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大公子。”

“我大哥？”

九黎清醒了幾分。

“這麼晚了，我大哥來可有事。”

南燭搖頭。

“屬下不知，大公子沒說什麼事，只說況急。”

“況急？”

九黎哪里還敢廢話，要不是事態嚴重，大哥絕不會大晚上來打擾，趕忙讓春容找來服穿戴好。

屋外，元良見九黎出了寢室，站起迎了上去。

“大哥，可是有要事？”

“嗯，不但是要事，還是大事。”

元良看了看邊的那三人。

春容，南燭，南星，一個是國公府的家生子，兩個是九王爺送來的侍衛，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倒也沒有瞞。

“胡玨在獄中自戕了，胡弘治在家中自殺亡。”

九黎一聽，下意識的瞪大眼睛。

“什麼時候的事？”

元良道

“胡玨是當著皇上的面自戕的，而胡弘治自殺是剛剛知道的，但是怎麼回事，我還未去司馬府。”

“那大哥回來我？”

九黎似乎也明白了什麼。

“王爺和父親皆不相信胡弘治會自殺，因為，胡玨認罪自戕，就是為了保胡弘治以及司馬府一干人。”

九黎一聽，頓時就明白了。

“南燭，去拿藥箱。”

“是。”

南燭進屋，帶上藥箱，南星跟在后，幾人出了屋子。

此時屋外，雪更大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從天空紛紛飄落，似乎想要用雪的潔白來掩蓋這世間的邪惡。

國公府后門，一輛馬車已經等候多時。

“上車。”

兄妹二人

一前一后上了馬車。

南燭和南星跳上車轅，車滾，在落雪的地上出了一道深深的車轍。

大司馬府，籠罩著一層讓人不過氣的霾。

府眾人似乎還沒有從胡弘治自殺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又被九王帶來的另一個消息驚的三魂丟了七魄。

司馬大人在獄中自戕亡了。

那可是司馬府的基石，是頂梁柱，是整個朝堂，整個京城最呼風喚雨的存在。

司馬大人自戕亡，這對司馬府眾人來說， 是不可接的，也是不能接的。

再加上承繼司馬大人位置的大公子也在府中自殺亡了，一個偌大的世族大家在一夕間從輝煌走向了敗落。

九黎到達司馬府時，莫寒已經在府外等候多時。

“二小姐。”

莫寒上前行了禮。

“主子在里面等著二小姐。”

“嗯，我知道了。”

九黎讓南燭拿著藥箱，自己與大哥同行，后跟著南星。

四人進了司馬府。

只是，還未達到后院，半路上就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九黎。”

來人一白，眼睛紅腫，鼻音濃重，由兩個丫鬟攙扶著擋住了九黎的去路。

九黎抬眼看去。

“胡含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府的二小姐，胡含玉。

“你為什麼來我們司馬府？你害我們害的還不夠嗎？滾，我司馬府不歡迎你，

你給我滾。”

胡含玉目死死的盯著九黎，蒼白的小臉上是怨恨的惡毒！

九黎雙眉微凝，手拉住側的大哥，目毫無溫度的看向胡含玉。

“看在今晚司馬府發生了這麼多事上，我不與你計較，你也別找不自在。”

“不自在？”

胡含玉一字一句的咬著牙。

“我祖父被抓，父親被剝削職，司馬府所有人被足府中不得旨意不能外出。”

“我都已經不自在一天一夜了。”

“如今，祖父亡，父親也死了，我以后的歲月都將在不自在中度過，你認為我還在乎什麼？”

胡含玉可以輸給任何人，但唯獨不愿輸給九黎。

尤其是看到九黎出現在司馬府，只以為是來看熱鬧的，就在那一刻，心里的驚怒立刻找到了發泄口。

雙眼死死瞪向對方，一副恨不得將九黎生吞活剝的表，

“九黎，你很高興吧，從前多卑賤的一個人，現在就有多張狂。”

“要不是你這個賤人，害了表哥，害了我姐姐，又害了我司馬府與九王反目，攪得司馬府不得安寧，我祖父，父親，我司馬府何至于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啪！

只見九黎揚起手臂，狠狠一掌落在胡含玉的臉上。

那一掌暴冷絕，毫不留。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無恥之人，你，胡含玉，原來比起你姐姐不逞多讓。”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了你們，我害你們什麼了？”

“如若不是你祖父和父親貪得無厭，作惡多端，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不敢去找正主鬧事，就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我的上，簡直讓人惡心。”

“胡含玉我奉勸你一句，不想司馬府在準備第三口棺材，你就給我老老實實閉。”

九黎說完，抬腳故意把撞開，大步往前走去。

胡含玉捂著被打的臉頰，被九黎撞的踉蹌后退了兩步，揚著手臂就要打回來。

被后的南星一把攥住手腕。

“賤婢，你竟敢阻攔我？”

知道眼前的這個侍是保護九黎安全的。

南星面無表森然的冷眼看向，本不在乎口吐芬芳。

手臂一抖，胡含玉就像被折斷的風箏一樣，砰的一聲，飛了出去，在雪地上出一道印記，整個人跌落在了不遠。

“小姐。”

“小姐，你怎麼樣？”

有大氣都不的丫鬟和下人慌忙上前扶起胡含玉。

胡含玉抬頭，想要破口大罵。

可前方，留給的只有那幾個人遠去的背影。

“賤人！我不好過，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死死攥地上冰冷刺骨的白雪，心里扭曲到了極致，對九黎的恨意也到達了。

書房外，蕭溟玄見九黎走了進來，抬腳走過去。

“你來了。”

這麼晚，還要讓親自跑來一趟。

九黎點頭，見他眼底一片烏青。

張口想說讓他去休息一下，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這接二連三的事發生，足以震京城。

查不到原因，不要說無法和皇上代，就是太后也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