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第十三尊神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即便他只是通過神識傳音將聲音傳到陳飛腦海中的。
但是陳飛依舊能夠出那殺生如麻的第十三尊神此刻聲音之中的抖。
他能掩蓋被困無數載歲月的怨恨,能夠掩蓋對于自由的極度,可是此刻去掩蓋不住那份心死的絕。
陳飛嘆息一聲:“是,死了。”
“怎麼死的?”第十三尊神抖著問道。
“宇外生靈來犯,葬天帝君死在了那場大戰之中,如今葬在我出生的世界,葬在一片虛無之下……”
“有冢無名。”
“為何?”第十三尊神突然緒變得極為激:“為何有冢無名啊?為了這片宇宙生靈的安寧而死,為何要在虛無之下,為何臉塊碑都沒有?”
最后幾聲的嘶吼連聲音都完全變了。
那聲音仿佛是無數生靈死去的嘶吼一般。
也就在此刻。
一直站在陳飛對面的月靈突然大怒道:“你在想什麼?我在和你說話!陳飛,你好狂妄,今日我便先斬你雙!”
“讓我臣服,我讓你給本姑娘跪下!”
說罷月靈兒手中的長刀終于毫不猶豫地向著陳飛斬了下來。
“陳飛——”
在場所有生靈同時大驚,楚憂之等已經沖了過來,希能夠幫著陳飛擋下這一擊。
可是在場所有生靈也明白。
怎麼擋?
本就擋不住。
道君強者的含怒一擊,豈是他們能夠擋住的?
但是總不能看著陳飛死吧?
轟——
漫天金閃爍。
噗——
月靈兒手中的長刀寸寸碎裂,而月靈兒自己則是吐倒飛而出!
全場剎那死寂。
陳飛已經臉平靜地站在原地,只不過此刻他正被大片的金籠罩住。
而在他面前,此刻站著一個金發金眉的英俊男子。
上穿著同樣金的長衫。
此刻滿臉殺機。
“你……你……是誰?”月靈兒摔倒在地,臉上原本如同尸鬼一般的腐爛已經完全退去,出了本來的面容。
只不過此刻倒在地上,滿臉的驚恐。
上的白也沾染上了自己的鮮,那柄斷掉的長刀有十幾片碎片都了自己的之中。
“滾——”那金發男子怒吼一聲,月靈兒竟然再次噴出了一大口鮮,下一刻竟然直接昏死了過去。
全場落針可聞,甚至沒有一個生靈敢氣,因此此刻這個男子上的殺氣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男子緩緩轉過,看著陳飛,抖了兩下:“告訴我,為什麼?”
陳飛注視著男子的紅的雙瞳,嘆息道:“那場大戰,人族帝君隕落殆盡,人族強者更是死傷無數。”
“整個人族的高端戰力幾乎都打了,大量的人族強者甚至連一個全尸都沒有留下,又如何分辨誰是誰呢?”
“那一年,我虛無之下,放眼去,盡是無名之碑,那時候我還只是以為這些人族的英雄是真的無法辨別才碑文無名。”
“只是后來我來到這俯天星域,才終于明白一切的因果。”
“人族自那一戰之后走向了沒落,萬族生靈不僅僅沒有對人族施以援手,甚至從那時候開始打人族,將人族徹底鏟除。”
“萬族生靈將人族當豬狗一般對待,他們對活人如此,對死人也不會放過,碑文無名,何嘗不是那些還活著的人族在保護前輩英雄呢?”
“留下碑文又能怎樣呢?讓萬族生靈找到當年的英雄們挖墳鞭尸嗎?還是說站在墳前指名道姓地辱呢?”
陳飛這一番言論沒有任何遮掩。
在場人族紛紛了拳頭,咬著,紅著眼。
而其他種族的生靈則是在搖頭嘆息。
人族所經歷的一切他們都看在眼里。
那金發男子臉平靜,但是那雙眼睛之中卻葬著兩片海。
“那里葬著四大人族帝君,他們留下了一片帝君澆灌而的湖,為的是能給后世人族留下一些寶貴的傳承。”陳飛這些話卻是傳音給那金發男子的。
金發男子看著陳飛:“你是那個被他們選中的人?”
