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似乎飄了許久,樓陌覺自己像是被一力量離了出來,再次睜開眼,發現四週一片漆黑,這,似乎是一片樹林,樓陌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完好無損,自己還活著?這不可能!那顆微型炸彈的威力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更何況那炸彈就在自己腰間炸,斷無生還的可能!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正當樓陌詫異時,一道清揚悠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樓陌!”--
“世間緣法自有天意,你此生命數已盡,軀俱毀,唯剩得一縷遊魂,無可寄,如今你且安心在這個世界,待到時機方可獲得新生!”
“你是何人?照你的意思是我還活著?”樓陌覺得不可思議,猝然站起來,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說話的人。
“不必找了,你看不見我!我是誰也並不重要,你隻需記得,你現在並無**可以依附,天黑時你自會現,與尋常人一般無二,一旦日頭升起,旁人便看你不到!切記!切記!”那道聲音再次說道。
“不對!你既說我命數已盡,我卻又為何沒有死,還存有一縷魂魄?”樓陌急切地反問。
“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即生,緣落則滅”,那聲音似是有些惋惜,“逆天改命,實有違天道,殊不知一切執念皆是虛妄,此去是劫是緣,尚未可知!”說罷,那聲音便消散了去,任樓陌怎麼呼喊,樹林裡也隻有一個人的迴音。
既來之,則安之,樓陌雖然對穿越重生這種事不置可否,但總歸自己還活著,這便是好事,從頭來過,拋去前塵往事,自己隻會活得更彩,更自在。這一世,要按自己的想法來活,沒有責任和的束縛,輕歌縱馬,仗劍江湖,似乎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呢!對於未來的生活,樓陌竟有些期待了!
夜幕降臨,西霄國國都錦城中,花街燈如晝。
一墨子坐在錦城最大的酒樓的……屋頂上……是的,沒錯,就是屋頂,隻見手中握著一個酒壺正往裡倒酒,而旁已經擺下了一排空的酒壺……
“我說樓陌,你好歹也是這醉樓的老闆,大半夜地跑到屋頂上來喝酒!”一著藍袍的男子在一側坐下,低頭朝上嗅了嗅,隨即嫌棄地著鼻子往旁邊挪了挪,搖頭道:“真是沒有追求啊!說說看,是不是最近見不到本公子,有些寂寞空虛冷了?”
樓陌沒有理他,隨手遞給他一個酒壺,然後繼續喝酒。
男子也不猶豫,接過酒壺便飲下一大口,隨即噴了出來:“我靠!樓陌你還是不是個人!這可是燒刀子!你當白水喝呢!”說罷又開始心疼自己剛換上的衫,他可是有潔癖的好嗎!簡直要瘋了,“不行!樓陌,我要回去換服,你自己待著吧!”男子正要離開,卻又頓了頓,轉惡狠狠地向樓陌:“你明知我酒量就二兩,還給我喝燒刀子,害我弄臟了新做的服,這可是南璟運來的雲錦啊,心疼死我了!我不管!反正你得賠我!”
“你確定要我賠?”樓陌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男子頓時渾發涼,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算了算了!本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你賠了!”說罷,便逃似的飛而去。
是了,眼前的這個子正是樓陌。
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樓陌幾乎走遍了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白日裡尋常人看不見,但並不妨礙建立自己的勢力,眼下這個錦城最大的酒樓醉樓就是樓陌的,這也是建立的第一個勢力,對它的自是非同尋常,所以說雖然一年到頭行蹤不定,但總歸是有幾個月會住在錦城的。
剛剛的那個男人是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聞子兮,西霄首富聞祈唯一的嫡孫,自小備疼,故而養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子,在樓陌看來,那就是個典型的社會不良青年,日裡吊兒郎當的,彷彿從來沒有什麼事值得他放在心上,三天兩頭得惹事,每每氣得聞老爺子跳腳,但不可否認,他是個難得的經商天才,想來那聞老爺子每回雖是氣得喊打喊殺,但卻從來不曾落到實,除了疼他以外,想必心中也是為這麼個孫子驕傲的吧。
樓陌和聞子兮的相識當真是個意外--醉樓開業後的第四個年頭,有人前來鬧事,偏生那天聞子兮也來醉樓用膳,不知他當時是哪筋不對了,想要張一回“正義”,便上前去攔住那些鬧事的人,然而當年聞子兮不過十一二歲,武功平平,哪裡打得過那些壯漢,這一下可是被揍得不輕。事後,他發現樓陌是醉樓的幕後老闆,這便賴上了樓陌,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非要樓陌補償他,給他銀子吧他又不要,想到這小子吃,樓陌便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食給他。此後,聞子兮更是賴在了醉樓,有事沒事便過來蹭吃蹭喝,趕都趕不走,樓陌後來見他並無惡意,就想著權當自己收了個弟弟吧,卻不料這小子從來都對自己直呼大名,樓陌無法,也隻得由得他去了。
六年過去了,昔日的頭小子也長大了,如今竟然比自己還高了,樓陌瞧了瞧自己,竟一變化也無,不失笑:“自己也算是長生不老了吧!隻是不知何時才能得到契合的,總是在夜裡出現,有時候也很無奈啊,聞子兮都追問自己好幾次了!以那小子的明,怕是難以再敷衍過去了!”
