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蘇蘊才道:“小娘你莫要多想,這婚事是侯府三思過后才上門提親定下的,也是兒心甘愿的,。而趁著這親事,我也就向主母提出了放妾書,主母思量后也就同意了。”
小劉氏已經緩和了緒,可還是疑道:“可先前主母不是想著讓四姑娘嫁侯府嗎?如今怎麼可能會同意這婚事,而且還不為難你,更讓大人給了我放妾書?”
蘇蘊把其中利害關系都與小娘說了。
說到最后,蘇蘊道:“蘇府與侯府有了姻親,往后子孫都是有親戚關系的,而我要在侯府有底氣,也需要有娘家的支撐,我與蘇府相互扶持。主母有著利益衡量,所以才會同意的。”
小劉氏聽了這些話,也就聽明白了,但還是擔心道:“可侯門深似海,你怎能安生?”
蘇蘊笑了笑:“母親放心,忠毅侯府不一樣,侯爺無妾室,后宅也簡單,沒有那麼多的算計。而且顧世子不管是為人還是品都是極好的,等婚后,我再與世子來見見小娘。”
小劉氏忙道:“可千萬別為難那顧世子,來不來見我無所謂,我就只希你能過得好。”
說著,出了手,憐地著兒的臉頰。
蘇蘊也輕蹭著小娘的掌心,時下的溫馨。
蘇蘊在宅子中與小娘吃了午膳,離開的時候,臉上帶著淺淺笑意。
解決了小娘的事,蘇蘊心底也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后,不想起了年前在周家莊小林子中顧時行說過的話。
——他說幫小娘離開蘇府,恢復自由,條件是每個月與他見兩面。
那時候心頭只有滿腔的委屈和怒意,所以沒答應他。可如今他卻是做到了,小娘也恢復自由了,便是他不再提起,也應有所表示。
*
顧時行下值時,蘇長清讓北硯給他帶了話。
北硯轉述蘇長清的話:“公子說現在的時節最適合在郊外縱馬,在山水之間下棋。所以約世子在明日辰時末,到城外十里的桃林下棋。公子還說,若是世子拒絕了,往后就別找他幫忙了。”
顧時行沉默了片刻,點頭:“你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明日會準時到。”
在這一塊上,蘇長清從來不會虧待自己,所以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拖著顧時行與幾個世家公子一同去桃林下棋,順道小酌幾杯。
原本以為今年他新婚,妻子又有孕,會在家中陪妻子,卻不想興致依舊不減。
北硯離開后,顧時行想了想,轉吩咐墨臺:“現在去天香樓定幾樣招牌糕點,每樣要雙份,明日去拿。”
墨臺愣了愣:“世子與蘇大公子去踏青,怎還要準備這些?”
顧時行暼了一眼他,語氣淡淡:“明日讓他順帶帶回去給六姑娘。”
雖為未婚夫,但也不能日日送東西過去,送東西的機會,有蘇長清在便也就不需要浪費這個機會了。
翌日,顧時行如約到了桃林亭子等候。
這一塊桃林屬于侯府私產,尋常百姓不能隨意進出。
往年這個時候,蘇長清與其他人早早就到了,可今年亭子竟空無一人。
與墨臺在亭子中等了約莫一刻,由遠傳來了馬車驅使而來的聲音。
由遠而近,循聲去,約見到了兩輛馬車,前邊趕馬車的是北硯。
不一會,馬車停在了亭子外邊,蘇長清從馬車上下來,走亭子中,笑道:“天氣有些冷,也就沒有騎馬。”
顧時行放下茶盞,抬起淡眸,看了眼他,隨而目略過他后的第二輛馬車:“還有誰來了?”
蘇長清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溫茶輕嗅了嗅茶香,出了神的笑意:“你猜。”
顧時行收回目,看了眼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什麼,眼瞼驀地一抬,忽然從座上站了起來,朝著那馬車去。
蘇長清見他反應了過來,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是六妹妹主提要來的,說是想親自謝謝你。”
顧時行走出亭子,步履徐沉的朝著馬車走去。
走到了馬車旁,把簾子開了,與馬車里的姑娘對上了目。
蘇蘊對顧時行淺淺一笑。
笑意落顧時行的心底,眼神微暗。隨而遮掩住眼底的幽深,朝著出了手,蘇蘊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然后下了馬車。
蘇蘊看了眼亭子中喝著茶的嫡兄,輕聲道:“哥哥說可以待半個時辰,我們要不進桃林走一走?”
顧時行點頭,轉而吩咐墨臺:“去把糕點取來。”
墨臺取來一個食盒,然后一人帶著一個婢進了桃林。
進了桃林,沒了馬車的影子,顧時行停了腳步,看與蘇蘊道:“我想與你單獨走走,可好?”
畢竟在上輩子已經做了四年的夫妻,所以蘇蘊對顧時行倒也沒有什麼可防備的,隨而轉頭與初意說:“那你在這與墨臺等我一會。”
顧時行自墨臺的手上拿過了食盒。
二人繼續在林子中漫步,墨臺和初意在原地等候。
走桃林更深,蘇蘊看著一大片的桃花林,笑道:“上輩子過了近二十年,卻是從來沒看過這麼的景。”
顧時行看了眼,說:“那往后便帶你來多看看。”
蘇蘊笑著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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