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國士兵驍勇善戰,且有許多將士騎湛,想要退敵,多數得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
宋瑾想到那些慘死在他們刀下的亡魂,再一想自己上可能有一半來自藩國的脈,便覺得有點反胃。
雖然厭惡在心中翻江倒海,但我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掛著溫和的笑,用一種很隨意,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說:“沒有別的可能嗎?說不定隻是出生的時候了墨水。”
邱勝瓊並未察覺到宋瑾的異樣,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他也不知道宋瑾平日的表現,便將此時的狀態當做常態。
他隨口說:“反正我沒遇到過那樣的況。”
宋瑾臉上的笑維持不變,岔開了話題,詢問邱勝瓊如今是否已經訂好客棧,需不需要幫忙。
聽到這話,邱勝瓊眼前一亮,扭的說:“還沒訂好,主要是好多客棧都被水泡著,實在不想住進去。”
確實,雨太大了,很多地方的屋簷都直接被衝破,還有被泡爛的地板。
看邱勝瓊出手這般闊綽,想來家世很好,自然不願委屈自己。
“還請公子到我定王府歇息片刻,我書信一封,詢問家中是否還有空閑的廂房,不如邱公子意下如何?”
其實宋瑾最開始隻是想給他租個宅子,但是看到他這幅表,就知道他想要去何住著。
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想到自己的想法,宋瑾還是順著他的心意,安排了一番。
邱勝瓊滿臉喜意本藏不住,連說三個好字,又拿出一把蝴蝶刀塞給宋瑾:“謝禮,謝禮,我總不能白住。”
宋瑾趁他剛才拿東西的時候,看了眼他行囊裏的東西。
好像還有把刀,鐵?
等等,這個澤,那個東西是淬毒的吧?
而且是那種見封的劇毒!
宋瑾沉默許久,心想自己大概值知道他為何不介意財在外了。
如果有人把他當羊,到最後誰壯大誰的荷包,還不一定呢。
是自己一概而論,覺著邱勝瓊上輩子是個文臣,便認為他不是很能打。
宋瑾也沒再推遲,將這兩把武都藏在袖中,便為邱勝瓊引路,走在了前麵。
到了二樓的時候,又看見了杜子軒,這人倒是魂不散,竟然沒離開,也沒回到自己的包廂,就這般站在下樓的地方。
對上自己的視線便下意識回避,所以這是在蹲守?
這人怕不是有什麽病吧?
宋瑾又翻了個白眼,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此時外麵的雨比來時還要小,宋瑾看邱勝瓊完全沒帶傘,也沒有任何撐傘的打算,便提著那把油紙傘,與他一同淋雨往定王府走去。
兩人一路上圍繞著宋丞相聊了些事,宋瑾有意無意往兩人可能會產生矛盾的地方引去,但是一路話題換了好幾個,邱勝瓊卻沒有任何會和爹意見相左的表現。
甚至對爹的很多舉措大為認同。
不是那種一味的認可,稱讚,而是條條有理的將如此做的弊端利一一說明,然後才誇讚宋丞相有先見之明,治世之方。
真看不出半點後世的模樣,若不是先前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在佐證自己是真的重生,而不是做了一場荒唐夢,宋瑾真會懷疑自己上一世經曆的那些都是虛假的。
以目前這個況來說,邱勝瓊本不可能變上輩子那個與爹不對付的人。
到了定王府,宋瑾帶上沈長野,請邱勝瓊吃了一頓。
這段時間並未見沈長野,一直就這麽讓他不上不下的待著,整日畏懼自己當時所說的懲罰。
如今再相見,發現他真的瘦了很多。
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消瘦,整個人像是隻剩個骨架子,暮氣藹藹的,提不起神。
拿公筷夾了排骨放到碟中,剃去骨頭,才放到沈長野的碗中。
宋瑾隨意的詢問句:“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怎麽瘦了這麽多。”
沈長野沉默片刻,咬了口宋瑾夾來的:“沒什麽,隻是生了場病,消瘦一些才正常。”
“這病也太熬人了,快多吃些補一補。”
說著,宋瑾便抬眼看向謄睿:“你幫王爺夾菜,最近他喜歡吃那些膩的,都病的瘦了這麽多,便順著他一次吧。”
聽到這話,沈長野才明白宋瑾剛才為何要給自己夾。
這人的心眼怎麽這麽?
偏偏謄睿也是個小心眼的,仗著這是宋瑾的命令,便沒詢問他的意見,直接走過來,幫他夾菜了。
宋瑾瞧著沈長野遲疑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將塞進裏,就著米飯,沒有咀嚼就直接吞咽了下去。
在心底滿意的點了點頭,便不再管他。
沈長野不吃,這是自己在祁承玉的婚宴上發現的。
折磨人這種事就得慢慢來,宋菱月教會了自己很多道理,其中有一條便是鈍刀子磨人才疼。
不過與沈長野也沒多大的仇怨,在這種小事上為難人便是,還不至於喊打喊殺。
畢竟那些事確實還未發生,自己並不需要他丟掉半條命來解氣,需要的隻是沈長野不敢再犯。
而這種惡心人又不傷人的舉,便是自己小懲大誡之中的一小部分。
至於後麵還有多東西,那就全得看的心,和沈長野的表現了。
沈長野這邊仇大苦深,但他臉上帶著麵,邱勝瓊又不瞧他,所以桌麵上仍舊是和和,其樂融融。
邱勝瓊接著和宋瑾聊著宋遠哲的事,對其很多舉措都大為讚賞。
雖然兩人已經聊了許久,但宋瑾還是覺得格外有趣,畢竟從未有人在自己麵前這般直白的誇讚父親。
就算提起,也隻是格外含蓄的說句當為人臣,為清廉。
那種能套用在任何人上的稱讚,聽著實在沒勁。
而邱勝瓊也很滿意宋瑾這個聽眾,因為聽得特別關注,而且時不時還會配合著自己,稱讚一番宋兄。
“哇,父親還做過這樣的事?”
邱勝瓊推算了下宋瑾的年齡,說:“那時你應該才剛出生,又不去專門研究這些事,自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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