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本是正午,也該到了飯點,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個廚子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時候。
不過段言很悠閑。
王妃還沒回來,王爺又沒胃口。
他為府上唯一的主廚,也不需要給旁人做飯,所以就坐在謄睿經常坐的小板凳上,盯著眾人。
這麽一來,他倒是能到謄睿的快樂了。
不得不說,這樣盯著人辦事,然後對其指手畫腳,這覺是真的爽啊。
但是他為一個當了十多年廚子的老廚子,一天不做就覺得手,盯著一群人忙裏忙外,瞧著他們把調料都撒錯了。
段言就沒有心看他們了。
盯著做什麽?怪氣人的。
他冷哼一聲,覺得實在是礙眼,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打算隨便做道菜,讓他們開開眼。
結果一道新鮮出爐的炒兔丁,還沒讓他用來炫耀,就落到了宋瑾的手中。
時間掐的剛剛好,菜出鍋的時候,宋瑾正好走了進來,湊到他邊,聞了聞空氣中和辣椒的香氣,詢問:“在做什麽啊,這麽香?”
還沒等段言回話,就接著說:“難為你給我準備好了,裝盤吧,再炒幾個小菜,直接當午膳了。”
段言盯著準備給自己當午膳的菜肴,為難的看向宋瑾。
兔子這種東西,一般是不會出現在王府的廚房裏的,這是他特意買來,給自己加餐的。
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把實話說出來:“王妃,這道菜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我瞧你做的香的,而且這麽辣,一看就是給我做的嘛。”
定王府一共就兩個主子,就算再加上謄睿和雀兒這種比較得寵的,也才四五個人,而其中,隻有宋瑾一人比較能吃辣。
所以便默認,這道菜是給準備的。
便以為是有人瞧見回來,給段言通風報信了。
“這道菜……是我用兔子做的?”
那兔子白白淨淨,倒是家小姐喜的寵。
宋瑾點點頭,仍舊盯著盤中的菜:“那又如何?我不避諱。”
段言聽到這,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接著說了下去:“最近雨大,出攤的人,林中更是泥濘難進,這隻兔子的價格,也就高了些。”
宋瑾又點了點頭,這事自然知道,先前還去看過一圈,不過並未出城,所以對外麵的景象,也就潦草的看了兩眼。
京城外的山隻能說是小山坡,雖然被雨水衝垮了些,但問題並不嚴重,那裏沒人住,頂多是遭了秧。
的善心實在有限,全都用在了那些京郊的百姓上,實在沒有旁力氣去關心它們了。
段言瞧著宋瑾還沒懂他的意思,隻能一咬牙,將話說:“這兔子是我自己買的,不太便宜,您看您能不能……”別給我拿走。
我饞的。
宋瑾聽到這,才算恍然大悟,直接掏出一張麵額很小的銀票放到段言手中:“賞你了。”
盯著手中的銀票,段言沉默許,深吸一口氣,臉上堆滿笑榮:“您看您還想再吃點什麽呢?府上備了不東西,隻要您說,我絕對給您做出來。”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不就是一隻兔子嘛,自己過後買個十隻八隻就是了。
“隨便做些就行,我了,挑做得快的來。”
吩咐完,宋瑾便端著這盤炒兔丁,輕車路的坐到了邊上的小椅子,還了雙筷子,夾了塊,扔進自己裏。
這個角度自然是看不到外麵的雨景,但是聽著嘩啦啦雨滴砸在地上的聲音,宋瑾便覺得煩心。
不喜歡雨天。
行軍速度會被降低,還可能導致士兵生病。
有時候雷雨天,還會有雷劈下來,一群人覺得這是天罰,連仗都不打了,直接跪地下。
如今再看,又發現大雨天會衝垮房屋與山林,實在是煩得很。
這雨下了又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隻希邊關沒雨,敵軍本就驍勇善戰,更擅馬,雨中行事總要比我方快些,若是趁著大雨突襲,怕是會大獲全勝。
這樣的事,宋瑾上輩子就經曆了好幾次。
廚房煙火繚繞,香氣四溢,宋瑾在其中,心卻飄到了旁。
直到段言將飯菜裝好,把手到他麵前的兔丁上,宋瑾才回過神。
聲音平淡,詢問:“已經做好了?”
段言將兔丁也放進食盒裏,把蓋子扣上,放到了宋瑾眼前,隨口一提:“是啊,這是您的一份,先前雀兒姑娘已經過來了,帶著王爺和謄睿的那份離開的,並未給您帶份。”
沈長野和謄睿的?
聽到他們,宋瑾就覺得頭疼。
不過自己先前並未阻止雀兒和謄睿接,如今若是阻止,估計會惹人埋怨。
哎,像是雀兒這樣的朋友,就一個,自然是生怕傷,更怕被自己的一些安排給害到。
歎了口氣,將食盒提起來,便打算離開,臨走前,冷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雖然之前說要懲罰沈長野,但宋瑾還是先回了自己的住所。
畢竟了,總得把飯吃完,才能去做旁的事。
結果一頓飯吃完,外麵的雨又變了那種讓人沒法出門的程度。
宋瑾心想,老天爺大概是不太想自己懲罰沈長野。
不過非得罰人一頓,才能解氣。
畢竟他是想禍害沈的名聲啊。
總得讓他漲漲記,不然哪次沒察覺,真讓他得逞,到時候怕是沈回來,也沒有份可用了。
宋瑾從沈長野上出皇帝的信,同時也了毒藥出來。
看他當時被自己揭發的時候,那震驚又恐懼的表便知道,他是想要在祁承玉的婚禮上鬧事。
而且是想要鬧出幾條人命的那種。
那些毒藥在宋府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全都是見封的毒藥,而且……那麽多毒針,毒鏢,毒藥瓶,裏麵裝的都是同一種毒藥,那便是謄睿之前中的藏青靈。
這種毒藥是第一次見,很可能是沈手裏特有的,若是真有人死在這毒上,怕是沈的一些勢力,都可能被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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