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在吻晏傾之前,就在他眼中看到了然神。
再說下去,跟舅舅說的事就瞞不住了。
于是,就不給晏傾說話的時候。
非但如此,秦灼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吻是以人。
捂眼,如同一葉障目。
吻了晏傾許久。
久到兩人氣息纏,難分彼此。
晏傾所,甘愿被一手障目,什麼都不問了。
兩人剛分開,劇烈的心跳還沒平復。
就聽見梁喜的聲音從殿門外傳來,“陛下,膳到了。”
秦灼用鼻尖蹭了蹭晏傾的鼻尖,有些不太樂意得推開些許,朝殿外道“進來吧。”
“是。”梁公公應了聲,七八個小侍魚貫而,端著各式各樣的菜肴湯羹。
梁喜帶著人布置好碗筷之后,就十分識相地退了出去。
秦灼和晏傾一道用膳,有一搭沒一搭得說著話。
沒再說去謝府的事。
不多時,兩人便一起擱了筷子,讓宮人侍們把碗筷撤了下去。
秦灼最的那會兒已經吃了兩塊糕點墊肚子,用膳的時候就沒吃多,夜深了,吃太多會積食。
宮人們伺候著兩人洗漱更,做完這些就如數退出殿外。
只留秦灼和晏傾兩人在殿中。
剛吃完東西,不能立馬就躺下睡。
更何況,秦灼今日出宮了,堆積著許多折子沒有批。
洗漱時,已經將發髻放了下來,此時便只穿著輕薄的里坐在桌案后,提著朱筆,看折子。
晏傾著白長衫,周再無一,墨發也只用白玉簪束起,整個人看起來素凈清雅到了極致。
他坐在秦灼邊上幫著看折子。
自從晏相大人住進長華宮里,這閣的事務分攤到幾位尚書頭上,顧長安對此十分不滿,恨不得把自己多干的那一份全都砸秦灼臉上。
沒有晏傾在朝中以一當
不知多,秦灼也得累不。
只是的活兒,拿回長華宮來,還能抓著晏傾幫忙干了。
比起其他人來,還算好的。
夜間風聲徐徐。
時不時響起兩人翻書頁的細微響。
秦灼這折子批著批著就有些犯困,朱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晏傾手里。
打了個哈欠,往晏傾上一靠,這批折子的活就落到了晏傾頭上。
秦灼迷迷糊糊打起了盹。
不知過了多久,晏傾批完折子,將抱起來,輕輕地放到龍榻上。
秦灼在半睡半醒之間,含糊不清地問道“折子批完了?”
“嗯,批完了。”晏傾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顯得格外地低沉溫。
“那趕上榻睡吧。”秦灼說著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手把晏傾往榻上拉。
晏傾卻沒馬上躺下。
他只是坐在榻邊,把秦灼的右手拉起,放在自己膝蓋上,然后輕輕得把早就打好了的長命縷系在手腕上。
秦灼睡得并不沉。
近來天氣轉熱,喜歡抱著晏傾,迷迷糊糊地聽見他說折子批完了就等著一直等著他靠過來,好抱著睡。
結果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晏傾躺下。
右手還有點的,不知道晏傾往腕上系什麼。
“我都等你好久了,你還怎麼不躺下?”秦灼一雙眸勉強睜開,看著眼前的景象。
殿中的燈盞不知何時都熄了,只余下龍榻前這一盞宮燈還晾著。
昏黃的暈一點也不刺眼,籠罩在晏傾上,落了滿暖。
他系好最后一個結,溫聲道“系
好了,睡吧。”
秦灼抬起右手,仔細看了看,有些驚詫道“這是……長命縷?”
晏傾低聲道“嗯,天快亮了,今日是端午。”
晏傾往右手腕上系的長命縷是由紅黃藍白黑五線纏的,此又名五、續命縷。
據說五象征五龍,可以免除瘟病,每到端午節,長輩們就會為自己最喜的小輩帶上這樣的長命縷,期盼著孩子健康、無病無災。
年時,晏傾給系過。
那時候的秦灼還以為他想當自己長輩,差點跟他打起來。
今日再見到此,卻已經時隔多年了。
秦灼的困意不知不覺散了大半,一手撐在晏傾膝蓋上,也坐了起來。
晏傾卻握著的右手,正道“我給灼灼系長命縷,我的灼灼要無病無災,長命百歲。”
秦灼想起自己前世那般短命,別說一百歲,三十歲還沒活到。
確實需要系長命縷這種東西。
還有晏傾這句“長命百歲”。
秦灼想到這里,忽然來了神,問晏傾“這個長命縷是你親手做的?”
“當然。”晏傾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尾音微微上揚。
然后,就聽見秦灼下一句便問“你可還有剩下的五線?”
晏傾抿了抿,“有。”
“趕拿給我。”秦灼覺得這長命縷晏傾也得有,盤坐在榻上,“我也給你做一個長命縷。”
晏傾聞言,墨眸微涼,起去把剩下的五線取來,遞給秦灼前,還問了一句,“你真要做?”
秦灼不善紅,這些啊線的到了手里,簡直是災難。
十來歲的時候就舞刀弄劍不在話下,一遇到線什麼的,就整不明白,不把自己纏起來都算好的。
“當然。”偏偏秦灼
覺得這個長命縷看起來不難,可以!立馬就把這兩個字還給了他,尾音比他之前上揚得還厲害。
“你坐這,左手遞給我。”秦灼把五種的線捋出一段,這次沒怎麼費勁,晏傾之前都整整齊齊得放著,只需取一斷編織起來即可。
但是線這玩意,簡直是秦灼的天敵,怎麼也整不明白,最后只能兩頭都打了結,留出長長的一段弄簡易流蘇一般,然后直接往晏傾左手腕上系。
系長命縷,男左右。
秦灼喃喃道“做的不怎麼好看,但好歹是我親手做的,一片心意。”
可是發過誓,這輩子都不針線的人。
為了晏傾,都破戒了。
秦灼握著晏傾的左手,一本正經地念道“系上長命縷,病如去。”
說完,發現晏傾一直在看著自己。
他們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開始信這些了。
細想想,其實有些蠢。
秦灼忍不住笑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你方才給我系,說長命百歲的時候,也沒比我聰明到哪里去。”
“我有時候,真怕如今的一切都是大夢一場。”晏傾沒笑,他只是看著秦灼,“你方才握著我的手,說‘系上長命縷,病如去’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很喜歡我。”
秦灼聞言,揚眉問道“只是看起來嗎?”
沒等晏傾回話,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問道“晏傾,我是不是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地說過我喜歡你?”
所以晏傾才這樣患得患失,生怕這是一場夢?
晏傾眸微,卻沒立即開口回答。
秦灼手住了晏傾的下顎,讓他抬頭看著自己,“晏傾,你聽好了。”
眸含,笑著說
“我喜歡你,喜歡了兩輩子。
從年無知,到閱盡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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