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黎點頭。
“江山易改,稟難移,太后如今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可越是強弩之末,越是不能掉以輕心,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了。”
“嗯,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
蕭溟玄攥拳頭。
九黎覆上他的手,聲道
“王爺不必擔心,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顛覆不了這長寧王朝。”
蕭溟玄反手握住的手。
“我并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一旦失控,會不會對你不利。”
九黎眨了眨眼,笑著道
“有王爺在,我不怕。”
蕭溟玄握的手。
“黎兒,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真到了那個地步,不要顧忌是皇上母后的份,也不要顧忌是一國太后的份,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九黎一怔,他這是告訴,他已經對太后起了殺心,即便是殺了太后也不必有心里負擔。
“王爺不怕被臣民口誅筆伐?”
蕭溟玄垂著眸子。
“我只怕你到傷害。”
“王爺。”
九黎看向他,眼里全是細碎的。
“還沒有走到那一步。”
“即便是讓死,也要把這些年做的惡事,昭告天下,讓天下的臣民來終結。”
蕭溟玄抬手,拂過額前的碎發,溫聲道。
“好,都聽你的。”
——
兩天后,農歷十一月初七,桑南國使臣到達京城。
從外城到皇城,軍統領元良帶領兵士在前面開道,而前往薊城迎接五公主的昭王,則意氣風發的策馬走在中間位置。
r> 而昭王側跟著一個年輕的桑南國將領,那將領容貌雖看起來不及昭王俊朗,但通的貴氣和眼神中的威嚴,讓人不自覺地臣服。
那二人一路聊著說說笑笑,氣氛看起來頗為融洽。
隊伍后面,則跟著一輛沉香木打造的無比奢華掛著各寶石流蘇的六駒馬車,馬車前后各有十名侍,馬車里坐著沒有面的桑南國五公主。
“這桑南國國君對這位五公主,還真是寵有加啊,瞧這陣仗,有備而來。”
九黎坐在二樓采菱渡廂房靠窗位置,看著使臣的隊伍浩浩往皇宮方向行去,角挑起了一笑意。
“我看昭王那孔雀開屏似的,想必是得償所愿了?”
蕭溟玄修長的手指端著一杯清茶,目落在隊伍最前方昭王側的那位桑南國將領上,眸底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一嘲弄的笑一閃而過。
“好,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九黎挑眉。
“一個來者不拒,一個照單全收,這兩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呵!天造地設?”
蕭溟玄頗為同意的點點頭。
“黎兒,你說如若讓這位五公主看到昭王與別的子在一起,會如何?”
九黎轉過頭看他。
“王爺有什麼計劃?”
蕭溟玄搖頭。
“不是我有什麼計劃?而是們有什麼計劃?”
“今早下朝時,我看到安親王府的馬車停在宮外,那陸明欣去了長
春宮。”
一聽到陸明欣的名字,九黎斂著眸,眼底澤幽深復雜。
蕭溟玄見皺眉,手平的眉目。
“不要擔心,有些事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
“王爺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這種話要麼就是自吹自擂的人會說,要麼就是掌控全局的人會說。
而蕭溟玄,絕不屬于前者。
蕭溟玄笑著勾起的手指。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
與此同時,長春宮。
陸明欣跪在地上,蒼白的手指微微抖著攥了手里的小竹筒。
而對面太后斜靠在塌上,一側綠簪正在輕的給太后按雙,后則站了另一子,赫然正是許久不見的靈。
“陸大小姐,我剛剛教給大小姐的步驟,您可千萬別做錯了,若不然,誰也救不了你。”
陸明欣咬著,臉明顯又白了一度。
靈失笑。
“大小姐放心,它很溫的。”
陸明欣一激靈,想到這竹筒里的東西,心手抖的更厲害了。
“陸明欣。”
太后閉著眼睛,似乎到了陸明欣從里到外的抵抗。
“你別忘了,哀家帶你回京的真正目的。”
“你當初,又是怎樣答應哀家的。”
“當然”
太后揮了揮手,按的綠簪躬退到了一旁。
太后睜開眼,原本還有溫度的眼神此刻變的狠戾鷙。
“如若你不想做這件事,哀家也不會你,畢竟,安親王府又不是只有
你一位小姐。”
陸明欣一聽這話,整個人的臉都變了!
“太后,臣,臣不敢。”
“臣聽從太后吩咐。”
“嗯,很好。”
太后漠然一笑。
“使臣進京,明晚皇上會在宮中宴請,你今日就別出宮了。”
陸明欣一驚,慌忙磕頭聲道。
“太后娘娘,臣不敢忤逆太后,但今日是臣母親的忌日,還請太后娘娘,準許臣出宮祭拜母親。”
“也許,也許明日后,臣,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太后顯然不會記著一個已故親王妃的忌日,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巧,沉思了片刻,言行舉止中帶了些漫不經心。
“既如此,那就在晚上宮中下鑰之前回來吧。”
“謝太后。”
陸明欣跪地磕頭。
“李五。”
太后沖著殿外喊了一聲。
李五弓著子,進了殿。
“太后娘娘,奴才在。”
太后斜了陸明欣一眼。
“你陪同陸家丫頭回府一趟,宮中下鑰之前回來,記住,不許出現任何差池,如若玩忽職守,你知道哀家向來說一不二的。”
李五忙領命。
“太后放心,奴才明白。”
陸明欣廣袖下的手指了一下,突然后悔上次出宮后,為何不聽從星鸞小妹的建議,生生把自己上了絕路。
陸明欣在李五的陪同下,出了宮,返回了安親王府。
彼時的安親王還在宮中,安親王妃正在準備祭品,整個府里的人一看到李公公跟著大小姐回了府,也都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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