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在宋皖明的側臥歇了一夜。
半夜時不時能聽到的嗚咽和哽咽,求救與哀嚎。
宋瑾覺淺,往往是剛睡下便被吵醒。
輾轉反側,抱著被子直接到了宋皖明的床邊鋪下,赤足踩在上麵,宋瑾將宋皖明晃醒。
宋皖明睜開眼,接著明亮的月,看清蹲在自己床邊的人。
“長姐?你怎麽在這。”
往常宋瑾醫治一番之後,便會直接離開,一直渾渾噩噩,也不清楚都發生了什麽,便以為宋瑾和往常一樣,離開了,但是沒想到,竟然留下來了。
“我在這裏,你安心睡著吧,若有惡鬼擾清夢,我自會替你攔著。”
宋瑾的聲音很平靜,而且帶著一特有的,毫無的時候都會帶上的冷意。
但在宋皖明看來,便如薄荷涼風,讓人安神,也讓的大腦變得清醒了一點,點點頭,並未按照教養與往常的習慣拒絕宋瑾,而是含笑說:“那就勞煩長姐了。”
說完,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
宋瑾給開的藥,包含了大量安神分,睡這個樣子,很正常。
幫把被子掖好,宋瑾便蓋著薄被,在地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先前說的話發揮了作用,宋皖明這次睡過去之後,便安靜了下來,讓也能好好的睡一個覺。
不過氣太重,寒意未消。
宋瑾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嗓子不太舒服。
想著自己重生回來之後,弱了不,心中略有不滿,便給自己燒了壺熱水,就著將隨攜帶的,驅寒的藥丸咽了下去。
過了半刻鍾,嗓子便已經恢複如常。
打了個哈欠,將在地上的被褥都抱回塌之上,然後就往宋府的廚房趕去。
昨天雨停之後,雨便沒有再下,半日一夜過後,地上幹爽許多,雖然瞧著還是漉漉的,但比起前段時間,已經好上太多。
宋瑾瞧著,心也好上一些。
從廚房拿了些吃食,便去主院了。
今天起來的早,到主院的時候,宋丞相還在吃早膳呢。
宋瑾瞧著,便將自己的食盒放到桌上,把裏麵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做到宋丞相邊,瞧見他將裏的吃食咽下,宋瑾便詢問:“爹爹,你見到邱公子了嗎?”
宋遠哲聽到宋瑾的話,疑的看向:“邱公子,是誰?”
他尷尬地笑了一聲:“昨日忙於應酬,子夜才回,那時候你娘親都睡下了,府上大多下人也都歇下,所以我不清楚都發生了什麽。”
宋瑾垂眸,低聲詢問:“是忙水災的事嗎?”
太了解爹了,在這種百姓難的時候,他不可能有心陪人玩樂,而且昨日與邱勝瓊的談也隻有短短幾句,隨後便急匆匆離開。
便不是為了京城水災,也該是為了別的天災人禍。
宋丞相沒想到宋瑾這般敏銳,長歎一聲,大概是和說的事已經很多了,所以在這上倒是沒有藏著,直接將事說了出來。
“不隻是京城,實際上京城還算不錯的了,周遭的城鎮災更多,是真的形洪澇災害了。”
“但是皇上……”
為人臣,宋丞相不想說當今的壞話,但是他做的事實在是太過,而且也隻是實話實說。
這般想著,宋丞相停頓片刻,便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口了。
“皇上把京城能用的大半兵力全派去尋找大皇子的蹤跡,先前我提議派兵支援周遭,被他駁回了。”
不隻是駁回,他還在朝堂之上,斥責他很多話。
想到那些話,宋丞相的心便有些不好,臉上那因為瞧見乖兒而出來的笑徹底消失,輕歎一聲:“我與幾位大臣商量著,看看能不能雇傭一些江湖俠士,去那裏救災,畢竟他們武藝高強,也比普通人更合適。”
爹一直有做慈善的習慣,認識幾個誌同道合的人,有一些門路,也很正常。
但是……那些江湖人啊。
宋瑾先前有過一些接,好人很。
畢竟是弱強食更為明顯的江湖,能活著,並且比較強的,全都是一些靠著吃同行者爬上來的人。
若是找他們,怕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宋瑾不知道上一世他們是怎麽理的這件事,但是他擔心宋丞相在這件事上傷。
偏偏知道爹的子,絕對不可能因為一些不一定會發生的事而退讓,不讓他嚐試聯係那些家夥,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長歎一聲,宋瑾說:“讓我去和他們涉吧,我會一些武藝,和他們也能有點共同話題。”
若是沒有更好的辦法,那便讓出麵,總好過讓爹去冒險。
宋丞相看著自己這個兒,哂笑一聲,出手,點了下的額頭:“你啊,總是心。”
“我是個文弱書生,自然不合適和他們打道,這事已經找好去做的人了,是個江湖俠士,有些本事。”
宋瑾心想,是自己把爹想的太笨了,也對,畢竟是上一世在昏君手底下能活到他死的重臣,肯定要比明許多。
不過宋瑾還是不太放心,畢竟不清楚上一世宋丞相都做了些什麽,而得到了什麽樣的結果。
所以還是接著詢問:“那個江湖俠士是誰啊?”
“是位名仇餘的年人,一武藝很是湛,在江湖上還有個小魁首的名頭。”
魁首便是第一,能拿這樣的稱號,想來應該算是個厲害的人。
但是聽到這個名字,宋瑾雖然悉,卻覺得自己沒遇見過一個這名的江湖人。
咬著筷子回想半天,才想到了是誰仇餘。
自己帳下的一個千夫長,好像是這個名。
但……應該不是一個人吧?
宋瑾看著對仇餘滿臉信任的父親,心中默默祈禱,希不是一個人,因為那玩意,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也不能說不靠譜吧,隻能說是太熱心腸,導致總是做錯事,若要細數上的優點,其實也能說一句赤子之心。
但除此之外,便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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