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家,怎麼可以把諸葛汐害這樣?
馮晏穎在院子里踱來踱去,心緒不寧,小紅打了簾子進來,馮晏穎抬頭就問:“怎麼樣?水小姐來了沒有?”
小紅搖頭:“沒呢。要不奴婢再去跑一趟?”
怎麼還沒來?信都送出去半個時辰了,快馬加鞭的話水玲瓏應該到了呀,水玲瓏再不來,諸葛鈺怕是得跟姚家鬧得不可開,屆時兩家結了仇,大哥和大嫂更難以回到從前!
急死了,急死了!
馮晏穎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里兜兜轉轉個不停,聲道:“你再跑一趟!要是水小姐來了,一定要讓轎夫以最快的速度把水小姐送去大的院子!”
“是!”小紅深知事的輕重緩急,明明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敢有所停留,誰料,剛出院子門便折了回來,“不好了二,奴婢看到諸葛世子……諸葛世子殺氣騰騰地往老太君的傾竹院去了!”
“什麼?”馮晏穎駭然失!今天冷家主、冷夫人和冷薇都在傾竹院與姚老太君商議親事,諸葛鈺真要這麼沖進去,一怒之下不得殺人?
馮晏穎的手抖得厲害,“快!拿我的牌子派人去接路上接水小姐!然后讓水小姐別去大嫂的院子了,直接去傾竹院。”
沾了大嫂的,諸葛鈺平日里對還算客氣,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哪怕阻止不了諸葛鈺的怒火,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思及此,馮晏穎理了理發髻,闊步出了院子。
……
“親家,有話好好說!”出來和稀泥的是姚大夫人,姚老太君是長輩,自然不能讓拉下臉向晚輩低頭。
這聲親家進了冷夫人的心坎兒里,握著冷薇的手松了松,和冷薇一同坐了下來。
冷薇低頭不語,很、很難為的樣子。
姚大夫人瞟了一眼,心中越發喜歡,希兒子的人能像只小綿羊在他懷里賣乖乞憐,而非像頭獅子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冷承坤索不說話了,清難斷家務事,他既不想對不起妹妹,又不愿傷了妻的心,頭烏一做,閉了子!
現在變姚老太君和冷夫人的戰場了。
憑心而論,家中出個平妻并非什麼彩的事兒,這不是擺明告訴別人姚府嫡妻失德,這才上位了一個平妻嗎?姚老太君不想丟這個人。
冷夫人如何不明白姚老太君的顧慮?既然這里攻不破,那改別的地方!眸一轉,笑瞇瞇地道:“我前些天去寺里求了簽,高僧說薇兒旺夫旺子,懷的是一對金玉呢!”
一對?這麼說……有倆?
一個孩子已然舍不得,更遑論是兩個?
姚老太君的眼底乍現!姚大夫人亦驚喜連連。
冷薇赫得紅了臉,素手上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派母的和。
冷夫人就含了一分笑意地說道:“薇兒是小汐的表妹,從小就特別尊重,若非嫡妻是小汐,薇兒兒不樂意嫁過來!咱們冷家是什麼門第,真要想養倆孩子多的法子給他們明正大的份!姚家卻是不同了,姚和小汐親五年無所出,怕是姚不愿別的人吧?沒薇兒的孩子,姚這一房……”
后面的話沒說,但所有人都了然于心,諸葛汐無法生育,姚又癡心一片,長房……要絕后!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的外孫絕不能是庶子、庶。”冷夫人下了最后通牒!雖說是妻是妾的決定權在姚老太君手里,但相信老太君會做出利于薇兒的選擇。
這時,馮晏穎來了,發現諸葛鈺不在,悄然舒了口氣。
智哥兒想娘親,一把跳下地撲進了馮晏穎懷里,開始撒賣萌。馮晏穎怪不好意思當著長輩的面出聲安他,便讓傾竹院的丫鬟帶他到院子里玩。
智哥兒心不甘不愿地去了外院,小青以腹痛要如廁為由也去了外院。
小青請丫鬟幫忙端一盤智哥兒喜歡吃的糕點,丫鬟不疑有他,轉去了小廚房。
小青見四下無人便拉過智哥兒的小手,低聲蠱道:“智哥兒,你想不想天天和你娘在一起?”
