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盧夫人帶著人上門,說是來提親的。
丫鬟春梅把這個消息帶給鄭瑾瑜時,正在做秋款全套首飾的小樣。
春梅高興,“那盧公子除了會投胎一點,旁的可一點兒都比不上咱們王爺,也比不上崔公子。哼,挑來挑去的就挑中他,真是笑死了。”
鄭瑾瑜淡笑不語。
“不過……”春梅話語一轉,又憤憤道:“那也是賺大了,又不是鄭家的脈,若非當年與小姐您報錯了,隻能嫁下莊稼漢。”
鄭瑾瑜笑著搖頭,“這話別說了,小心隔牆有耳,若是傳了出去,你這丫頭吃不了兜著走。”
春梅忙捂著,“是是,這樣傳到盧家人耳朵裏可不得了。”
鄭瑾瑜心想,其實就算傳去了也不重要。
半年前不就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鄭家全家出麵辟謠,讓大家看到了鄭家人對鄭錦繡的看重。
有時候吧,是不是親生的人也不是那麽重要,關鍵是人家父母的態度。
隻要鄭老爺與鄭夫人承認並偏就夠了。
像長公主那樣的,說是看中脈,其實更看中的是謝裴煜的喜好。
因為謝裴煜想退親,就算沒有脈這回事,長公主也能挑出的錯來退親。
……
鄭家前廳裏,盧夫人正在和鄭夫人談論盧慎和鄭錦繡的親事。
看了聘禮單子,鄭夫人十分不滿。
的不滿就寫在臉上,盧夫人瞧著冷笑一聲,“怎麽?鄭夫人不會還嫌吧?”
鄭夫人淡淡道:“我以為盧家這樣的大世家,不至於小氣至此。”
盧夫夫笑了,“我們盧家自然不小氣,可也得看對什麽人。要不是遭人算計,我兒何至於要娶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你……”鄭夫人氣得拍桌子,“別忘了是你們盧家要求取我家錦繡,不是我家錦繡著要嫁你們盧家。你要覺得我兒不好,那這門親事就算了吧。”
“想得。”其實盧夫人對娶不娶鄭錦繡本不在乎,要不是兒子喜歡,才不來。
心裏記著上次被算計的事,兒子沒在這裏,為什麽還要給他們好臉?
幹出那麽不要臉的事,就配不上的好臉。
“是你們鄭家幹事不彩,這是對我家的補償。鄭夫人,我勸你好好準備親事,可別忘了,當著郡主等人的麵,你簽了婚書的。”
從袖子裏掏出婚書來,得意的搖搖晃晃。
鄭夫人敢怒不敢言,黑著臉將單子收了。
“錦繡還小,我想多留兩年,您看如何?”
“兩年太久了,今年……”
“今年來不及了。”鄭夫人打斷說:“我們家剛給老大辦了婚宴,短短數月,許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
盧夫人一想確實距離過年沒幾個月了,他們家也準備不過來。
聘禮寒磣是一回事,喜宴可不能寒磣。酒席辦出來是盧家的臉麵,需得足夠的時間去準備。
“行吧,那就明年,回頭我就讓人算個合適的好日子去。”
兩人不鹹不淡的把親事談了,鄭夫人將盧夫人送出門,等一走,鄭夫人那臉就沉下來。
“哼,真是欺人太甚。”
羅姨娘擔憂的說:“夫人,盧夫人看起來不像個好相的。”
鄭夫人就愁這個,直歎氣。
羅姨娘言又止。
鄭夫人道:“你是不是想說,錦繡嫁過去要被磋磨,幹脆不應這門親事?”
羅姨娘輕輕點頭。
“唉!”鄭夫人長歎一口氣說:“我原看中的是永年,可誰知發生……”突然想到什麽,又話鋒一轉,“罷了,自己的命,強求不得。”
本來給說得好好的親事,偏生那時沒看上永年。
雖說又後悔了,可永年不樂意,他們又有什麽辦法?
與盧家的親事,也是自己折騰出來的,隻能自己著。
往好了想,鄭夫人說:“婆母磋磨媳婦是正常的,你看有幾家做婆婆的不磋磨媳婦?”
這婆母以前也磋磨過的,隻是後來家裏生了變故,老太太死了丈夫兒子,子一下子沉下去。
家裏的事都不管了,別說磋磨兒媳婦。
一心向佛,隻求死去的丈夫兒子能在下邊過得好些。
鄭夫人正在和羅姨娘喝茶,突然聽到丫鬟通報說鄭錦繡來了。
鄭夫人微微蹙眉,淡道:“讓進來吧。”
羅姨娘起,像個丫鬟一樣讓到鄭夫人後。
鄭錦繡提著擺進來。
“娘。”
鄭夫人知道為什麽來,自己讓羅姨娘把聘禮單子給了。
“這是盧夫人送來的,你看看吧。”
鄭錦繡打開冊子,越看越心涼。
“怎會這麽?”
鄭夫人實在不願意告訴真相,便扯了個善意的謊言。
“盧家近年來生意虧損不,有些吃。”
是嗎?
鄭錦繡滿腹疑慮,正要再說什麽,又聽鄭夫人說:“你放心,娘會多給你些嫁妝,一定會讓你風風出嫁的。”
鄭錦繡轉憂為安。
“多謝娘。”
盧慎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出了上次的事,也沒辦法。
要不答應,盧夫人會將上次的事宣言出去,到時候哪個好人家還肯要?可能連盧家都進不去了。
好在盧公子一心一意在自己上,他又是長房長子,以後整個盧家都是自己做主,如果實在沒辦法似乎也好的。
鄭錦繡打算好了,再爭取一下崔永年,順便給破壞與盧家的親事上先上眼藥。
要實在不行的況下就盧慎吧。
當然,在這之前,不能鄭瑾瑜好過。
等盧慎假借看二哥三哥之名來看時,也他進來了。
“錦繡妹妹,上次的事……”
鄭錦繡咬著,淚眼朦朧,“上次的事真不是我,我被別人算計了。我知道肯定沒人信我,但我還是要說出來。”
盧慎一看哭得那麽傷心,哪裏還有心質問?
連連安道:“我信啊,錦繡妹妹,我信你。哎呀好妹妹,你可別哭了,我這心都要碎了。”
鄭錦繡哭泣道:“被人這麽欺負,偏生沒有一個人信我,我真是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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