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進屋再說。”
胡夫人沖著門外的下人們擺擺手,下人們識趣的沒有人跟著進屋。
屋門關上,一室三人。
“我的好公主,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母妃歷來寵你,怎麼會對你手?”
溫雅公主止住眼淚,語氣里還帶著孩子氣的怨恨。
“因為元良,我和母妃拌了幾句,母妃就——”
說著話,手捂住臉頰,又難過又委屈。
“因為元良?”
胡夫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貴妃娘娘會因為元良的事,而打了自己的兒,那說明什麼?說明并不贊同溫雅公主嫁給元良。
如若同意,早就會想辦法去整治國公府了。
“可是,你表姐回來說,你不是回宮請求太后賜婚懿旨了嗎?”
床上,胡含玉也勉強起,靠在床邊。
“是啊!皇上和太后怎麼說的,可有給你們賜婚?”
溫雅公主看向自己的表姐。
“表姐,你這是”
“無礙。”
胡含玉擺擺手。
“太后傳召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及元良進宮,想著當面賜婚,可是……國公夫人耍計,突然暈倒不省人事。”
“而元良卻趁著這個時機,帶著沈妙青進宮,請求了父皇賜婚,我,我如今晚了一步,要眼睜睜看著他娶別的人為妻,我心里難。”
說到傷心,溫雅公主又開始低頭垂淚。
胡夫人和胡含玉對視一眼,胡含玉的眸底劃過一抹鷙。
“那今日之事,你就打算這麼算了?論份,地位,權勢你足以碾那沈妙青,何至于讓被一個編修之著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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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胡夫人也火上澆油道
“皇上金口玉言,只怕再無更改了。”
“我的好公主,如若那元良當真娶了沈妙青,而你,說不定皇上會立刻給你指一門親事,遠嫁也未可知。”
“畢竟,如今你外祖”
胡夫人傷心的低下頭。
“那家如今是朝廷新貴,皇上面前的紅人”
溫雅公主一聽到遠嫁,滿臉的焦灼,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
“不行,絕對不行!”
“舅母,我不要遠嫁,您幫我想想辦法,我就喜歡元良,我就想嫁給他。”
“我求母妃去求父皇,可母妃不同意,我該怎麼辦?從小到大只要我喜歡的,從沒有得不到的,可這次……我不甘心。”
床上,胡含玉低著頭,散落在頰邊的長發遮擋了臉上狠的表。
“這件事,母親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幫自己。”
溫雅公主一愣,戛然停住哭聲。
胡含玉道
“那元良曾經與沈妙青的確有過一段,可兩人已經分開了,如今又湊在一起,我懷疑并非出自他們二人的真心,應該是元良許了沈妙青什麼?然后兩人做了一場戲給你看。”
溫雅公主一邊聽一邊搖頭。
“可是,那元良為了沈妙青在宮中與我了手,還說,還說”
溫雅公主聲音哽咽。
“還說沈妙青是他的未婚妻子,他心中由始至終只有沈妙青一人,再無人。”
胡含玉挑了下眉,倒是沒曾想在宮中還發生過這種事。
溫雅公主正傷心著,下一刻就聽到胡含玉低低的開口道。
“如若你非君不嫁,那除非這個世上再沒有沈妙青這個人……”
溫雅公主聞此,猛然抬起頭。
——
秦不明白,自家主子怎麼對自己帶回來的消息沒有一點兒詫異的表,即便是出了屋子,他還是沒有消化剛剛主子那竹在的神。
“難道,這也在主子的計劃之中?”
秦回頭看了看屋那兩道映襯在窗上的影子,搖著頭猜不主子的心思。
而屋里,九黎站在蕭溟玄側。
“王爺的意思是,太后和胡貴妃其實也有意讓昭王去接近那桑南國的五公主?”
“而皇上則是故意給了昭王這個機會,讓他啟程去薊城迎接五公主進京?給那二人獨的機會?”
蕭溟玄點頭。
“不錯,如今胡玨死,胡府日暮西山,太后和胡貴妃為了昭王的前途,可謂是無所不用極其。”
九黎嘲諷一笑。
“這些人腦子都進水了,曾經在那燕聽蓮上吃了多大的虧,竟然還不長記,還敢去懷的人,嘖嘖嘖!”
“何況,我就不信,太后和胡貴妃會不知道那五公主養男寵的事?”
蕭溟玄扭頭看,揶揄一笑。
“你覺得太后會在意?”
九黎一拍額頭。
“還真是,我怎麼能忘了這茬,在這件事上,太后豈不是比那位五公主更有經驗,更有發言權。”
位高權重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人,能真正守住本心的有幾個?
像蕭溟玄這樣的,許著是麟角吧。
“只是,我有點擔心我大哥,他這才躲過了溫雅公主的糾纏,與沈妙青解除了誤會,又得了皇上的金口玉言。”
“可是,畢竟賜婚圣旨還沒有接到,就要連夜護著昭王去薊城。”
九黎越想,心里越忐忑。
“皇上,怎麼偏偏非要我大哥去?”
蕭溟玄寬。
“這才是皇上的獨到之,你仔細想想,你大哥本是軍統領,主要任務就是保護皇上和宮中安全。”
“而皇上卻讓你大哥保護昭王去薊城,豈不是在外人面前給了昭王無上隆恩。”
九黎一怔,意識到了某一點,遲疑的開口道。
“也給了太后和胡貴妃以及支持昭王的那些朝臣錯覺,以為皇上到底還是顧念骨親?開始重視昭王了?”
“聰明。”
蕭溟玄笑了笑。
“胡玨生前,野心,可不是只想著要扶持昭王上位,至于太后有沒有察覺到胡玨的野心,未可知。”
“但皇上,絕不會放過和胡家有任何關系的人,更不會讓胡家,讓昭王有崛起的機會。”
九黎暗暗咋舌。
皇上看著溫文儒雅,其實也狠的,這一盤大棋,連自己的母后,媳婦兒,兒子,異己朝臣全部搜羅了進來。
當真正收網的時候,這棋盤上的人,一個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