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見兩人郎才貌養眼得很, 高興地說:“我聽說昨日有位姓肖的富貴老爺買下了隔壁宅院, 還思量著是什麼樣的鄰居,竟不想是兩個這樣好看的人。”
“我姓祝,”自我介紹:“在這條街住了十幾年啦, 你們喊我祝嬸就行。”
裴沅禎頷首。
沈梔梔很快進角,福:“祝嬸, 我們夫妻倆才來容縣, 人生地不,以后還請嬸子多照顧。”
“好好,哎呀這姑娘可真會說話。我不打擾你們了,趕快進去收拾吧。”祝嬸說。
沈梔梔點頭。
從后的馬車搬下自己的箱子, 轉頭見裴沅禎似笑非笑地看。
“看什麼看?”沈梔梔掠過他,昂起秀氣的下道:“不就是做戲麼,誰還不會了?”
裴沅禎勾,抬腳跟著進門。
原先這座宅子是個老秀才的, 后來老秀才的兒子考取功名,他也隨著兒子去外地了。
宅子不算大,但裝修得極其雅致。一進門, 影壁上雕了個大大的“福”字。
轉過影壁, 就是前院天井。天井中央有個大瓦缸, 瓦缸里種著睡蓮, 蓮下幾尾小魚游來游去。
天井兩旁種了幾棵四季桂, 還有一棵石榴樹。此時四季桂正開得艷,樹枝上滿眼的白, 些許花瓣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卻并不顯蕭條。
而小院的北邊就是前廳,東邊是廂房,西邊是廚房和一間柴房。
廳后面連著個小小的抱廈,然后就進二進了。二進院子淺,站在抱廈里就可瞧見對面的幾間屋子,是主人家的臥室。
沈梔梔四逛了逛后,站在庭院中呆呆發愣。
裴沅禎走過去:“怎麼,不喜歡這里?”
沈梔梔搖頭:“喜歡,很喜歡,奴婢夢里的家就是這樣的。”
“大人,”轉頭笑起來:“其實奴婢以前就想有個這樣的宅院,這會兒瞧見了現的,奴婢以后回村建宅子心里有個卯數了。”
一陣風吹來,純白的花瓣在后簌簌飄落,像下了場短暫的雪。
眉眼明歡喜,靈清純。幾發調皮地在邊,纖指撥了兩次都沒撥開。
裴沅禎著,眸暗了暗。
他袖中的手微。
很想幫一把。
沒過多久,小廝們把行李都搬進來了,有人過來問沈梔梔:“沈姑娘,您的東西都搬全了,請問放哪個屋子?”
后院有好幾間屋子,無需旁人說,小廝們都清楚正屋要留給裴沅禎住。那麼剩余的屋子由沈姑娘自己選。
沈梔梔喜歡這個小院,對于選臥房也很是興。
對裴沅禎福了福,正要離開,又被他喊住。
裴沅禎轉頭對小廝道:“你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所有人不得再喊沈姑娘。”
沈梔梔不解:“不喊沈姑娘,那喊什麼?”
“你說呢?”裴沅禎眸子幽幽地。
“我是這個宅院的主人肖策,以后你就是肖夫人。名字嘛......”他瞥了眼后一地的白,問:“絡娑如何?”
沈梔梔瞪他:“什麼啰嗦,別以為奴婢聽不出來你是在變著法兒地罵人。”
“奴婢才不這個,既然是奴婢的名字,那就自己取。”沈梔梔說:“我要傾國傾城的沈傾城。”
“......”
小廝在一旁忍笑。
“另外,”裴沅禎說:“你如今是肖夫人,切忌再自稱奴婢。”
“可奴婢自稱久了,總難免記不牢靠。”
“那就從現在開始,以‘我’自稱。”
默了默,裴沅禎溫聲開口:“以后你也不用再自稱奴婢,在我面前,你就是你。”
沈梔梔不大明白這話是何意,但聽話地點頭。
歪頭一笑:“那奴婢......那我現在可以去選屋子了嗎?”
裴沅禎莞爾,手了半天,最終還是抬手把邊的發撥下來。
他溫熱的指腹到皮時,沈梔梔微愣,隨后又笑起來。
“多謝大人。”飛快地福了福,然后跑遠了。
.
沈梔梔選了東邊一間屋子,窗邊有棵桃樹,因為喜歡吃桃。
等收拾好東西,已經快午時,小廝過來請吃飯。
“大人呢?”問。
“在書房。”小廝說。
沈梔梔簡單拾掇了下,趕往書房。
此時裴沅禎正在書房寫信,余瞥見在門口,徑直道:“一會我們用午膳,午膳后帶你出門。”
“出門?”沈梔梔問:“去哪?”
“去逛街。”
“?”
裴沅禎停筆,向:“這宅院略顯空,還需添些家什。”
沈梔梔還以為自己聽岔了,裴沅禎這居家過日子的架勢令有些錯。
“可是......”說:“我們沒住幾日就得離開了,買家多浪費啊。”
“不浪費。”
裴沅禎道:“這宅院我已經買下來了,正好你幫我收拾齊整些,往后得閑我們再回來住。”
得閑再回來住?
裴臣你是認真的?
不過左右一想,他居然連宅子都買下來了,不添點家確實說不過去。
沈梔梔點頭:“大人的宅子大人決定就是。”
“沈傾城。”這時,裴沅禎突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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