智哥兒歪著腦袋,向小青的眼神里有一不悅,卻點了點頭:“想。”
小青角一勾,道:“智哥兒看見屋子里那位漂亮姐姐了嗎?穿紅子的那個?”說的是冷薇。
智哥兒的小臉皺一團,警惕地看著小青。
小青暗付,這孩子不就在大夫人院子里住了一段時間麼?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怎麼變也改變不了某些本質的東西。小青神地笑道:“智哥兒,里面那個姐姐呢肚子里懷了小弟弟,很可很可的小弟弟喲。”
智哥兒的眼眸突然睜大。
小青心頭一喜,繼續循循善:“待會兒你大伯母要是進屋的話,你一定要說很多大伯母的壞話,比如大伯母經常兇你,偶爾也打你,然后,你還要說自己很喜歡那個漂亮姐姐,想和肚子里的弟弟做朋友。只要漂亮姐姐做了你的新伯母,和你大伯有自己的孩子,就不會把你搶過去做兒子了。”
智哥兒烏黑的瞳仁了:“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你大伯母呀總想把你搶過去做兒子,很討厭對不對?”地說完,小青的眼底閃過一冷的笑……
卻說諸葛鈺給諸葛汐施針退熱后,再不顧諸葛汐的反對直直朝傾竹院沖去,姚家要是敢讓那個不要臉的冷薇過門,他就把姚家夷為平地!當初姚家娶諸葛汐的時候怎麼保證的?這一生只有諸葛汐一妻,絕不納妾!這才多久?不到六年的景,姚那個王八蛋居然和冷薇搞上了!冷薇是諸葛汐的表妹!姚他真下得去手?
就在諸葛鈺即將傾竹院時,水玲瓏從后面趕來,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走得太急的緣故,額角滿是薄汗,小臉紅撲撲的,像染了珠的水桃,閃著人的澤。
諸葛鈺的心口一震,霎那間被驚艷了去,再回神時又覺得實在厲害,不免心疼:“跑這麼急干什麼呀?”
水玲瓏拉過他的手:“跟我來!”
諸葛鈺看了看二人扣的手,黑曜石般璀璨的明眸掠過了一驚喜的笑意,他剛剛是要做什麼來著?貌似一下子忘了。
再見諸葛汐時,諸葛汐已換上一金彩紗,襯素月華,乍一看去,像盛夏絢爛的驕,徐徐散發著耀目的。描了紅妝,點了絳,一坐一站,一顰一笑,皆是韻致楚楚、華貴天。
諸葛鈺好容易從水玲瓏的中離,剛憶起自己要替姐姐討回公道的目的,又繼而被諸葛汐這副母儀天下的雍容給震住了。
今天的人一個一個都是怎麼了?
“玲瓏來了啊,你和鈺兒坐。”諸葛汐淡雅一笑,似金牡丹綻放,驚艷了時,“華容,奉茶,其中一杯放蜂。”鈺兒喜甜,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水玲瓏向若無其事的諸葛汐,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華容奉了茶,并兩碟糕點——水玲瓏吃的蟹黃和諸葛汐吃的千層糕。
誰也沒那糕點。
諸葛鈺徹底回過了神,眸一暗:“我先出去一下!”
“回來!”諸葛汐和水玲瓏異口同聲。
諸葛鈺充耳不聞,大踏步朝前走去,這一次絕對不可能像之前那般好追回了。水玲瓏急之下掄起一本書就朝諸葛鈺砸了過去:“你給我站住!你再走一步,我一輩子不和你說話!”Μ.166xs.cc
諸葛鈺……果然站住了!
