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聽到唐修宴的話,下意識地攥了拳頭。
這一瞬間,他突然間變得矛盾無比,既盼著陸九卿下一瞬能睜開眼睛,又盼著陸九卿能不要醒來。
他地盯著床榻上的陸九卿,尤其是那雙眼睛,心中的忐忑不安隻有他自己明白。
唐修宴卻是越說越來勁了,見陸九卿半晌不醒來,竟然扭頭對墨簫說:“殿下,不如……讓我帶回家吧?”
墨簫冷著臉,沒有開口。
唐修宴繼續說:“在這裏一定不開心,不如讓隨我回去,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關心護的,我相信,在我的心照顧之下一定很快就能醒過來。”
墨簫沒聽見別的,隻有那一句‘在這裏一定不開心’不停地在他的耳邊環繞。
是啊,陸九卿一直不是很喜歡待在自己的府邸。
每次見麵過後,都迫不及待地離開。
想來,再讓留在這裏也心中抑鬱,更加不願意醒來了吧。
墨簫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秋月突然喊了一句:“姑娘的手了一下。”
墨簫一聽,再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唐修宴推開,人半跪在床邊,眼神灼灼地盯著陸九卿:“你要醒過來了嗎?”
他有些張,不敢眨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床上昏睡許久的人,似乎在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長長的睫不停地著。
墨簫見此,眼眶一下子紅了。
“你聽得見對不對?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聽見。”墨簫輕聲說,“你再努力一點好不好?再努力一點,睜開眼睛看看我。”
陸九卿放在側的手突然間了一下,隨後緩緩的張開了眼睛。這個作對來說似乎很耗費力氣,睜開閉上好幾次,最終才虛瞇著眼睛,看向墨簫的方向。
有那麽一瞬間,墨簫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終於醒了。”墨簫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在發。
陸九卿張了張,似乎說了什麽,但是聲音太低墨簫沒有聽清。
墨簫連忙湊近,輕聲問:“你想說什麽?”
陸九卿:“……”
墨簫還是沒聽清。
這時,唐修宴上前一步,喊了一聲:“九卿。”
“你是不是想說,要跟我回家?”
唐修宴掃了一眼墨簫的臉,繼續說:“太子殿下已經開了恩典,隻要你能醒過來,就放你歸家,與我重新開始。九卿,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墨簫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這話他說過。
雖然現在很想反悔,但是看著陸九卿那蒼白的臉,他不忍說出任何讓不開心的話。
算了,隻要能好好的,那就放自由吧。
終歸,是他強求了。
就在墨簫做好準備送陸九卿走的時候,他放在床邊的手被陸九卿抓住了。
久病之人沒什麽力氣,隻是虛虛地放在墨簫的手背上。
墨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陸九卿,眸子裏帶著幾分震驚,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些激地湊近了陸九卿,問:“你想跟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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