“正是晚輩。”
“葬天甕呢?”
“陪著葬天帝君前輩,我手中的陶甕乃是葬天帝君的土地所煉制的。”
金發男子點了點頭:“好。”
只說了一個字,然后就那麼轉走向了倒在地上的月靈兒。
月靈兒已經昏迷不醒。
金發男子突然指著不遠的一個大猿王山的族人道:“你,過來。”
那是一個生得如同小山一般魁梧的男子。
手臂得就像是老榕樹的一樣!手指頭就像是蘿卜一般,
虬結!
“我?”但是即便是如此強悍的猿族,在看到那金發男子的眼神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膽寒。
這金發男子上散發的殺氣太過恐怖了。
“對。”
那魁梧的猿族男子竟然看了看陳飛,見陳飛點了點頭,這才道:“好……好……”
然后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
金發男子指著地上昏迷的月靈兒道:“給我扇的臉,直到將打醒!”
“啊?”
那如小山一般的猿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月靈兒的臉,還沒有自己手的三分之一大呢。
打?
這張臉還能要嗎?
“怎麼不敢?你忘了剛剛要殺你,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強食,你不狠,就要為那砧板上的魚!”
那猿族聞言一咬牙,想到月靈兒之前的囂張,頓時大怒:“娘的,老子上有老下有小,你小娘們竟然想要弄死我!”
砰——
然后他一腳踩在了月靈兒的上。
啪啪啪啪——
然后毫不猶豫地掄圓了胳膊,一個耳接著一個耳地扇在了那子的臉上,聲音之響就連陳飛都忍不住捂臉。
雷神都看不下去了:“這家伙真狠啊,難怪當年萬族都懼他。”
蘇蘇則是聲音凝重:“陳飛,你召喚他是一場豪賭你明白嗎?控制不好的話可能會被他所害。”
“這家伙周圍有一種特殊的場域,他能夠影響周圍的生靈,讓周遭生靈心底的惡和殺機無限釋放而出!”
陳飛大驚。
九也道:“保持本心,莫要墮殺生道,殺生佛當年佛法高深,一旦墜殺生道,一切都是徒勞。”
陳飛點頭。
噗——
終于。
當月靈兒的臉被扇碎之前,終于醒了過來。
“你……”
砰——
金發男子單手抓住了那猿族的高大男子,直接將他甩飛了出去,隨后另一只手已經將月靈兒從地面之上提了起來。
“走吧,帶我去見見你的主子。”
下一刻,他一手提著月靈兒,一手提著陳飛,沖上了天空之上,隨即破空而去,不見了蹤影。
下方的所有生靈都驚在了原地,久久無聲。
終于。
寧冰寒第一個問道:“那金發男子是何方神圣?修為竟然如此恐怖?”
雷神忍不住道:“何方神圣?你管他神圣啊?他當年吃了多生靈你知道嗎?他……”
九提醒道:“說話,你打得過他?他若是弄死你,我們不會管。”
“臥槽……”
然后雷神竟然真的閉了。
寧冰寒等更加驚疑起來。
蘇蘇卻是毫不懼:“即便提及他的名諱也無所謂,這個世界上還記得他的應該沒有幾個了。”
“六翅金蟬。”
……
虛空之。
巨大的金遁空舟如同一座大城一般懸在無數星辰之間。
船上有數百個手持金長槍的侍衛,個個嚴陣以待。
能看得出來,平時定然是訓練有素,是上過戰場的,這數百個侍衛都是眼神凝練,一看就是久經戰陣。
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金突然自遠方而來。
還沒等那些守衛反應過來,三道金影已經出現在了遁空舟之前。
正是之前的金發男子,陳飛,和月靈兒。
“來者何人?”
為首的侍衛統領怒問道。
但是隨即他便認出了月靈兒。
此刻月靈兒已經面目全非,但是那一白他們還是認得的。
“快去通知堂主——”
“對,將你們這里最強的那個找出來。”金發男子的聲音極為冰冷。
趁著這個時間,陳飛終于問道:“你是?”
“當年他們我金蟬。”
“金蠶?”陳飛愣了片刻:“吐的?繭蛹子?”