水玲瓏幽靜的眼底閃過一詫異,諸葛鈺你這麼好哄的?按了按眉心,神一肅,道:“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沖出去鬧事的后果?這是姚家和冷家的事,你貿貿然跑去一杠子,說好聽點你是護姐心切,說難聽點你這目無章法!你覺得自己從小到大惹的禍還不夠是不是?
你這人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火炮!待會兒隨便誰煽風點火一下,你就能在傾竹院大開殺戒!傾竹院的人可不是薛娟之流,姚老太君是當今皇后的母親!姚大夫人是瑜安公主的兒!冷承坤是大周第一家族的領袖,冷夫人是陸家的掌上明珠……試問,這哪一個是你,諸葛鈺,能隨便殺的?”
諸葛鈺的手握拳,咯咯作響,忍得額角汗水直冒。
水玲瓏正道:“對方不得你大開殺戒,既重創了冷家,又重創了姚家,還能給皇帝一個打鎮北王府的絕世好理由!一石三鳥,你就等著中計!
就像上回你有人導你殺掉薛娟,又何嘗不是希讓鎮北王府和宣國公府打起來?諸葛鈺,誰都能利用你!你說,你是故意的吧?你故意想整垮鎮北王府吧!”
諸葛鈺然變!
水玲瓏見刺激得差不多了,于是走到諸葛鈺面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哄道:“你出事了,我怎麼辦?”
打一掌,給顆甜棗。
諸葛鈺的頭了一下,咬咬牙,坐回了原來的位子。
真的會有……這樣的幕?諸葛汐的柳眉一蹙,并未因水玲瓏的機智而竊喜,相反,在看到弟弟如此“懼”的時候,心里有些發酸和抵。弟弟是從小疼到大的人,也是捧在手心里的寶,可以訓他別人絕對不能,因為在他上傾注了心的,長姐如母,他等于的孩子!一個外姓人有什麼資格對他大呼小?
諸葛汐又想到自己平時對姚也是大呼小的,那麼,婆婆和祖母是不是心里也不好?
水玲瓏比更能降住諸葛鈺,心里落差很大。那麼,姚在面前夫綱不振時,婆婆和祖母的心里會否也落差很大?
舍不得怪諸葛鈺,只好怨水玲瓏迷了弟弟的心,一如婆婆和祖母怨懟的人不是姚,而是。
原來輸給了自己……
水玲瓏不是沒預測到自己這番話會讓諸葛汐反,但沒得選擇,定了定神,談起了正事:“大姐,你五年無所出可有看過大夫?”如果沒出冷薇和姚的事,水玲瓏大抵不會覺得諸葛汐五年不孕有多奇怪,有的人的確因為這樣或那樣的緣故難以懷孕。
諸葛汐不明白水玲瓏為何突然問起這個,現在不應該勸諸葛鈺別沖行事嗎?諸葛汐疑了一瞬,盡量語氣如常道:“請太醫們看過了,除了有些氣不足,并無大礙。”
水玲瓏頓了頓,又問:“行房后可有立刻沐浴的習慣?”
諸葛汐微紅了臉:“小孩子問這做什麼?”頓了頓,水玲瓏仍是十分認真地看著,搖頭,“沒有!”
諸葛鈺濃眉一挑,玲瓏懷疑諸葛汐懷不上孩子是有問題?他也給諸葛汐診過脈,的確毫無異常。不過……怎麼好像很懂這個似的?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平時用的東西不含麝香或夾竹桃這類使人不孕的東西吧?”
諸葛汐再次搖頭:“定期有檢查,沒發現。”
“我可以看看你用的東西嗎?”水玲瓏不疾不徐地問,諸葛汐點了點頭,“梳妝臺在那邊,你自己看吧。”
水玲瓏走到梳妝臺前,將諸葛汐的胭脂水、珠寶首飾和各類梳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的確并未發現蹊蹺,水玲瓏就疑了,這世上絕大部分人是能夠正常孕的,部分用了避孕藥材或錯過孕期而無法懷孕,另有極一部分患有先天不足,比如宮寒,又比如輸卵管堵塞,只要不是最后一種,諸葛汐就還有希。
可到底……是不是最后一種呢?把脈是把不出來的。
水玲瓏的腦海里思緒翻滾,突然,約捕捉到了一點頭緒:“你氣不足,可有服用什麼藥?”
