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夜冥絕的真實份,他是瑄王也好,剎樓樓主也罷,樓陌表示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人總是要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價的,在看來,夜冥絕此人就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跟他扯上關係一定會惹來殺之禍,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夜冥絕此時此刻還不知道,他已經被樓陌劃到了“麻煩”的那一類……
次日清晨,在簌簌的雨聲中樓陌緩緩睜開眼,坐起來向窗外——原來竟是下雨了嗎?穿上鞋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陣陣涼意襲來,出手去潺潺的雨,那冰涼的讓頓時清醒過來,睡意全無。
窗外的秋雨若有若無的飄著,懸在空中象一個說不完的故事,沒有開頭,也看不到結局……
“篤篤——”門外敲門聲響起,之堯的聲音隨即傳來——
“陌塵,你起了嗎?”
“起了,你進來吧!”樓陌走到床邊椅子上坐下,打散頭發又用一發帶將滿頭青束起,作如行雲流水般瀟灑利落,看得剛進門來的之堯一愣。
樓陌轉過頭來發現之堯正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後還跟著一個端著水盆的小廝,也是愣愣地看著……
“把水放下吧,多謝了!”樓陌對那個小廝說道。
小廝回過神兒來趕將端著的水盆放在了小桌上,心裡不有些寵若驚,這個陌塵姑娘是在跟自己道謝嗎?於是連聲道:“姑娘不必客氣,這是小的應該做的,應該做的,姑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小的告退。”說罷就轉離開了房間。
看著那個小廝倉皇離去的背影,樓陌頗有些好笑,不就是道個謝罷了,至於這麼驚悚嗎!當下也不去管他,走到桌前拿起巾來自顧自地洗臉……
之堯輕咳了一聲,道:“那個,是這樣的,我有些不放心絕,你一會兒能跟我去看看他嗎?”
這邊樓陌已經洗完了臉,放下了手中的巾,道:“我好了,走吧!”說著就要往外走去。
之堯有些猶疑地開口:“你,這就算是好了?”
他所見過的子當中,哪個早上起來不是塗塗抹抹一個多時辰,從發髻釵環到配飾反復挑選搭配到滿意了纔出門的,就是他那個大大咧咧的妹妹出門前也是要好一番梳洗打扮的,還真沒見過哪個像陌塵這般隨意的,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剛剛敲門時陌塵也不過是才起來而已,這前後一刻鐘不到的功夫,就收拾好了?這速度倒是比他這個男人還要快了,之堯此刻有些懷疑人生……
“不然呢!”樓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給他,直接越過他走了出去,真是有夠無聊的,哪條律法規定子出門前一定要好好打扮的,才沒有那個閑工夫好吧,又不像前世要出任務時不得不提前化妝拾掇自己!
樓陌走到隔壁門前,相當不客氣地敲了敲門,也不待裡麵的人應聲,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後麵的之堯剛趕上來就見到樓陌推門而的這麼個景,頓時滿頭黑線,這是有多不把自己當人啊,人家一個大老爺們兒的房間,說進就進……如此看來,昨日說要和自己住可能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生怕錯過了什麼好戲,之堯也趕忙追了進去。
……
夜冥絕正躺在床上,聽到敲門聲倏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抓過枕邊的麵扣在臉上,下一刻就看到了陌塵已經來到他的床前,這個人真的是太氣人了,就這麼隨便地進一個男子的房間,,就沒有半點可言嗎?如果住在這個房間地不是他,而是別人呢!也是這樣直接闖進來嗎?一想到這個,夜冥絕的臉就變得相當難看,他瞪著樓陌,咬牙道:“我有說讓你進來了嗎?”
“我敲過門了!”樓陌一臉無所謂地道,自認已經很給夜冥絕麵子了,話說這些年來,進聞子兮和幾個師兄們房間的時候又何曾敲過門!沒做虧心事又怕什麼鬼敲門,何況又不是鬼!
一把抓過夜冥絕的手腕,也不去管他那要殺人的眼神,樓陌自顧自地診脈——脈象微,雖是還有些虛浮,但好在已經漸漸平穩。
收回了手,樓陌淡淡開口:“暫時沒什麼大礙了。”
忽然抬頭對上夜冥絕那副連麵都遮不住的臭臉,樓陌頓時覺得心下極為不爽,眼神一轉,隨即向一旁的之堯道:“不過,為了配合之後的解毒,他需要先行調養一下子,這樣吧,我開個方子,每日早中晚三次服藥,你來監督!”
說罷便自行走到桌案上拿起筆刷刷寫來起來,不一會兒,樓陌拿起那張紙輕吹了吹上麵有些的墨跡,遞給了之堯。
之堯接過那藥方看了看,眉頭不由地蹙了起來,這藥方他著實有些看不大懂,蓮心、夏枯草、黃連、龍膽草、木通、玄參、牛蒡子,這些藥確有清熱解毒、疏風散邪之效,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的問題,不過看陌塵如此鄭重的神,應該自有的道理纔是,他照做就是了,何況這些藥材就算對絕的沒有幫助卻也絕對不會有害,隻不過是苦了些罷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黃連、木通、龍膽草這三味藥可是有“中藥三苦”之稱哪!
等會兒,苦?對了!這些藥可都是一個比一個苦的啊,難不——陌塵是故意的?之堯古怪地看了一眼,見陌塵一臉淡漠並無任何異樣,於是又暗自搖了搖頭,安自己道:陌塵應該不會是這樣小氣記仇的人,估計是他想多了。
若是樓陌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不好意思,我就是個小氣記仇的人!你能奈我何?自夜冥絕強行把留下給他解毒的那一刻開始,樓陌就暗暗決定一定要給他留個教訓,毒是肯定會解的,但怎麼解,用什麼藥可就要看的心了,哼哼!就不信這一天三頓的苦藥下去夜冥絕還能麵不改,不把他胃裡的酸水吐出來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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