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甄氏出了一抹會心的笑,拉著喬慧的手贊賞道:“銘兒能娶你為妻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名門閨秀和商戶子果然是云泥之別。”今兒若換做董佳琳在場,決計沒勇氣為水玲瓏打抱不平的,還是這個媳婦兒好!
大抵是最初的期值太高,把甄氏和自己母親放在了同等標準,結果越相越發現甄氏是空有一副好皮相,涵養素質遠不敵名貴婦名媛,但……甄氏是安郡王的生母,基本的敬重還是不會吝嗇的,謙和地笑道:“多謝娘夸贊。”
甄氏掩面笑了:“怎麼是夸贊?大實話罷了!”
喬慧燦燦一笑。
甄氏回頭了清幽院的方向,笑容漸漸收攏:“和世子妃好生相,這王府啊,過不了多久就得當家了。”
喬慧到了甄氏對自己的重視,眼神兒左右一掃,壯膽道出了心底的疑:“娘,大姐是王妃的兒,為何這般不敬王妃?而王妃又為什麼要害……和世子夫婦?諸葛家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王妃的事,讓連一雙兒也不放過?”
到了這步田地,瞞……是瞞不了了,況且媳婦兒表現好,高興,一高興子就有點兒松了:“我在媧娘娘跟前發過誓,不將當年的辛外傳,我給你講個故事,獅子上了青鸞,和青鸞談婚論嫁,青鸞不久便懷了獅子的骨,偏這時獵人來了,非得把孔雀配給獅子,否則就殺這片森林所有的類,獅子作為萬之王,舍棄男歡娶了孔雀。青鸞生下兒就歸到了孔雀名下,三年后,青鸞和孔雀同時生下兒子,又過三年,兒子們同時中毒,但解藥只有一顆,獅子給了青鸞之子,孔雀之子死了。其余的……你自行想象,也別問我青鸞到底飛去了哪里!”
話說到這份兒上,喬慧焉能不明?青鸞是諸葛鈺和諸葛汐的生母,王妃就是那只孔雀,那麼獵人呢?難道是……當今皇上?如果真是這樣,王妃應當向皇帝復仇才對!的一切不幸都是皇帝賦予的,諸葛家也是害者。在只有一顆解藥的況下,誰都會選擇救心之人生的骨……
喬慧的太突突一跳,瞬間警覺了起來,只擁有嫡妻之位遠遠不夠,必須得到郡王的心,否則,誰能保證不變下一只孔雀?
腦海里閃過萬千思緒,突然攙扶住甄氏的胳膊,笑得溫甜:“娘,您肚子不?我親自下廚做幾道小菜給你嘗嘗。”
……
昭云的房間,枝繁拿出金瘡藥細細涂抹著腫脹的臉,負氣道:“下手真不知道輕重!太過分了!怎麼說你也是……”頓了頓,改口道,“名義上也是王爺的人,們就不怕王爺醒了治們的罪?”
昭云垂眸不語。
枝繁的八卦因子開始作祟了,低頭,笑瞇瞇地湊近昭云:“你和王爺怎麼還沒圓房?王爺不喜歡你,還是太喜歡你?”不喜歡所以懶得,太喜歡所以舍不得迫。
昭云面無表:“不知道。”王爺常常會親,卻只親的眼睛,也抱過幾次,僅此而已,更多的時候是王爺閱折子,在一旁專門為設的小書桌上練字,王爺不怎麼盯著瞧,但倘若王爺一側目沒看見又會派人四尋找。起初將王爺定義為“禽”,現在則是“柳下惠”。慶幸自己不用獻出清白之余,其實心有點兒……小小的失落:就這麼沒魅力?水敏玉也好,王爺也罷,都沒上的沖!唉唉唉,白浪費一張如花似玉的臉!
枝繁涂完左邊,又涂右邊:“這樣好,等過兩年,王爺說不定會放你出府許個好人家。”
昭云自嘲一笑:“好人家我不指了,爹娘弟弟都平安無事我就阿彌陀佛。”開什麼玩笑?王爺玩過的人,誰敢娶?
枝繁不說話了。
昭云拿開的手,一本正經道:“今兒的事我瞧著怪,前因后果我都告訴你了,你有沒有發現大姑和王妃很不對盤?不,應該說王妃和王府的主子都不對盤?害大姑、害王爺、害大小姐,到底圖什麼?老太君說諸葛家欠了,難道是諸葛家搶過來的媳婦兒?”
自己是被搶來的,就容易也猜測別人有類似的經歷。
枝繁是為數不多的知曉的人,但之所以是,因為它不能隨意往外說呀!枝繁不吱聲。
昭云急了,一掌排在肩頭,鼓著腮幫子,沒好氣地道:“真不實在!我什麼都與你說,你卻和我藏著掖著,我瞎了眼才拿你當知心朋友!”
人吧,總是需要傾訴的,枝繁一直在裝水玲瓏給的信息,卻毫沒有釋放出去,心里被得滿滿的,高興時還好,一委屈就得難。何況……昭云的為人很清楚,守得住!思及此,輕聲說出了王府的辛:“……總之,當年的琰爺死得冤,王妃便恨上了弄丟解藥的冷承坤、偏袒長子的王爺,以及倆無辜的孩子……終究不是肚子里爬出來的,能有多……”
聽完枝繁的闡述,昭云似有頓悟,王爺……很世子爺的娘親吧?每次和王爺在一起,都覺得王爺像在看,又像在過看什麼別的人,會否……因為自己和世子爺的娘親有三、兩分相似呢?
王妃倒臺,短期王府會風平浪靜,水玲瓏便無懼誰再構陷和昭云,是以,留了枝繁照顧。
回墨荷院的一路上,水玲瓏都在思考,幸虧王爺沒與昭云行房,否則按照冷幽茹的算計,王爺怕是中毒已深,酒醒艱難。
水玲瓏奇怪的是,冷幽茹第一次買紫河車時,王爺還不認識昭云,也就是說,昭云是計劃之外的產,俗稱“臨時炮灰”,而既然有昭云這個臨時炮灰背黑鍋,冷幽茹干嘛不索殺了王爺,而是單純地希王爺長眠不醒?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反正王妃這個定時炸彈被拆走,高興得想在床上打滾!嘻嘻嘻嘻……
進墨荷院,所有下人看的臉都變了,不同于以往裝出來的奉承,這次的恭敬比真金還真。
“世子妃吉祥!”丫鬟婆子們整齊劃一地行禮,仿佛排練過似的!
水玲瓏挑了挑眉,“嗯”了一聲,走過穿堂回了后院。
前腳剛進臥房,后腳諸葛汐便帶著霽哥兒、鑫哥兒和蕙姐兒來了,同時院子的還有從郭府返回的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