諸葛汐到底是病人,強撐著坐了一會兒便有些累乏,靠上椅背,道:“藥算不上,就是一直在吃固元膏。”
固元膏用阿膠、紅棗、核桃仁、黑芝麻、冰糖熬制而的,其中最主要的分阿膠,有補養之功效。長年吃固元膏的人,頭發烏黑,有澤,皮皺紋,有彈,看起來容煥發。前世也吃了好些年的固元膏,水玲瓏眨了眨眼,道:“一直?多久?”
“從親就開始吃了,因為氣不足的話……咳咳,總之姚就從外面給我訂做了固元膏。”
那話諸葛汐沒說水玲瓏也知道,氣不足對房事有影響,簡稱,戰斗力不強。若是水玲瓏記得沒錯,固元膏是在葵水結束后每日吃一小勺,中途不間斷直到下次葵水來臨,若在平常水玲瓏不會覺得固元膏有何不妥,但牽扯到諸葛汐的不孕,水玲瓏便霍然憶起了一種常規避孕藥,服用周期與固元膏一致,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固元膏里其實摻了常規避孕藥?!
常規避孕藥對大多數人的并無損害,相反,還能令皮更加細膩紅潤。水玲瓏看了一眼梳云掠月的諸葛汐,眼底掠過了一復雜,固元膏是姚給諸葛汐定制的,萬一真是固元膏的問題,諸葛汐當作何想?對方就是要往死里離間姚和諸葛汐啊!
在的認知里,能制作出常規避孕藥的人除了荀楓,再無他人。
當然,這些只是的猜測,即便把固元膏給,也鑒別不出其中有無避孕藥,除非……水玲瓏笑了笑,道:“大姐如今生了病,不宜服用大補的東西,浪費了可惜,大姐送給我,可好?”
諸葛汐的柳眉一蹙:“這個月的固元膏……好像……”猶豫了片刻,不知怎麼表達,隨后釋然一笑,“反正是補品,吃吃也無礙,我才吃了一小半,你拿去吧。”
諸葛汐在說這話時,水玲瓏明顯察覺到華容的雙手一抖,眼神里閃過了一慌。
水玲瓏不由地多看了華容一眼。
諸葛汐作勢要起,華容眼尖兒地扶住,淡淡一笑:“該做個了結了,去傾竹院吧!”
傾竹院,姚老太君雖然沒有答應,卻也沒立刻駁回冷夫人的話,屋子里的氣氛有些詭異。
姚了錦服的下擺,做了一番思想斗爭后說道:“我不能有兩個妻子!我對不起冷薇,但我不能娶!只能……給妾室的名分。”
“哥哥!”冷薇的眼眶一紅,委屈得潸然淚下。
冷夫人炸了:“姚!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兒若非跟你生米煮了飯,憑的姿容和冷家的背景,便是配皇子也是沒二話的!你以這種卑劣的手段謀得我的兒,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陸瓊,你不要太過分了!”姚老太君拍桌就是一聲厲喝!
冷夫人先是一怔,隨即意識到自己著實過分了,眸一轉,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舅母啊,我們薇兒哪一點配不上姚?薇兒要貌有貌,要才有才,最重要的是能生養,這與那花瓶擺設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您……您怎麼舍得委屈了呢?”
