從上流出,與地麵的汙穢混為一談。
他如今什麽也做不了,便是這點最後的意識,都快消散了。
他知道這座城藏汙納垢,自然不會放鬆警惕。
所以如今他並未中毒,也沒被人算計。
落得現在這般下場,純粹是因為雙拳難敵長弩弓箭。
真就來,半點不給他智取的機會。
是他太心急了,竟就這般單槍匹馬來了此地,若不然,也不能落得這般下場。
自持武功高強,覺得天下間沒有自己不能去的地方。
哪怕知道可能有陷阱等著自己,為了這座繁華的城池,還是可恥的心,不遠萬裏,來了此地。
聽著落在地麵的滴答聲,像是黑白無常輕盈的腳步。
沈不甘心的盯著自己眼前能看見的一切景,隨著視線漸漸模糊,一個鐵塔般的形擋住了視線。
開門聲與鐵鏈落地的聲音傳進沈的耳中,他咬牙想讓自己看清一點。
但是水已經落進了眼中,眼前一片紅,便是剛才那模糊的景象,都已經看不見了。
他強撐著被人拎出了地牢,隨著四周大亮,他意識到自己被拎到外麵,隨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上的傷太重,就算及時吃了藥,也很難搶救回來。
而且落這群人的手中,誰知道會遭遇什麽呢?
也不知道為什麽沒直接將他殺了,大概還是有所圖謀吧。
看見那些人一米九多,渾的模樣,沈便知道這次派兵圍堵他的是前朝的鐵豪將軍,今日的十方城大長老。
隻是不知他們何愁何怨,為何要這般對他。
當初他隻見過這人兩麵,知道他是個為人豪邁,格外在意臉麵的人,其餘的,便一概不知。
遠在京城的宋瑾自然不知沈如今的景象,不過在將事安排的差不多之後,宋瑾又為他手抄了一遍祈福的經文。
至於這經文到底有沒有用,這事須得稍後再說,反正如今沈昏睡不醒,但是看對方的意思,一時半會兒是不打算要他的命,甚至還會為了讓他別死,找人醫治一番。
事後能否有轉機,便要看沈自己的本領了。
宋瑾將經書抄完,天便已經見黑,為了確保明日能容煥發的出現在祁承玉的婚禮上,宋瑾難得的,重生之後第一次這麽早睡下。
睡得早,第二天起的自然也早。
天初亮,宋瑾掀開被窩,寒氣便瞬間席卷。
又下了一夜的雨,隻是不如前兩日那般聲勢浩大,所以不影響宋瑾睡個好覺。
隻是為難那些在四皇子府辦事的下人了,怕是不東西,都得重新置辦。
而且此時雨還沒停,雖說淅淅瀝瀝還帶著一番風,但是弄冠霞帔可不了。
這些難都是他們的,對宋瑾來說,這場雨倒是件好事。
不過……
想到京郊如今的況,宋瑾心底歎了口氣。
這場雨,大抵也隻是一人的好消息。
原本就沒安定下來,已經有許多人染了風寒,再淋上一場雨,說不定要死多人呢。
描眉修麵,宋瑾將原本準備好的華紫衫換了黛青,算是自己對那些可能會死在這場雨中的百姓,一份默哀。
雀兒原本繞著院子在跑步,鍛煉鍛煉。
瞧見宋瑾站在門口,連忙跑了過來,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這是胡螢公子昨晚差人送來的,那時你已經熄燈,我便沒來打擾。”
宋瑾點點頭,將信封拆開,回信短短兩行。
“此事已經在做,既然你也有意,我便再多拿些,因錢都是你出的,名聲也該你用。”
自己還未做好決定,胡螢便已經選出來了。
可能是在討好自己,不過宋瑾不介意這件事胡螢的安排,便這樣吧。
反正自己和褚掌櫃的關係,在外人看來隻是普通的合作夥伴,就算再和胡螢有些利益往來,也不會被他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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