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音上前再勸,卻被他輕輕一擋。
金壺落地,酒水浸羊皮毯子。
呆呆地站著,雙目含淚,喃喃道:“皇子恕罪。”
“何罪之有?!”大皇子見狀更怒,“他打勝戰不行,欺負人,倒是好本事。”
伊諾皇子忍無可忍:“我敬你是兄長,一忍再忍,你何曾當我是弟弟?!”
大皇子冷笑:“我怎會不護弟弟?我每年還給音弟弟上幾柱香,祈禱來世幸福。”
“夠了!再吵就賞你們一人幾鞭子!”東夏王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喝止這對無時無刻都在相爭的兄弟,忽覺自己醉得更厲害了,招手喚回柳惜音服侍,扶著額頭,倚在榻上,過了一會,柳惜音在他耳邊吹著氣,輕輕道,“大汗,不如回房休息吧。”
人吐氣如蘭,每個字都帶著,那雙白玉般的手,不安分地在他上游走。小狐貍般漂亮的眼睛,凝視著他的雙眼,似乎在傳遞著無邊意。
夜已深,歌已畢,酒已盡,東夏王覺得小腹陣陣發燙,是該回房安歇的時候了。
眾首領見兩位皇子鬧不愉快,東夏王心轉壞,也不想久留,紛紛很有眼地站起來告退,回營再喝,柳惜音扶著大汗,回去帳,放下帷幕,寬解帶,遣開侍。
帳春旖旎,不敢外泄。
梨花海棠,陣陣,香汗淋漓。
“柳兒啊,”快活不知時日過,纏綿半宵,東夏王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他的眼皮很沉很沉,神智恍惚,仿佛整個人飄上云霄,看見星星在邊盤旋,都是說不出的快活,可是卻連手指都嫌累,“我好舒服,就像在做醒不來的夢。”
柳惜音輕輕上他□的腔,附耳問:“是不是輕飄飄的,從頭到腳,就連指尖都是舒暢的。”
東夏王的雙眼渙散,無意識地答:“是啊,柳兒,你怎麼知道?”
柳惜音溫著他花白的頭發,含笑道:“傳說有草名醉仙,聞之忘憂,開花結果,果如酒香,喝下如登極樂,十日方醒,大汗,你是醉了。”
東夏王忽然有點不妙的覺,他遲疑看向旁邊的人。
燭下,那是一雙如毒蛇的眼睛,似乎在吐著紅的信子。
不加遮掩的殺意,鋪天而至。
為何祈王的人要殺自己?
東夏王一時想不通其間關節,他想喚人,可是嚨發出的聲音就像醉酒后的,他只能掙扎著看著柳惜音站起,取下他隨攜帶的彎刀。
彎刀從堆滿寶石的刀鞘里徐徐出,銀刃,映在麗的上,散發著最華麗的暈。
“為……為什麼?殺了我,你也……”東夏王不明白,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要做那麼吃力不討好的事。
“大汗啊,你忘了嗎?”柳惜音出最嫵的笑容,舉起彎刀,放在他頸旁,用最謙卑的語氣詢問,“你有兩個好兒子,一個忠勇厚道,舊部支持,一個天資聰敏,新部擁戴,他們都是你的心頭,可是你要死了,詔未立,究竟該將寶座傳給誰呢?哎喲喲,真是愁死了我們的好大汗。”
東夏王死,新君是誰?
是哈爾墩?是伊諾?
旗鼓相當的兩個兒子,互相憎恨的兩個兒子,撕破臉皮的兩個兒子。
他們之間的裂,已大到容不下彼此的存在。
原本還有時間去慢慢磨合,慢慢開解。
可隨著東夏王的去世,爭儲將在最不堪的時段提前降臨。
東夏將亡。
比死更恐怖的危機閃過,東夏王眼中出陣陣絕。
悔之已晚。
刀刃劃過,割破咽,鮮噴涌而出。
柳惜音手持利刃,在帳幔中快樂地笑著,笑聲得意而絕。
“阿昭,進攻的時候到了。”
120、誰披戰甲 ...
“五月初五,是進攻的時候了,收復山河,在此一戰。”葉昭披著戰甲,看看尚未大亮的天,走出軍營,站在全軍面前,對著所有將領發出號令,然后轉帶著幾個親信,回帳做最后準備,帳等著的是的替――胡青。
夏玉瑾出發前,就將可能出現的險惡況統統考慮周到,帶來的人都是能為葉昭打掩護用的。
上京斗彩樓的苗仙兒,年近三十,才從紅花魁位置上退下來,除丹青絕技外,憑的是手點石金的化妝好功夫,畫貓畫虎畫男畫畫人,只要兩人廓相差不遠,就有本事裝扮出個八九。戰場風險,弱質子,本是不愿,奈何夏玉瑾重金相邀,承諾為去除賤籍,勉強行。如今親眼見東夏虎狼,眾志城,亦起了國之心,使盡全本事,將胡青打扮葉將軍的模樣。
同樣被請來的還有上京百戲樓的霍玉郎,貌嫵,善口技,能變百聲,曾被強權威迫之際,南平郡王解救,蒙恩圖報,隨行江北,冒險跟在偽冒葉將軍的邊,負責替“”開口說話。
五月初五,是東夏王死期,東夏,次日進攻為最佳時機。
葉昭相信柳惜音的手段,卻也相信變數。
為了的計劃,這消息不到事,決不能分毫。
“東夏王已死,哈爾墩有勇無謀,伊諾兩次被我所敗,執念極深,混之際,難能下準確判斷。由胡參將領十萬大軍,借我的姿,戰西門,可吸引東夏大軍主力的注意。”葉昭再次重復今天的計劃,“祈王按捺不住,派兵試探,已被秋老虎截下,昨日是東夏的朝圣節,他們糧食即將耗盡,吳將軍以送糧之名,已帶七八個高手混城,與安的暗探匯合,趁向東門去。今夜,我帶三千兵,守在東門外,待城信號響起,強攻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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