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已經兩天沒來國公府了,同是朝臣,我瞧著父親倒是清閑的很。”
一旁,沈妙青的發髻已經盤起,單從發髻上就能看出,已嫁做人婦。
“想王爺了?”
沈妙青歪頭調侃。
九黎點頭,毫沒有閨閣子的扭。
“你和我大哥每日雙對,里調油的,不能允許我想我家王爺嗎?”
沈妙青本就臉皮薄,被這一調侃,臉皮忽地就通紅一片。
九黎一雙大眼睛往跟前湊,實在是覺得這子害起來還真有一種別樣的韻味。
尤其是大嫂這樣,那姿態多一分都覺得矯造作,一分又了很多的致。
難怪,能讓大哥進宮求皇上圣旨賜婚。
沈妙青不知道九黎心中所想,雖然有些害剛才的口無遮攔,但到底已經嫁做人婦,有些話,比在閨閣當姑娘時要放得開。
臉紅歸臉紅,害歸害,但也很快恢復如初,一本正經的和九黎議論關于春闈之事。
“春闈之事不在父親的管轄范圍之,況且元甲也要參加,父親得避嫌。”
“不過聽說,今年流程雖簡單,但春闈的難度卻并不低。”
“再加上有九王爺監管舉辦,王爺冷峻嚴苛,容不得作假舞弊之事發生,聽說考的擇選安排慎之又慎。”
九黎咦了一聲。
“大嫂怎麼知道這麼多?”
沈妙青微微低頭,想說是你大哥說的,怕又拿渾話來調侃,便道
“三朝回門的時候,聽我父親說的。”
一說到沈編修,九黎就撇。
“沈府東院那個人怎麼樣了?”
九黎問的是沈妙芊的母親,陸氏。
沈妙青聞此,淡淡的冷哼了一聲。
“估計過不了這個春天。”
再加上上次刻意把沈妙芊的死訊了過去,誰知道那陸氏又會變什麼樣子。
九黎低頭擼著赤神的皮,赤神在懷里舒服的瞇著狐貍眼。
“善惡到頭終有報,也算是付出了代價,大嫂,可以釋懷了。”
沈妙青沒說話,釋懷了嗎?真正害死母親的何止一個陸氏,還有那個便宜爹。
不會像對待陸氏那樣對待爹,但陸氏的下場終究會是爹最后的下場。
——
二月十二,開始了為期九天的春闈,考試期間無論是考生,監考,只要是跟春闈有關的人等,都不得與外界接。
所以這九天里九黎是真真的連蕭溟玄的一面都沒有見到過。
而九黎倒也是沉得住氣,除了在府里陪著母親喝個茶,禮個佛,跟著大嫂聊個天兒,去酒樓和餃子館視察一下,倒也沒有多勞累。
“主子,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寶藥堂那兒出事了?”
南燭風風火火的跑回了浮曲院,手里還拎著自家主子讓去集市上買的豬油。
九黎一聽到寶藥堂出事了,也忽地的從座位上站起。
“怎麼回事?”
南燭搖頭。
“我也不清楚,是回府拐過街
角的時候,聽到有人議論,說是有什麼人為了看病,把寶藥堂的病人全都趕走了。”
“快,去看看。”
九黎放下手里的赤神,春容拿過披風,南星習慣的拎起藥箱,南燭也把手里的豬油遞給進來的丫鬟,跟著自家主子直接出了府。
而此時,寶藥堂的診室里,小藥滿頭大汗的闖進來。
“師父,外面來了好多人,把來看病的人全都轟走了,讓您,讓您給他們爺治病。”
“什麼?到底是什麼人?”
金大夫三兩步走到他邊,還來不及仔細詢問,跟著藥后一塊過來的男人便兇神惡煞的問道。
“你就是金大夫?”
“是。”
金大夫點點頭,看著面前的人,雖然和他一樣著長寧的服飾,但那人深目高鼻,腰間刀,高大威猛,尤其是那滿臉的橫,瞧著就不像好人。
這人到底是誰?金大夫在心里默默琢磨。
他們寶藥堂好歹也是在京城的地界上,還從未有人敢這般氣焰囂張的闖進來,還將他所有的病人都給轟了出去。
這何統,這不是惹了眾怒嗎?
那高大的男人卻不管金大夫心里到底怎麼想,見他承認了,當即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拖了出來。
“誒,你們這是做什麼?”
金大夫嚇了一跳,手就去著門框。
一旁的小藥也嚇的語無倫次,沖著那個帶刀的男人求饒到
“大老爺,這可是我師父,是寶藥堂的掌柜的。”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這樣鬧事,我可要
報了。”
那男人牛一樣的眼珠子一瞪,壯的胳膊微微一用力,金大夫生生被拽出了屋子。
他到底只是個文弱又上了年紀的大夫,又忙碌了一整天,被一個習武之人這般拖著走,哪里吃得消,不大一會兒,額頭上已經冒了汗。
小藥在后面都急哭了,夫人帶著公子和月姑娘去了藥材集市,后院只有虎仗一個,他是要去找幫手可又擔心師父被欺負。
一時間如同陀螺一樣在原地急的直打轉。
好在那男人也沒走到哪里去,只是把金大夫帶到了門口的馬車前,聲音沉沉似乎還帶著威脅。
“病人在里面,快點上去看。”
金大夫抹了抹額頭的汗,剛想怒斥幾聲。
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的醫館除了藥和幾個伙計之外,已經一個病人都沒有了。
甚至就連醫館門口五丈之外,都被這幫人隔開,不讓街坊眾人往這邊湊熱鬧。
金大夫一看這架勢,心里大不好。
顯然,這些人不好惹,如今再去反抗恐怕等待他的就是一刀斃命的下場。
趕手忙腳的爬上了馬車。
一爬進車廂里,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道痛苦的。
他怔了怔,往前看了兩眼,發現車里躺著一個十分虛弱,臉慘白,聲音都發的男人。
只是,那男人上穿的服,與外面剛剛挾持他的那個男人穿的不一樣,顯然不是他們長寧王朝的服飾。
金大夫皺了皺眉,雖然心不甘不愿,但還是秉著醫者仁心開口道。
“我是大夫,你的人請我給你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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