金蟬的臉都白了。
脖子就像是銹死的鐵門一般,極為艱難地轉過頭看著陳飛,眼中殺氣就要化為實質了。
“我提醒你啊,你現實是我的戰,弄死我,你也得死。”
“金蟬,不是蠶!”
陳飛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這不能怪我,你有口音啊。”
金蟬已經開始咬牙了。
卻聽到陳飛又跟著補充了一句:“蟬?知了猴唄?”
“呼——”金蟬不斷息著。
陳飛還在念叨著:“你早說啊,我知道,我小時候還在去抓過,晚上抓比較容易,抓一盆,用油炸一下,那味道,和大蝦差不多,陸地大蝦。”
“臥槽……”金蟬要忍不住了。
可是就在此刻。
那艘遁空舟之上驟然傳來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大膽賊子,還不放下靈兒,休要怪老夫……”
轟——
金蟬一掌轟了出去。
剛剛說話的一個金甲老者竟然直接被轟了漫天霧。
陳飛瞪大了眼睛。
剛剛那個老者稱呼月靈兒為靈兒,又自稱老夫,按照一般的邏輯來講,一定是要強過月靈兒才是,道君之上的強者。
可是此刻卻是直接被轟碎了在當。
遁空舟之上的所有金甲侍衛同時后退,如陳飛猜測的一般,剛剛那個老者極為強悍!
實力之強絕對是在道君之上。
他們怎麼能不怕呢?
也就在此刻。
大量的高手從遁空舟之中沖了出來,初步估計也有數千生靈。
而最中央的則是一男一,都是穿金的長袍,男的英俊,的妖嬈。
都是天上天下一等一的容貌。
那男子正是這所謂的堂主。
一見到金蟬手中提著的月靈兒頓時大怒:“靈兒——”
這一聲嘶吼仿佛是從丹田直接炸到邊的一般。
約間一個巨大的金虛影在那男子后若若現,可是就在那道虛影即將清晰的時候,那金袍子卻是阻止了那金袍男子。
“不要沖!”
金袍男子上的氣勢瞬間卸去:“你干什麼?你對我用了化靈咒?”
那金袍子嘆息一聲道:“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九長老死了。”
金袍男子大驚。
隨后看向了甲板之上的一灘鮮:“這是?”
那侍衛統領立刻驚恐地道:“是……是九長老。”
金袍男子臉大變。
隨后微瞇雙眼看著面前的陳飛和金蟬:“你們是何人?”
陳飛直接嗆聲道:“裝尼瑪啊?”
“你派了兩個道君來殺老子,你不知道老子是誰?”
金袍男子然大怒:“陳飛——”
“二爺在此!”
鏘——
那金袍男子手中立刻出現了一桿金的長槍,一瞬間,遁空舟之上的數千生靈同時出了自己的兵刃。
金蟬卻是一步邁出,上的其實釋放而出,一剎那而已。
遁空舟之上的所有生靈同時覺到呼吸困難起來。
金袍男子大驚失。
“敢問閣下來自何方?今日是我們和陳飛的私仇,還閣下不要手。”
“我若是非要手不可呢?”金蟬直接將月靈兒扔個了陳飛:“修為我已經封住了,你不是貪財好嗎?這個丫頭給你置了。”
陳飛接過了月靈兒,滿臉尷尬。
另一片的金袍男子卻是怒火沖天:“混蛋,你知道你在招惹的是怎樣的存在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吾乃五毒星域金蟾一族的儲君!識相點趕給老子滾!”
“要不然我滅你全族!”
另一邊的陳飛一邊抱著奄奄一息的月靈兒,一邊輕咦了一聲:“金蟬?你們也是金蟬?”
然后陳飛看向了金蟬:“你本家啊?要不和解?”
“大水沖了龍王廟,若是自己人的話,此事便就此揭過吧。”
金蟬緩緩扭頭看向了陳飛,面沉如水。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你要不是裝傻,那老頭子怕是心瞎了才會選你當徒弟。”
陳飛:“……”
然后他終于看見了那巨大遁空舟之上飄的旗幟!
那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蟾”字。
“金蟾?蟾?”陳飛恍然大悟:“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