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起先不知道邱勝瓊為何這麽討厭那個人,若隻是尋常不喜,應當做不出這樣的事。
畢竟無論是自己上一世對他的了解,還是這一世接時的觀察,他都不是那樣響度出的人。
不過當充作侍在一旁觀察他的時候,大概是知道原因了。
是個長相平庸且偏醜的中年男子,不修邊幅,看上去有些憔悴,說話的語氣很大,張口閉口便是否決邱勝瓊所做的所有事。
偏偏邱勝瓊為了讓多了解一下他,也沒反駁他的話,反倒是引導他提起了舊事。
“李大人這樣說我,是覺得自己做得很好了?”
李大人笑了起來,得意地說:“自然如此,你還有的學呢,不過你這樣蠢笨,怕是一輩子也學不到我的十之一二。”
“包括您為了讓敬王占功,刻意拖著救災糧食,導致許多人凍死在寒冬之中?”
“你說什麽胡話呢?四皇子帶著糧食救下了那麽多人說明是天意,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不過是因為意外被困在了雪地之中。空口白話,你可不要平白冤枉人啊。”
他自然不能認下這樣的事,哪怕邱勝瓊說的確實是實話。
畢竟這件事的牽扯太多,他若是答應下來,邱勝瓊對外一說,有不不喜歡他的人,就會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將他拉下馬。
邱勝瓊嗤笑一聲,說著:“那倒是巧,明明好多人都在幫忙,偏隻有敬王救下了你。”
宋瑾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麵上卻有些錯愕,原來這人是祁承玉那邊的人啊,邱勝瓊怎麽不早說呢?
早說是他的人,肯定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啊,隻要和祁承玉有關係的人,自己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心。
而且……這家夥真不是東西啊。
是這一件事,就能讓宋瑾在心中判他死刑了。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一樁樁一件件的過往被邱勝瓊揭,而李大人也總算是不再裝,他拍著桌子質問邱勝瓊:“你我過來就是為了汙蔑我,將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我腦袋上?”
“話不投機半句多,早知如此,我便不來了!”
邱勝瓊嗤笑一聲,扭頭詢問一直待在一旁看戲,沒盡到侍職責的宋瑾:“觀察的如何了,明日可行?”
宋瑾一口應下:“沒問題。”
反正這麽欠揍的說話方式也不難學,至於聲音……若是不像便說染了風寒,如今春寒料峭,冷也是正常。
至於形和容貌,對宋瑾來說倒是很容易。
邱勝瓊見宋瑾答應下來,就直接對著李大人重重砸了下去,將人砸暈過去。
此時天已黑,他將許多酒水倒在了李大人的上,隨後出門對跟隨李大人過來的人說:“李大人醉了,在我府上歇息一夜,你去將袍和竹笏全都拿過來吧,省的明早折騰。”
最近李大人攀上了敬王,雖說職不算高,但人人都敬畏,所以邱勝瓊留他一晚,這人倒是沒發覺問題,而是按照邱勝瓊的吩咐,將袍拿了過來。
宋瑾看邱勝瓊誼就拿到了這些東西,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接過服,便在臉上甜塗塗抹抹,一會兒的功夫,就給邱勝瓊上演了個大變活人。
邱勝瓊震驚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李大人”,驚歎道:“你這技,倒是神乎其神,若是我也能有這樣的本事……”
說著,他了自己的臉。
他這一生因為自己的長相吃了不苦,若是學到宋瑾這樣的本領,想來當年那些遭遇,能減許多。
“你若想學,我可以找人教你,但你要想好自己真的需要嗎?”
宋瑾盯著邱勝瓊臉上黑乎乎的疤痕,認真的說:“沒必要屈服於那些人的閑言碎語,你本不在乎自己的容吧?那就沒必要為了那些家夥而改變自己。”
“再加上這東西學起來還浪費時間的,有這個時間,你大可以去做更喜歡的事。”
邱勝瓊聽到宋瑾這番話,沉默片刻:“你說的倒是有理,我隻是慨一番,若真讓我去學,想來也沒有時間。”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上,倒不如拿出來多和宋丞相談一談如今局勢,想想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
“你好好準備一下,然後明日於我一同進宮就是,宮中規矩多,就算要抹黑姓李的,也別將事做得太過,免得有人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放心好了,那些規矩我都懂,至於分寸嘛……你想要他落得怎樣的境地?”
宋瑾用李大人的臉對他笑著,連帶著笑容,都學了他三分模樣。
邱勝瓊心中再度慨一番,便說:“我倒是無所謂,你看著來吧,反正這人暫時別死就行。”
那就是沒有分寸嘛,宋瑾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不可能直接坑沒了李大人的命。
滿意地點點頭:“你明早大概什麽時候上朝?”
“卯時之前便要出門,不過得先去一趟宋府,和宋丞相一同進宮,你是定王妃的人,想來不會在意這件事吧?”
宋府?
聽到這個消息,宋瑾沉默片刻,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明日寅時便來尋你。”
本還在糾結是否要去見父母親,如今倒是不用再糾結此事了。
宋瑾勾著角笑了一聲,辭別邱勝瓊,離開了這裏,回到客棧吩咐那些蠱師探尋京城百姓的況,然後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寅時,宋瑾換好了服,如約來到了邱府。
哪怕明知真正的李大人正被關在地下室,邱勝瓊看到宋瑾的時候還是會到震驚。
這純粹就是改頭換麵了啊,不止如此,連形都看不出差別。
“還真是了不得。”
邱勝瓊和宋瑾去往宋府,路上遇到何不語,便與之結伴。
他們幾人如今的關係不錯,這兩人也是如今數敢明正大站在宋丞相邊的人了,對此,宋瑾也多有慨。
一路上一直借口喝多了酒不舒服為由,本不合他們說話,但視線卻忍不住地,落在了宋丞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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