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嫣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隨而一拍桌子,怒道:“我就知道他是誆我的!他這黑心肝的王八羔子!”
越想越氣,便徑自站了起來,道:“我現在就去尋他!”
說著便走出了亭子,徒留蘇蘊蘇芩。
二人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挪開了目,似乎都覺得亭子里悶熱得厲害,都不約而同的扇著扇子去熱。
好一會后,蘇芩才小聲念道:“四姐夫讓人覺著就是那種如沐春風的君子,可竟不知還是不知節制的。”
蘇蘊也是尷尬地笑了笑,沒那厚臉皮繼續嘮嗑別人夫妻的閨房\之樂。
可不大認同蘇芩的話,那四姐夫,怎麼看都是明面笑著,但實際心底是多有算計的人。
雖是如此,但蘇蘊又覺得比那人面心的大皇子好上許多,至于會不會使下作的手段,蘇蘊不清楚,但起碼不會是那種會因妾室而冷落發妻的人。
明面上蘇語嫣與夫婿雖然看著沒有里調油的恩,但也可依著兩人的言行舉止,還有蘇語嫣方才那些話,猜測得出來他們夫妻倆的很好。
*
前院。
翁婿,還有父子之間也聊得差不多了,倒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蘇尚書也就先行帶著小兒子離去,讓幾個了婚的年輕人坐在一塊聊些朝中的事。
顧時行素來話,也就面淺淡的飲著茶水。
聊到齊君謹的職時,顧時行放下了杯盞,淡淡地道:“太子明年開春要南巡,如今還需尋幾個隨行員。”
說到這,看向蘇雯丈夫,平靜道:“二姐夫才升到金都,尚未站穩腳跟,不宜隨行。”說著又看向了齊君謹,開了口:“四姐夫如今倒是合適,若是愿意,我便向太子殿下舉薦。”
齊君謹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起了,毫沒有那種虛偽推辭的做派,朝著顧時行就是一揖:“多謝妹夫提攜。”
“且先莫要急著謝,只是舉薦,未必能。”顧時行神淺淡道。
顧時行雖然這麼說,但都知道若是他提的,必然能。
陳姑爺也沒說什麼,畢竟那顧時行說得也是實話。他才升到金都,還未任職,若是此時真的強求隨行,恐怕會樹大招風,先站穩腳跟才是主要的。
蘇長清看了眼顧時行,心思微轉。
這時蘇語嫣到了亭子外邊,福了福,然后朝著自己的夫婿去:“夫君你且出來一下。”
?
驕縱歸驕縱,但在娘家人的面前,蘇語嫣還是給足了自己夫婿面子。
齊君謹道了聲失陪,隨即便出了亭子。
顧時行也順道起了:“我去尋我娘子。”
蘇長清揶揄:“果然,新婚就是不一樣。”揶揄之后也起了:“我也要去看看我娘子。”
幾人一同出了廳子,陳家姑爺道:“我且去方便一下,一會再過去。”
蘇長清也就與顧時行一同前去老太太的院子。
巷中,蘇長清問:“你向來不大管閑事,怎麼就忽然提攜四妹夫了?”
顧時行坦然道:“他有能力也就給他一個機會,能不能往上走,也就只能看他自己。”
蘇長清笑道:“你又不了解四妹夫,怎就知道他有沒有能力?再說他現在可是閑職。”
顧時行腳步一頓,看向他:“若真的只是個池中,你父親母親肯讓你妹妹嫁給他?”
蘇長清“噗嗤”一聲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復而走了一會后,顧時行忽然低聲道:“大前日,我與你六妹妹進宮請安,遇上了大皇子。”
蘇長清面一沉:“他后面該不會再繼續耍招吧?”
顧時行面冷然,繼續低聲道:“所以只有讓太子殿下的基更加的穩固才是上策。”
誰都不知道當今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何時退位,有可能是幾年后,也有可能是十幾年后。
十幾年后,很容易讓偏弱勢的強盛起來,也可以讓原本強勢的弱勢下來。
若是最后一方得勢,那另一方為首的和底下的人都會一敗涂地,恐不會有一朝好日子過。
蘇長清忽然疑:“以前你雖也上進,可也沒有現在上進得這麼的明顯。你如此上進,可是什麼打擊了?”
顧時行略一思索后,才回:“約莫是因有家要顧了。”
蘇長清啞然失笑。
在院中遇上了五妹妹和六妹妹,蘇長清才沒繼續打趣顧時行。
蘇蘊與顧時行在蘇府用了回門宴之后,約莫申時才離開的。
“娘子,方才夫人派人送來了幾張帖子,說是到時娘子要一同出席的,先與娘子說,好先準備準備。”
一般請宴都會提前七天以上,一個月以下送帖子。
顧夫人早早讓人把帖子轉送到兒媳這,也是想讓兒媳事先心里有個準備。
蘇蘊把耳飾取下后,轉頭看向了初意,而后拿過了手中的帖子。
一一翻開,有壽宴,也有兒孫輩的娶妻宴,還有便是滿月宴。
其中有一家是明國公府的,那便是國公府嫡次媳誕下嫡二房嫡孫的滿月宴。
蘇蘊回想了一下,那國公府的嫡次媳與大皇妃好似是比較親近的表親,那應當是會去的。
闔上了國公府的帖子,蘇蘊轉而對上鏡子,心不在焉的繼續卸下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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