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晏傾出列，朝端坐上方的秦灼拱手行禮。

秦灼邊上的大太監梁公公是最近剛提拔上來的，四十多歲，平日里辦事穩妥的很，這會兒打開圣旨之后，愣是一下子念不出來。

這些封詔書，就有幾封是秦灼親手寫的，先前也沒給旁人看過。

今早才到梁公公手上，早就囑咐過了，要等到念的那會兒才能打開。

梁公公也是念過不圣旨的老人了，這會兒瞧見上頭的容還是有點懵。

奈何此時，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一臉自然。

站在白玉階前的那位神如常。

殿上文武百都在等他念。

梁公公一橫心，就照著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卿，德才兼備，政績斐然，誕鐘粹，含章秀出，今封為丞相，主持閣大政，統領百。”

殿上群臣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傻眼了。

有人小聲議論道“這前頭德才兼備，政績斐然還正常，后頭……”

“后頭‘誕鐘粹，含章秀出’，以往不都是封后封妃用的詞嗎？”

“我差點以為陛下要在這種時候把晏大人納后宮……”

要真是這樣，那就真的有好戲看了。

顧長安一聽耳朵都豎起來了，要不是此時正在大殿之上，他定然大聲問問秦灼這到底是封相還是封后？

晏傾先前就聽秦灼說要為自己正名。

他當時說時機未到，灼灼還有些不悅。

當時沒說什麼。

竟是想著在這時候，給他來這麼一句。

晏傾低頭，幾不可見地笑了笑，上前去接圣旨。

就在梁公公要把圣旨送下去的時候。

秦灼忽然手，示意

他遞給自己。

梁公公方才讀的時候差點結，后背出了一冷汗都還沒緩過來呢，陛下又來了。

這圣旨念完了，哪有不給臣子，遞給皇帝的道理呢？

可主子要做什麼，他都只能順著。

梁公公連忙雙手奉上。

“晏卿。”秦灼一手接過圣旨，朝白玉階下的晏傾道“還不速速上前接旨？”

“是。”晏傾一步步走上白玉階，走到龍椅旁，秦灼前，接過圣旨之后叩首跪拜，“臣晏傾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秦灼俯，手去扶他，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話，語調卻微微微揚“這封后封妃的詞，用在晏卿上，也適合地很呢。”

晏傾低聲道“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

秦灼聞言便笑了。

額前十二旒冕微微晃，珠子著晏傾的眉心。

兩人目相，比殿外的還要熱烈。

秦灼同他說“終有一日，我要你名正言順站在我邊，與我并肩。”

晏傾道“那一天，不遠了。”

他們只說了兩句話。

晏傾起，退回原來的位置。

秦灼繼續端坐上方。

幾步開外的梁公公趁著兩人君臣相親的時候，默默翻開下一封圣旨看了一眼上頭的容。

沒看見什麼封后封妃的詞誤

其中，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高聲念道“顧有長安，不辭辛勞，屢立奇功，今封為戶部尚書之位，掌國之財權，加封長安侯，世襲罔替。”

“臣顧有領旨謝恩！”顧長安實在很喜歡晏傾給他取的這個“有”字，自從有了‘顧有’這個名兒，在外行走，就極再提顧長安這這三個字。

顧有，是真的什麼都能有。

封位都比晏傾多封一個。

戶部一把手，加封長安侯。

此等榮寵，誰看了不眼紅？

顧長安上前去領旨的時候，都聽到后頭那些員小聲議論，“陛下果然是更偏顧長安啊，這又是戶部尚書，又是長安侯的！”

“這樣一看，陛下封晏傾做丞相多半是無奈之舉，對顧長安才是榮寵！”

顧長安聽了，不由得用眼角余瞄晏傾。

晏傾吃醋的時候，跟初五都能打起來。

他可不如初五經打啊。

然而此時，晏傾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一眼。

顧長安還覺得了點什麼似的，他以為要到秦灼那里去接圣旨，抬腳就上了白玉階。

結果這次，梁公公念完了，秦灼沒手要圣旨。

梁公公也反應了一會兒才拿著圣旨下臺階，兩人差點撞上。

“顧大人，顧侯爺！”梁公公一邊手扶他，一邊把圣旨遞了過去，“您小心些。”

顧長安站穩了，接過了圣旨還在犯嘀咕，“我這……為什麼跟晏傾不一樣？”

梁公公也不知道啊，只能小聲跟他說“百都在看著呢，您還是快些站回去吧。”

r> 顧長安回到原位，抬頭看著秦灼，給一個“你又偏心”的眼神。

秦灼權當沒看見。

梁公公才念了兩封，后背和額頭就全是汗了，滿心忐忑得開始念第三封

“謝無爭，弘毅寬厚，溫文肅敬，踐君子之中庸，究賢人之義理，加封寧王，世襲罔替。掌禮部，推舉賢才共興家國！”

“臣謝無爭領旨謝恩！”謝無爭上前領旨。

他這個“寧王”一出來，殿上群臣都很是震驚。

眾人都以為，這封賞群臣，怎麼也該是按照品階高低來排先后順序。

晏傾這個丞相大人排在第一，最寵的顧長安在第二，誰知第三個竟來了個寧王。

不過謝無爭是謝皇后養長大的，與陛下雖無緣之親，卻有同一個母親，先前各方戰事又功勞赫赫。

今日帝登基，殿上群臣封侯拜相，封個王又何妨？

秦灼本就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如今做了帝，更是不拘束，眾人都知道的脾氣，只屏息靜待，等著念到自己。

梁公公把詔書一封接著一封得念

封花辭樹為太醫院院首，振東侯。

初五為定北大將軍。

一眾跟著秦灼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的功臣皆獲封賞。

除去秦灼還不知自己是皇家脈時，就一起謀事的五位權臣之外，其中最為矚目的，當為兩位居要職的子。

徐丹青為鎮北大將軍。

林澤為戶部侍郎。

自此，帝坐鎮大興朝堂，亦可輔佐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