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久了,裡麵就算有人怕是也……”一個壯漢忍不住開口。
“是啊,二位姑娘還是算了吧,咱們一起控製住火勢不再蔓延到其它地方也就是了。”
“就是啊,要是真有人還活著怎麼會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一位老者忍不住搖頭嘆息道:“大傢夥也都已經盡力了,莫掌櫃夫妻二人估計已經……唉,當真是可惜了啊!”
周圍勸說的人越來越多,流雲、淺黛和舞卻都恍若未覺,隻是不斷地打水,打水,再打水……
“呀,有人出來了!”一個小孩子忽然指著那被熊熊烈火包圍的客棧大聲喊道。
隻見兩個人互相攙扶著從火場裡踉踉蹌蹌地走出,渾上下狼狽不堪,待到走近一看,這二人背上竟都還背著一個人!
流雲、淺黛和舞尋聲向前方,手中的水桶“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快過來幫忙,都傻站著乾嘛呢!”樓陌沙啞著嗓子低聲說道,心裡也是焦急不已,方纔沖進去救人時二樓的櫃子倒了下來,是青風替擋了一下,背上的燒傷怕是不輕,能撐到此刻已經不容易了。
三人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把掌櫃的夫婦接下來,無意中看到樓陌胳膊上模糊的燒傷,流雲強忍著淚水呢喃道:“公子……”
舞也是神一黯,心裡更加自責了,還沒等開口詢問什麼,下一刻,青風便陡然昏倒在地。
“青風!青風!”樓陌連忙扶起他,不住地喊著他的名字,然而青風卻連一聲息也無,樓陌隻覺得拖著青風的手中一片熱,接著火抬手一看,竟然全是鮮!
轉頭看向周圍的人,樓陌沉聲道:“麻煩大家都過來搭把手,把這三人先送到藥堂去!”
若隻是青風一個人傷也就罷了,和流雲、淺黛幾個人應該就能行,可掌櫃的夫妻二人方纔吸了太多濃煙,此刻也已經陷了昏迷,實在騰不出手來同時照看三個人,更何況客棧已經被燒毀,手邊什麼藥材工都沒有,實在是無能為力,必須趕送到藥堂去。
“咦,這不是莫掌櫃夫妻嗎!”人群中忽然有人湊上來看了一眼驚訝道。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湊上來——
“呀,還真是莫掌櫃夫妻,快快,搭把手,送到沐先生那兒去!”
眾人連忙七手八腳地上來幫忙。
莫掌櫃夫妻二人平日裡為人不錯,客棧的飯菜酒水也實在,隻是可惜他們這個小地方過往的客人不多,因此生意一直都不是很好。但莫掌櫃的客棧在這十裡八村名氣還是有的,大傢夥平日裡也沒他們夫妻的幫扶,所以今夜客棧著火纔有這麼多人前來幫忙。
百草堂,一個年輕的影開啟門——
“大夫,一人背部大麵積燒傷,兩人窒息昏迷,快,先把人抬進去!”樓陌扶著青風頭也不抬地快速說道。
這聲音好生悉,似乎是……
“師,師妹……”沐輕揚愣愣地囁喏道,彷彿還是無法相信似的了眼睛。
樓陌心下著急,本就麼聽清他說了什麼,反倒是不耐煩地吼道:“廢什麼話呢,人命關天!”話畢就一把推開沐輕揚,讓眾人將青風還有莫掌櫃夫妻給抬進了藥堂中。
沐輕揚頓時回神,師妹說的對,救人要!
“去準備一壇烈酒,燭火,剪刀,棉紗布還有……”不待樓陌說完,沐輕揚已經將需要的東西遞給了,樓陌驚訝地抬頭,忽然對上一張悉的麵孔——
“先救人要。”沐輕揚止住了的疑問,“外傷給你,那兩個我來。”說罷就轉去給莫掌櫃夫婦把脈。
樓陌見狀也不耽擱,拿起剪刀將粘連在青風背上和混在一起的料剪開,而後開啟一旁的烈酒直接往他背上倒,青風忽然悶哼一聲,不可抑製地抖起來。
“公子,青風醒了!”舞眼尖地看到了青風的眼睛睜了睜,立馬開口提醒樓陌。
“青風,住!”樓陌麵冷凝地說道,後者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樓陌聞言麵稍緩,掏出自己隨攜帶的玄鐵匕首放在燭火上烤了烤,將青風背上壞死的皮一點點剔去,順著匕首流了一地,青風的臉愈發地蒼白,汗水浸了床單,卻愣是一聲沒吭。
將最後一點壞死的皮剜去,樓陌“啪嗒”一聲將匕首丟在一邊的盤子裡,一邊迅速拿起止藥往青風背上撒,一邊對流雲吩咐道:“流雲,去取一碗溫水來,放些鹽。”流雲忙應聲而去。
“舞,過來搭把手。”
舞立刻走上前來,樓陌清冷的聲音響起,“幫我扶住他。”
舞依言照做,樓陌則是拿過一旁放著的紗布將青風背上的傷口一圈圈地包紮好,而後與舞一起扶青風躺下,青風此刻已經泛白,卻依然撐著沒有昏過去,盯著樓陌被燒傷的胳膊擔心道:
“公子,你的傷……”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燒傷不比刀劍傷,接下來你怕是要在床上多躺一陣子了。”
樓陌打斷了他,神有些疲憊,胳膊上的燒傷隻是小傷,倒是青風為擋的那一下……一種深深的負罪縈繞在心頭,而向來極不喜歡這種覺,事實上,打心底裡不願欠任何人的。
青風看著,眼底有一抹黯閃過,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拍了拍青風的肩膀,示意他將流雲取來的淡鹽水喝下,“你背上燒傷麵積過大,需要多喝兩碗淡鹽水,免得水。”
一旁的流雲趕道:“公子,你快去上藥吧,青風這裡有我。舞,淺黛,你們去幫公子上藥。”
樓陌點點頭便往外走去,淺黛也隨後跟上。
舞回頭看了青風一眼,神不明,待青風順著視線看過來卻又匆忙別開了眼睛,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跟著樓陌往外走去。流雲看了看舞,又看了看仍在出神的青風,暗自搖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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