“好一個花瓶擺設!五年又四個月,我心侍奉祖母、公婆,善待小姑、妯娌,全心全意慕丈夫,到頭來就因沒能懷上孩子而了你們心目中的花瓶擺設。”諸葛汐踏明廳的那一霎放開了華容的攙扶,用盡全力支撐起虛弱不堪的子,一步一步走眾人的視線。
眾人只覺一道金直直打來,宛若破曉時分第一縷晨曦,帶著無盡的磅礴之勢,強行進駐了眾人的心底。
冷薇自以為年紀小容貌佳,便選了件正紅的衫以求把諸葛汐給比下去,誰料,諸葛汐一襲金沙,竟仿佛破日出海,渾上下都充斥著一種神圣高潔、不容侵犯的氣度。而自己縱然是一朵艷尊貴的花,也比不得普照大地的驕。
自卑、嫉妒,一瞬間淹沒了冷薇!
姚怔忡地看著諸葛汐,不詳的預油然而生:“小汐……”
諸葛汐亮出一紙契約,優雅地笑道:“請姚大人在《放妻書》上簽字,從此男可婚可嫁,你我再無瓜葛。”
這是要……和離?
所有人都驚呆了!
姚瞠目結舌:“小汐你……你不要這樣!”
諸葛汐淡淡笑道:“我們喀什慶的王,絕不與人共事一夫,這是我的民族驕傲,也是百姓的信仰。姚大人無法舍棄自己的人,一如我也絕不背叛自己的信仰,簽字吧,姚大人。”
態度十分明顯:有沒冷薇,有冷薇沒,哪怕冷薇只是嫁進來做妾!
冷薇肚子里有姚的骨,冷家和鎮北王府又旗鼓相當,姚老太君的選擇顯而易見。
姚的心一陣一陣地疼,像燒紅的烙鐵一寸一寸地印,真到了失去的那一刻他才猛然驚醒,什麼都沒有小汐重要!孩子也好,前程也罷,他通通都不要了!他只要他的小汐!
他巍巍地握住《放妻書》,雙目發紅道:“我不簽字!我不娶妻也不納妾!我這輩子就諸葛汐一個妻子!”
言罷,撲通跪在了地上,“我無法為姚家綿延子嗣,請老太君除去我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
冷薇的形一晃,如墜冰窖——“哥哥,我和孩子怎麼辦?他是你的親生骨,你怎麼可以不要他?”
“混賬!”姚老太君氣得吐出了一口鮮!屋子里頓時了一鍋粥,姚大夫人和馮晏穎忙上前扶住姚老太君,“母親!”,“祖母!”
姚老太君巍巍地指向諸葛汐,一字一頓道:“不想我死……就……跟這個人……和離!”
冷薇垂眸掩住一閃而過的快意,一旦姚與諸葛汐和離,便不只是個平妻,而是嫡妻了!
冷承坤神凝重地看向侄兒:“小汐,不要沖。”冷家已經把冷幽茹送進了火坑,如今又要得諸葛汐與姚和離,冷承坤的覺……很糟糕!
“多謝舅舅關心,我做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慮的。”說著,諸葛汐淡淡地掃了姚一眼,眸子里盡是厭惡和嫌棄,姚的心涼一片,小汐……不他了!怎麼可能?昨晚明明還……
“我耐心有限,姚大人若是不愿簽字,我們只要對簿公堂了。”冷聲說完,諸葛汐決絕轉。
“為什麼一定要和離?”姚咬牙切齒地問。
諸葛汐淡漠如水地道:“因為你和別的人有了關系,我覺得你,很臟!”
很臟?!小汐嫌他臟?是啊,他就算臟了,就是配不上小汐……
“好,你想走,我簽字就是!”姚紅著眼眶,大筆一揮,簽了《放妻書》。
一直躲在門板旁的智哥兒突然跑了過來,拉著諸葛汐的子,脆生生地問道:“大伯母,你是不是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諸葛汐的鼻子一酸,笑道:“是啊,你馬上就有新伯母了。”
新伯母?就是肚子里懷了小弟弟的那個丑人?他才不要小弟弟!也不要新伯母!同樣,沒了小弟弟就等于沒了新伯母!
這麼一想,智哥兒清澈的眼眸里突然閃過一道暗,隨即,他卯足勁兒,朝冷薇的肚子狠狠地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