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蕭溟玄就去上早朝了,下了早朝,回到府里陪九黎吃了口早飯,又急匆匆去了軍中。
目送蕭溟玄離開,九黎這才回看向南星。
“可給沈妙青遞了拜帖。”
“遞了,沈大小姐說在沈府說話多有不便,想要征求主子同意,能不能把見面地點選在梵音樓?”
“梵音樓?那是什麼地方?”
“是京城有名的一家戲樓,聽說一些達顯貴甚至一些權貴公子和小姐們,最喜歡去。”
“梵音樓?”
九黎心里琢磨著。
“沈妙青為何把地點選在梵音樓?”
因為疑,也因為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
九黎回寢室換了一簡便的服就出了門,坐上馬車,帶著南星和南燭往梵音樓而去。
到了梵音樓,九黎下了馬車,就見一個小丫頭恭恭敬敬的走過去,行了一禮。
“奴婢見過二小姐。”
“你是誰?”
九黎打量著面前的小丫頭。
小丫頭不懼打量,行了一禮又道
“回二小姐話,奴婢是沈大小姐邊的丫鬟,鈴珠。”
“我家小姐已經在樓上等二小姐了,特意讓奴婢下來迎接。”
后,南燭和南星對視了一眼。
這梵音樓魚龍混雜,們倆可得要保護好主子安全。
九黎不甚在意的挑了下眉。
“前面帶路吧。”
“是。”
鈴珠前面帶路。
穿過大堂,直接上了二樓雅間。
雅間的門被打開,一淡雅的桂花香味飄出,里面沈妙青坐在梨花木的桌邊,一看到九黎走了進來,起迎了上去。
“二小姐,上次在依蘭香承蒙二小姐出手相救,還沒有真真
正正的道過謝。”
“大嫂說這話就見外了。”
九黎上前很是親熱的拉住的手。
沈妙青有些微怔。
“皇上的圣旨已經下了,大嫂板上釘釘要進我家的門兒,既如此,你我之間又何必這麼客氣呢?”
“大嫂也別一口一個二小姐的了,顯得多生分,直接跟我大哥一樣,我九兒,小九都可以。”
沈妙青俏臉一下子就紅了。
“這怎麼能行?”
“怎麼不行,難不是大嫂不想我這樣稱呼?”
“也是,大嫂如今還沒有和我大哥親,大嫂的確有些失禮,如若不介意,我可以你青姐姐,你覺得如何?”
沈妙青一個人清冷慣了,突然被九黎這樣熱的拉著手,還有些不適應。
如今,又聽這樣一說,更是覺得自己有口難辯。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要不,要不,我還是稱呼你九黎妹妹吧。”
“嗯,那我就稱呼你青姐姐。”
“好,九黎妹妹,來,坐。”
沈妙青拉著坐到椅子上。
九黎坐在對面,閑聊一般開口道
“青姐姐,怎麼突然想起要來聽戲了?姐姐以前經常來這里?”
“并不。”
沈妙青搖頭,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
“只是三個月前才開始來過兩次,但每次來都不是為了聽戲?”
九黎一聽,這是話里有話,順勢開口問
道
“不是為了聽戲?”
那是為了什麼?
沈妙青見臉有疑,淡笑喟嘆了一下。
“我家里的事,想必妹妹都聽說了?”
九黎納悶,怎麼又提起了家里,看來,這件事和家里有關系?
“了解不多。”
能說什麼?總不能說,你家里的丑聞我知道。
沈妙青端起一盞茶遞給,淡淡說道
“我母親病逝后,尸骨未寒,我父親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他的外室為正妻。”
“而我雖是嫡出大小姐,可到底沒有母親護著,有名無實罷了。”
“青姐姐,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姐姐自當往前看才是。”
九黎也知道,多安都是徒勞,人家的傷心沒經歷過,遭的罪人家也沒有遭過。
誰也無法同誰的悲傷。
沈妙青端著茶盞。
“我自當會往前看,只是如今心愿未了,想在出嫁前把未了的事了結了。”
說著,看向九黎,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國公府家庭和諧,父母恩,兄弟姐妹之間是真正的骨手足,未曾經歷過那深宅大院里兄弟姐妹鬩墻,后宅子勾心斗角無所不用其極的骯臟事。 ”
說到這里,自嘲一笑,忙擺手道
“對不起,污了你的耳,還讓你聽我的牢。”
九黎搖搖頭,一時沒有說話。
正在此時,廂房外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沈妙青一聽到那聲音,目一凜,看向自己的丫鬟鈴珠。
鈴珠心領神會,把廂房的門開了一半兒,門外有人遞進來一盤瓜子。
“客,您點的瓜子。”
r> “多謝。”
鈴珠道了謝,接過了瓜子盤,隨即又關上了門。
“小姐。”
鈴珠把瓜子盤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
只見沈妙青手在瓜子盤上捻了一下,只聽一聲輕微的響,然后再把整個盤子抬起來,盤子下面竟然還有一個夾層,而里面赫然陳列著一張折疊的字條。
沈妙青駕輕就的拿出字條,打開看了看,冷嗤了一聲。
“他還真是我的好父親。”
九黎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大概也明白了這里面的事兒。
看來,這梵音樓并不是只是個聽曲兒聽戲的地方。
——
與此同時,京郊軍中營帳。
“主子,二小姐帶著南星和南燭去了梵音樓。”
稟報的是秦,站在一旁的是莫寒。
而桌案后坐著的正是蕭溟玄。
“沈妙青選的梵音樓?”
秦道
“是。”
蕭溟玄沒有抬頭,依舊問道
“沈妙青買了幾次消息。”
“三次,今日是最后一次。”
“嗯。”
蕭溟玄嗯了一聲。
“讓樓里護好二小姐的安全,不允許出現任何閃失。”
“是。”
秦轉又出去了。
——
梵音樓里,樓下的戲臺上鼓點聲已經響起。
可九黎和沈妙青都沒有聽戲的心思。
“我一共在梵音樓買了三次消息,這是最后一次。”
“所以,青姐姐才會把我們見面的地點選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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