夜漸漸地深了,月亮懸在天空正中,熙熙攘攘的人群終於散了,街上隻剩得零星地燈火。
樓陌著整個錦城,陷了自己的思緒中……
這些年來,對這個世界也瞭解得七七八八了,眼下的這片土地做臨淵大陸,據聞六百多年前是個統一的國家,名為赤炎,與華夏古國倒有些相似,隻是如今分為四個國家,靠近東麵臨海的是東霂國,其農業、商業和造船業都很是發達,文化底蘊深厚,是這片大陸上歷史最長的一個國家,六百多年積澱下來頗有些孤高自持的味道,以四國之首自居。但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國家也是如此,由於多年來東霂國並無大規模的戰事,其軍隊實力早已是大不如前,朝堂上各派係盤錯節,牽一發而全,東霂皇帝雖是強勢,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故而東霂帝登基十七載也隻是竭力求得一個平衡罷了。
與東霂國北邊接壤的是北凜國,這是個尚武的國家,不同於東霂國的歷史悠久,北凜建國不過短短二百年,朝堂上也都是以武為尊,故而凡北凜百姓,不論男老,或多或都有些武藝傍。北凜境草原廣布,馬匹良,其中猶以大宛馬最為出眾,在這個冷兵時代,良的馬匹直接影響軍隊的實力,其重要可見一斑。近年來,北凜的崛起倒也給東霂添了不威脅,雙方軍隊在東霂北境常有,隻不曾發生大規模的戰爭,有心人不難看出,北凜是在忌憚東霂的深厚實力,但又不甘心屈居人下,故而一直在試探東霂的底線。
西霄國位於北凜和東霂以西,境多山,礦產資源極為富,兵之妙自不必說,其軍隊實力也不容小覷。江湖上流傳的各種武大都出自西霄能工巧匠之手,此外,西霄之人極擅機關營造之,暗、陣法也不在話下。
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樓陌就特意到西霄走了一趟,不為別的,隻是行走江湖,總要有件稱手的武,無論在哪個世界,樓陌信奉,武力是自保的必要手段!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憑你將三十六計使出個花來都沒有用!而樓陌對武的要求向來比較高,就是前世,用的也都是國進口的M2000型消音槍,倒不是不會使別的武,加烈焰特戰隊的第一課,就是學會在最不利的況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並做到通!所以無論是這個時代的刀劍、長矛還是弓弩,用起來都是得心應手!隻是在條件允許的況下當然要選擇自己最喜歡的武了!況且,對於那些太過笨重,不便攜帶的兵,表示……很嫌棄!
既然要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了,那可不想委屈自己,聽說西霄的兵鍛造技最先進,樓陌二話不說就去了西霄,好在沒有讓失,雖然不能造出一把手槍,但好歹造出了造型緻且可以連發的手弩以及玄鐵打造的匕首,當然了,一些暗自是必不可的!想到當初給自己打造武的那個老師傅看到自己設計的圖紙時那震驚的表,簡直恨不得立刻把樓陌收為徒弟!幸而在自己送了幾張圖紙給他後老師傅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於拜師什麼的,樓陌表示敬謝不敏,畢竟又不是學機械製造的,隻是對武有點偏好罷了!好吧,樓陌承認,不是偏好,是……執念……樓陌扶額!
四國之中,西霄與北凜實力相當,僅次於東霂,而南璟國則是四國之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卻也是最安全的一個。南璟位於西霄以南,地臨淵大陸西南方,叢林集,瘴氣環繞,外人很難進,再加上南璟扼守西川嶺南天險之勢,易守難攻,便是三國聯手也不見得能在南璟手上討到便宜。
南璟皇室信奉巫族為神明,而這個巫族很是神,傳聞南璟每一代的帝王繼承人都是由巫族大祭司占卜選出的,當然這個繼承人必須是有皇室嫡係統的。其它三國對南璟的忌憚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這個神的巫族,因為巫族人通蠱,往往殺人於無形。
最初,樓陌懷疑過自己的重生可能與神的巫族有關,倒也不遠千裡去南璟國走了一遭,希能有機會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大祭司,可惜的是,在百般打探下,得知大祭司已經閉關多年,不見世人了,樓陌正值失之際,大祭司府的人給送來了一個錦囊,說是大祭司閉關前留下的,言,若前來,就將錦囊給,樓陌心下震驚:“他如何知道我會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神明不!”雖是難以置信,但想到自己的重生,樓陌也勉強接了這個世界的不同尋常,何況自己前來本就是尋求真相的,如今雖見不到人,但說不定這個錦囊中會告訴自己什麼,樓陌想著便開啟了錦囊,卻不料,錦囊的紙條上隻有一個字:“等!”一瞬間,樓陌心中無數匹草泥馬奔騰而過,果然,還是馬克思最可靠!
夜,更深了,一陣風吹來,樓陌竟覺得有些冷,攏了攏上的服,輕輕一躍,樓陌從屋頂上下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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