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秦灼到的時候,欽天監和晏傾、謝無爭等人已經等候多時。
袖子里還塞著某人今早離去時忘了穿的二重人,從他側走過時,故意理了理袖。
冬日里衫本就穿的多,晏傾外頭穿著袍,別人什麼都看不出來。
秦灼此舉,只讓那些不知的人慨萬分晏大人落到君上手里,真是沒一天安穩日子過。
然后顧長安和謝無爭、花辭樹他們看見了,只想別過頭去,當做沒看見。
進了書房。
秦灼端坐上方,問眾人“何時如此著急?”
晏傾道“欽天監連夜推算,已經算出了君上登基的吉日。”
“這麼快?”秦灼有些詫異道“哪天?”
欽天監的員上前道“新年,正月初一。”
報完了日子,就是一通“君上于此良辰登基,必定能護佑我朝國泰民安”一大通的好話。
秦灼聽完,只說了一句“日子倒是不錯。”
還在想欽天監現在做事這麼快的麼?
便聽晏傾道“舜繼天子位,便是正月初一。”
顧長安聞言,立馬道“這個好,正月初一好!再沒有比這一天更好的了!”
顧公子說完,一直給邊上的初五遞眼。
年看他一雙桃花眼都快出病來了,而且他也覺得正月初一這日子好的,只能跟著說“正月好,初一也好。”
謝無爭道“舊事歸于盡,新年迎新朝,寓意甚好,算算日子,如今年關將至,離新年正月初一,還有二十來天,也正好。”
幾人都開了口。
便只剩下花辭樹還沒吱聲。
“辭樹。”秦灼喊了他一聲,“你怎麼說?”
花辭樹剛才在
走神,被點名了才回過神來,開口道“君上覺著好,那便好。”
“說了跟沒說一樣。”秦灼說著,抬頭在眾大臣之中掃了一圈,“林澤呢?怎麼沒來?”
顧長安道“林澤有事耽擱了,晚些到。”
秦灼想著早上跟林澤說的那些話,心道也不知林澤什麼時候會穿裝?
當時一番話說的滿心熱,秦灼說既然林澤沒想好什麼時候恢復兒,那擇日不如撞日。
但是林澤穿男裝穿習慣了,乍一下換回裝,也未必能習慣。
眾臣在書房中商議,登基大典定在了新年的正月初一。
接下來就是封王封侯與位了。
這事眾人都覺得沒有自己給自己定位的了。
這活兒,得秦灼自己來。
秦灼有些頭疼。
頭疼就多看晏傾兩眼。
且把這事放一放。
到了晚上,再讓晏傾幫忙。
這樣一想,頭就不怎麼疼了。
過了許久。
諸事商議過半。
外頭侍通傳,“啟稟君上,林澤到了。”
秦灼正為給眾人封什麼位合適,一聽林澤到了,立馬就神了幾分,“讓進來。”
書房眾人見君上如此,還以為是新歡來了,君上才這般。
一個個都轉看去。
片刻后,有一綠子
邁步而,以玉簪束發,不施黛,面如清水芙蓉,腰之若素。
幾個年輕的將領將人看了又看,忍不住疑問道“不是說林澤來了嗎?這姑娘誰啊?”
“我怎麼瞧著有些眼?”
“這……這怎麼回事?”顧長安這些時日跟林澤在一塊的時間最久,還跟人家勾肩搭背過,這會兒瞧見穿裝。
最震驚的就是顧公子。
“林澤參見君上。”林澤雖著裝,但行禮已經是拱手作揖。
“免禮。”秦灼說著兩個字的時候,嗓音都帶著笑。
這個林澤,比想的還敢說敢做。
上午剛說了要恢復兒,下午就敢穿著裝來書房。
平日里共事的這些人,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看見男兒郎了娥。
書房眾人見狀,都是滿臉難以置信。
只有秦灼眼中笑意泛泛,晏傾不如山。
花辭樹……花辭樹的目一直落在林澤上,什麼都沒說。
倒像是早就知道林澤是子似的。
“林兄!你怎麼回事啊林兄?”顧長安一邊走到面前,一邊道“當初花辭樹時男時就把我弄得云里霧里,怎麼現在連你也……”
“我本就是子,承蒙君上不棄,讓我有幸為大興略盡綿薄之力。”林澤拱手,又朝座上的秦灼行了一禮。
眾人見狀,既驚奇,又忍不住嘆。
徐丹青最高興,上來就摟住了林澤的肩膀,“林澤是子,太好了!我就說你們江南的公子哥兒一個個長得都太秀氣了……”
“長得
秀氣不一定是姑娘。”顧長安聞言忍不住補了一句。
林澤的兒能藏得如此久,一來是因為自小扮男子,沒什麼破綻。
而來是有晏傾、顧長安、花辭樹這幾個長得清秀俊逸、容過人的珠玉在側,多一個林澤,也沒人懷疑是子。
“咳咳,”秦灼輕咳了兩聲,讓他們把心思收一收,“先說正事。”
眾人這才收心,繼續把棘手的問題拿出來講。
有幾個為清正,但是古板的老大臣拿林澤是子說事,“林澤本是子,卻裝作男子,混跡男人堆里,雖功勞不小,卻難抵欺君之罪。”
秦灼坐在上方,“讓林澤扮男裝為大興效力是我授意,你們是要問我的罪不?”
幾位老大臣聞言,都不吭聲了。
秦灼今天跟林澤說恢復兒的事,本就是想趁著登基大典之前,給找好退路。
一是秦灼早就知道林澤是兒,二是秦灼還沒登基。
這樣一來,便算不得欺瞞,更算不上欺君。
秦灼把幾個老大臣堵的啞口無言。
正事也說的差不多了,便揮揮手“你們都退下,晏傾留下。”
“臣告退。”眾人拱手退了出去。
晏傾站在原地,抬眸看著秦灼,“君上又將我單獨留下?”
“是啊。”秦灼從袖中取出衫來,拋給他,“今早也不知是誰匆匆離去,連穿了一件裳都沒發現。”
晏傾上前兩步,手接住。
秦灼卻就著那衫,將他往前一拽,在他耳邊輕聲問“晏大人,你沒穿二重,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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