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個被褫奪了封號的異姓郡主,竟然也能攀上太后和貴妃姑姑的高枝兒。
而,卻被冷落在這深深的庭院當中,不得傳召。
“還有那個靈,明明說要幫我,可如今人呢?沈府一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果真是有才是娘。”
也不是傻子,知道靈定是在太后那兒。
可如今靈不再幫,是不是太后的意思?
心里不甘,委屈,憤怒,就像有無邊無際的火一樣燃燒著,在房間里沖來撞去,狠狠的砸著一切能砸的東西。
“怎麼了?怎麼了?”
門外,胡夫人推門而,后還跟著多日不見的陸希蕓。
陸希蕓跟著胡夫人一腳踏進去,不由得怔了怔。
只見屋,火盆被推翻在地,里面未燃盡的炭火被潑灑了出來,點點的猩紅的火,忽明忽暗。
門口地面上,一對裝飾用的大花瓶被砸了七零八落,碎片崩濺的四都是。
其中一個瓶子只剩下一個底,四周的碎口高高矮矮,像一只被打碎了牙的大,讓人一看,心就跟著莫名的一驚。
“含玉,你這,你這又是何苦呢?”
胡夫人知道自己兒心里苦,可還是沒忍心去責備,招了招手,讓下人們進屋收拾。
下人們低垂著頭,噤若寒蟬的趕忙把屋里收拾了出來。
這些日子來,這樣的景每天都在上演。
二小姐一旦心里不痛快,就開始打砸,打砸倒是好些。
可如若有下人惹到了二小姐,那一頓打不可避免,皮開綻也是家常便飯。
待下人們收拾完,退出屋子,胡夫人才道
“含玉,希蕓丫頭來看你了。”
胡含玉這才回過神兒,看向陸希蕓。
“希蕓,你怎麼來
了。”
揚著笑,斂去眼底的鷙,親熱的上前拉住陸希蕓的手。
陸希蕓手有些涼,心也跟著了一下。
這胡府,自大司馬和胡老爺死后,越來越詭異了。
這里面的人也越來越沉沉,就像此時的胡含玉一樣,整個人的氣質與以前大不相同。
想撤回手,可一想到自己姐姐的叮囑,又在心里給自己默默打氣。
“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我不想在府里看那些人假惺惺的樣子,所以,想著來府里找你說說話兒。”
一旁,胡夫人原還有些懷疑,如今一聽陸希蕓這樣一說,才想起,今日還真是先安親王妃的忌日。
“好孩子,也真是可憐你了,快坐下。”
“含玉,快讓希蕓丫頭坐下。”
胡含玉也反應過來,拉著陸希蕓坐下。
心里想著,原來不是一個人被瘋了,這陸希蕓日子過的也不舒坦。
一想到陸希蕓也不舒坦,心里就舒坦了那麼一點兒。
可到底心里還是有些介意。
“既然今日是你母親的忌日,那你姐姐呢,不在府里陪著你嗎?”
陸希蕓原還想著怎麼開口把姐姐的事兒說出來,如今聽這樣一問,倒是省的自己想法子了。
“我姐姐被太后娘娘留宿在宮中了,說是太后娘娘要讓辦些事?”
胡含玉眉頭一跳,看了眼一旁的母親。
胡夫人沒說話,但眼底卻劃過一抹
暗芒,執著茶盞的手不自覺地了。
“辦事?辦什麼事還需要留宿在宮中?”
陸希蕓好像對這件事并不樂衷,搖頭道
“我姐姐也沒細說,只說明晚這件事一旦辦妥了,那這輩子也就得償所愿了。”
“得償所愿?”
胡含玉琢磨著這句話的意思。
太后把陸明欣帶回京城,聽說是有意想把送進九王爺,而陸明欣曾經的確對九王有,難道,明晚的那件事也是為了這個?
一想到這種可能,胡含玉臉剎那間僵了一下。
“含玉,你怎麼了?”
陸希蕓見臉上晴不定的。
“哦,沒什麼?母親。”
胡含玉看向自己的母親。
“母親上次不是在珍寶閣給昭王表哥選了一件飾嗎?要不派人過府去請表哥來一趟。”
胡夫人一聽,先是一怔,隨即才恍然點頭。
“是了,是了,我早就準備了,就等著昭王殿下從薊城回京呢。”
說著,起出了屋子。
陸希蕓一聽到昭王,心里頓時就小鹿撞,手足無措了起來。
胡含玉斜眼看了看是神,角揚起一笑容來,只是那笑容里著一道沉詭譎。
——
回到九王府,蕭溟玄和九黎才下了馬車,便見到管家迎了上來。
“王爺,二小姐,統領來了。”
“我大哥?”
九黎一聽大哥來了,扭頭看了眼蕭溟玄。
“我大哥來,不會是為了沈妙青的事吧?”
“不是。”
咦?
九黎挑眉
“王爺怎麼知道不是?”
蕭溟玄拉過的手。
“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著,拉著進了府里。
九王府暖閣。
元良聽到門外的聲音,便站起。
當門簾起,看到先進屋的竟是自己小妹,隨后才是九王爺,再往后就是南星,南燭,秦,莫寒,還有幾個一黑打扮的暗衛,各個都是頂尖兒高手。
一看這架勢,元良在心里自嘆不如。
這九王爺怕是把小妹當掛件兒保護了,天天都跟著邊,便是回府,這后都跟著一排暗衛,唯恐小妹出現差池。
就這上心程度,他們國公府從上到下,也沒有人能做到這個地步上。
“大哥。”
九黎進屋,見大哥一副酸爽復雜的表,有些懵。
“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元良忙擺手。
“沒事,沒事,沒出事。”
蕭溟玄看了元良一眼,拉著九黎坐到椅子上。
門外,有下人端上花茶。
“人可見到了?”
元良點頭。
“見到了,王爺的話也傳達給了他,不過——”
蕭溟玄端起花茶淡淡的抿了一口。
“說。”
“是。”
元良道
“不過五公主是個喜新厭舊的,自從和昭王……咳。”
他咳了一聲,緩解尷尬。
“無礙。”
蕭溟玄放下茶盞。
目的已達,其余的事,在他眼里算不得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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