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進了屋子，環視一圈，發現桌上還擺著飯菜未，早已涼。提起水壺晃了晃，空空如也。

陸九卿皺眉，這裏確實是有人生活，但是卻不見人，太安靜了一點。

一般瘋了的婦人，不都很吵鬧嗎？

狐疑地看了一圈，最後推開室的門，抬腳走了進去。

稍微往裏一點，便能聽到明顯的呼吸聲了。

陸九卿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越發的小心翼翼。繞過屏風，裏麵便是一張簡陋的床榻，此時榻上正躺著一白發婦人，地閉著雙目，呼吸的時候微微張大，看起來有些吃力。

陸九卿一愣，隨後快走幾步來到床榻前。

這婦人看起來已經很老，臉上布滿了褶皺，每一次呼吸都長大了，像是用盡了全力氣。

這個樣子……陸九卿格外的悉。

當年要氣絕之時，便是這般模樣。

陸九卿心中一凜，立刻在床邊坐下，手搖晃那婦人，輕聲喊道：“老人家，你醒醒，你快醒醒。”

“我還有話要問你，你不能就這樣走了。”

有些焦急，手就在老婦人的人中使勁掐了掐。

那老婦人先是一，隨後猛然間吸了一口氣，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陸九卿一喜，連忙說：“你還好嗎？聽得見我說話嗎？”

那老婦人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視線落在陸九卿的臉上，隨後不知為何，竟有些激地一把攥住了陸九卿的手腕：“林姑娘……林姑娘你、你還活著？”

陸九卿愣住：“林姑娘，是誰？”

老婦人卻像是沒聽見，隻盯著陸九卿的臉，眼睛裏盈滿了淚水，輕聲說：“林姑娘，你是來接我走的嗎？當初你對我那麽好，我卻……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隻是一個母而已，姑娘不聽我的啊。”

“我家姑娘也有苦衷，你不要怪，你要怪就怪我吧。”

陸九卿本聽不懂在說什麽，一把抓住的手，有些急切地說：“當年，侯夫人生產那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的兒是不是被換走了？知不知道這件事？或者，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那老婦人的瞳孔已經有些散了，呼吸越來越弱，每一次呼吸都好像用盡了全力。

睜大眼睛，好像看著陸九卿，又好像什麽都沒看見。

然後，陸九卿聽見用很微弱的聲音說：“兒……沒有兒……”

話音剛落，那老婦人便直接咽了氣，一雙眼睛就這麽大大地睜著，竟是死也不曾閉眼。

陸九卿愣愣地看著好一會兒，最後深吸一口氣，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手將老婦人的眼睛合上。

起，對著老婦人深深拜了拜，才轉離開。

關好門，從窗子翻出去，將一切都恢複原來的樣子。

想必，下一次有人送飯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個老婦人已經去了吧。

夏螢看見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姑娘，沒事吧？”

陸九卿搖了搖頭，沉默著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