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

“先聽我說。”

蕭溟玄依舊抱著。

“嗯。”

九黎一下一下安著他的后背，似乎能到他心里某一的黯然。

“小的時候，我對過年的概念，就是山下那些響亮的竹聲，后來再大點，出了山，進了京，上了戰場，逢年過節，看著別人歡歡喜喜，闔家團圓，而我——”

他頓住話，好似想起了什麼。

“而我，就只能坐在屋頂上或者站在城墻上，看著萬家燈火和凌空綻放的煙花。”

“我沒有守過歲，也沒有過過年，因為我沒有親人，確切的說，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至親之人了，團圓二字，對我來說是比萬兩黃金還是要更奢侈的東西。”

“因為沒有選擇就沒有期待，也就沒失。”

“可今日，我有了選擇，有了期待，也”

“王爺不會失，永遠不會。”

九黎聲音有些哽咽，打斷他的話，讓他抬起頭來，手慢慢地平他微攏的眉眼，溫聲安。

“以后，每一年有我陪王爺一起過，等了親，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家三口，不，一家四口，一起過年。”

的男人，太苦了。

二十五個年頭，就這樣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撐著走了過來。

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孤獨。

蕭溟玄抿著，聽規劃著以后的每一年，心里那突然升起的凄涼頓時煙消云散。

“我能選擇嗎？”

他問。

“啊！”

九黎一怔。

“選擇什麼？”

這種時候，他不是應該特別特別，然后點頭稱是，再然后親吻，說謝謝嗎？

怎麼這劇走向不大對啊！這心疼他心疼的心肝

脾胃都難的要死，怎麼他的俊臉還突然就意了起來。

“選擇幾個人陪我過年？”

“幾個人？”

九黎腦子突然就短路了。

“你難不還想納幾個妾？給我找幾個好姐妹，陪你一起過年？”

話音落，蕭溟玄黑著一張臉就給了一個栗，雖然生氣，但還是重重抬手，輕輕落下。

“九黎，你是第一個氣我，又讓我無可奈何的人，你，你，你……罰你，罰你生五個，不是生六個，七個。”

“從現在開始，一家四口變一家九口。”

九黎被他一句話嚇的靈魂都發了，也瞬間恍然大悟。

“王爺說的選擇幾個人？是，是選擇孩子？”

“可是，王爺，七個？”

說著話，做出了一個七的手勢。

“我是人，不是豬，一生就能生一窩，生那麼多，我這肚子”

“九黎。”

蕭溟玄一把捂住的，無奈的直吸氣。

窗外，也不知道是誰噗嗤笑了出來，隨即，就是一個接一個的悶笑聲。

九黎被他捂著，大眼睛滴溜滴溜轉來轉去。

直到聽到窗外一聲接一聲的笑聲，簡直的無地自容。

難怪蕭溟玄捂住的，也實在是忘記了，那些擁有力的習武之人，耳力太好了，只要不是刻意不去聽，輕微的聲音幾乎都能聽到。

可能怎麼辦，話出去了，覆水難收，明天還要不要出門見人。

“唔！唔！”

指了指蕭溟玄的大手。

蕭溟玄看著耳尖紅紅的，大眼睛又是又是怯。

忍不住失笑。

這丫頭怎麼能這麼可？

他松開手，只見九黎深深的吸了口氣。

“憋死我了。”

“王爺。”

九黎看了眼窗外，附上前，小聲道

“平日里，我們說過的話，不會也被人聽去了吧。”

閨閣里說的話，還有他和曾經為了解千步搖的毒……

這太驚悚了。

九黎見小臉五六的，就知道準是想到那一去了。

“傻丫頭，放心吧，他們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這窗外笑的是莫寒和南燭幾個，都是近侍奉的，至于其他暗衛，不敢聽主子說話。”

好吧！

九黎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這才松了口氣，可府外腳步匆忙返回來的秦卻吊起了整顆心。

“你這急匆匆的干嘛？”

莫寒一看到秦進院子，就迎了上去。

“出事了？”

秦面凝重。

莫寒一驚。

“快，主子在屋里。”

“嗯。”

秦一步上了臺階。

——

與此同時，胡府后院。

胡含玉喝了大夫開的藥，半邊手臂終于有了知覺。

“母親，母親，好了，終于有覺了。”

胡含玉焦灼憤怒的臉上也漸漸有了喜。

胡夫人一看到自己兒的

手臂已然能了，煩躁的心緒也終于漸漸平穩了下來。

“以后，再見到九黎，一定要當心，那人心思毒，別再被算計了。”

一提到九黎，胡夫人眼神就惻惻的。

胡含玉因背著，五此時也出些冷來，正待要開口說話之時，只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

胡含玉暴躁的吼了一嗓子。

門外的聲音突然就微弱了一下，隨即是嬤嬤的聲音。

“夫人，二小姐，溫雅公主來了。”

“溫雅？”

“這麼晚溫雅怎麼來了？”

屋里，母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某種算計。

“你躺下，我去開口。”

胡夫人起，走到門口，攏了攏夾雜著白發的頭發。

門被打開，屋外，老嬤嬤站在一側，旁正是人比花的溫雅公主。

只是此刻的小花淚流滿面，左側半邊臉頰上還留著一個紅紅的掌印。

“我的公主殿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誰這麼大膽敢打你？”

胡夫人心疼的上前扶住泣泣的溫雅公主。

“舅母。”

溫雅公主撲在胡夫人肩上，嚎啕大哭。

胡夫人看了眼老嬤嬤，老嬤嬤無聲的張了張。

胡夫人頓時了然。

難怪，從小到大生慣養的公主，別人沒這個膽量敢手，也只有公主的母妃，的妹妹，胡貴妃。

可這又是為何啊？

“別哭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夫人安著溫雅公主。

“是母妃，母妃——”

溫雅哭的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