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不會後悔嗎？”

舞霓裳無所謂地笑笑，道：“從你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這輩子隻我自己，我舞霓裳不缺男人，卻也不會把他們任何一個放在心上，歡場如戲場，不管曾投過多心力，天亮了就該各自散場了。所以，沒什麼好後悔的。”

看到眼底強撐著的那一段決絕，樓陌暗自嘆了口氣，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無奈，霓裳的做法或許是正確的。那呢，和莫庭燁的結果又在何？樓陌心裡一片茫然。

“你倒是瀟灑，隻怕他沒那麼容易放棄。”溫尺素對於的言論不置可否。上子謙那種人一看就是個長的，想要讓他甘心移放手，難如登天。

“是嗎？”霓裳微微嘟著，一雙目眼波流轉，喃喃自語道：“總會放棄的，他有他的人生，而我不過是個過客。”

溫尺素沉默了一瞬，點頭道：“這倒是。”一個人獨自堅持得久了，是真的會累，也是真的會放棄……就像對封玄。

“我準備離開了。”溫尺素的聲音一如往昔平靜。

樓陌怔了一下挑眉笑道：“我們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吧？”

深深看了看和霓裳，溫尺素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當然。”這世上約莫有些人天生就該是一見如故的，一如和樓陌，還有霓裳。

“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過多的追問，隻是這樣淡淡的一句，彷彿經年重逢的故友。

溫尺素著遠依稀可見的一明月，“四海為家或許也不錯？”

“那……那個之堯呢？”舞霓裳忽而抬頭笑著，揶揄道。

樓陌的好奇心也上來了，眼神中閃爍著八卦的彩，追問道：“什麼況？尺素你和之堯……”

溫尺素失笑：“你們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我和他的關係再簡單不過，在雲中城他的解藥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答應還他一個人，所以隨他來了隴鄴，僅此而已。”

“是嗎？”舞霓裳臉上滿是懷疑之，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那麼，你的人還完了嗎？還有，之堯他知道你要走嗎？”樓陌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憑對之堯此人的瞭解，他不像是那種會挾恩圖報的人，除非他還有別的心思。

溫尺素點點頭道：“自然是還完了的，我幫你們奪回了隴鄴城，又陪他一起去逍遙穀尋司星辰救你，之前的人自然就相抵了。至於離開，”的臉上有一不解，“我為什麼要告訴他？”

樓陌：“……”這話說得，都沒法往下接了。

舞霓裳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戲謔笑道：“你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些！”

“什麼意思？”溫尺素一臉茫然。

“噗嗤！”舞霓裳搖頭笑了笑，這才給分析：“喏，你看啊，幫忙攻城的建議是樓陌提出來的，你自己答應的，去逍遙穀也是為了救樓陌，這中間可沒之堯什麼事，人之堯大可以說你這本就不是還他的人。”

“他不會這麼不要臉吧？”溫尺素遲疑了一下地問道，心裡卻是有些沒底，那廝若是要臉就不會搶了的竹哨不還了……

樓陌拍了拍的肩膀以示安，正所謂蛇鼠一窩，能跟莫庭燁做朋友的人都不會是什麼君子之輩，姑娘你可長點心吧！

“不過嘛，人這種事沒個定數，隻要你自認還清了他，他承不承認的便也無妨，畢竟他又不能拿你怎麼樣，你說是吧？”舞霓裳一邊喝酒，一邊懶洋洋地說道。

不想溫尺素聽罷臉更難看了。

看的模樣，樓陌心中有了一個猜測，試探地問道：“你該不會留下了什麼信或者把柄在他手上吧？”

溫尺素艱難地點了點頭，道：“是一隻竹哨。”

“很重要嗎？”樓陌無奈扶額。

溫尺素半晌沒有接話，重要嗎？其實自己也不那麼清楚。

樓陌和舞霓裳二人見狀心下瞭然，這便是有故事了。

“竹哨是一個故人送的……”溫尺素神淡淡，冰涼的月照在的臉上，恍若一個局外人的景。不知怎的，今日突然很想將那些不為人知的心事都講出來。

樓陌和舞霓裳席地而坐，背對著月輕輕靠在青石護欄上，溫尺素也索坐了下來，又飲下一口醇香的烈酒，待酒的那子沖勁過去，方纔緩緩開口——

“都說這世上最無的是殺手，其實也不盡然。五年前，我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遇到了埋伏，命懸一線之際是他救了我，自此，我便欠下他一個人。後來，他找到我，要我嫁給他做他的夫人，我應了，不問緣由。”

“大婚當日來了許多賓客，熱鬧得很。燈火繾綣，燭影搖紅，晃得人眼都暈了，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當真了。當晚他告訴我，他有個青梅竹馬的人，隻是迫於種種原因無法在一起，他要我幫他守住他夫人的位置，同時做好他夫人的本分，替他擋開他不願麵對的那些人。”

“他不我，我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可還是固執地想要盡力一試，哪怕能悄然陪在他邊也是好的。然而事實證明，不你的永遠不會你，等我終於看清楚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是五年之後了，我不願再得那樣卑微，所以選擇了放手全。”

“沒了他，我依然是我，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溫尺素。”

手裡的酒壇子空了，故事講到這兒也告一段落，“那隻竹哨就是他送我的。”

“你說的那人是西霄的平西將軍封玄？”樓陌問。記得那日聞府壽宴，聞老夫人同介紹說這是平西將軍封玄的夫人。

“是啊，封玄，很好聽的名字對不對？”溫尺素自嘲地笑了，一紙休書過後，他怕是連是誰都記不清了吧？也對，自己在他眼裡從來都是這樣一個無關痛的人，不，自然也就不在乎。

－－－－－－題外話－－－－－－

如果我說清明節快樂會不會被打……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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