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太多了。”溫尺素淡淡吐出幾個字。
“噗!”樓陌險些一口茶噴了出來,這答案給滿分!不著痕跡地睨了窗外一眼,樓陌丟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過去,我盡力了,對方不配合。
“砰!”的一聲,之堯黑沉著臉破門而,“我哪裡話多了?”
溫尺素頭也不抬,“現在。”
“你!”之堯氣結,轉而憤憤不平地向樓陌問道:“樓陌你說,我話多嗎?”
樓陌深表憾地重重點頭,之堯確實是話太多了些,這是實話。
之堯死死瞪著:“你別想著下次再找我幫你騙庭燁!”
樓陌無所謂地聳聳肩,幫不幫,反正自有對策!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矇矇亮,這一宿算是過去了。
“樓將軍,城外三國來使送來了和談書。”門外尤昊的聲音傳來。
“來得倒快,進來吧!”樓陌了太,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眼神卻是一片清明。
尤昊推門進來,復雜的目在三人上兜了一圈,繼而對之堯和溫尺素略微頷首,這才將和談書呈給了樓陌。
樓陌將和談書翻了翻,道:“請他們到王府會客廳稍事休息,我換服便去。”
“是!”
之堯皺眉:“這麼快就和談了?”
樓陌將和談書隨手丟在一邊,垂眸道:“隻是投石問路罷了,離真正的和談還早著呢,況且就算是要和談也不會在隴鄴城草草了事。”
“這麼說來,咱們要回上京城了?”之堯眸中染上一抹欣喜。
“怎麼,想家主了?”樓陌揶揄笑道。
之堯不屑揚眉:“切,老頭子有什麼好想的,不過是終於不用被你們兩人榨了而已。”說著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彷彿在控訴樓陌剝削了他多似的。
“是嗎?前幾日家主來信還問起你來著,既然如此,那我便同莫庭燁商議一下,讓你留在隴鄴好了,反正這邊總歸是要留下一個守將的。”樓陌淡淡道。
“我是個大夫,不是武將!”之堯立時黑了臉,見樓陌不理會他,半晌方纔別扭道:“老頭子真的問起我了?”
“你不是不想他嗎?”樓陌挑眉問道,眼裡滿是玩味。
之堯立刻炸,扯著嗓子嚷嚷道:“誰想他了!”
“噢,這樣啊!”樓陌和溫尺素對視一眼,眼裡全是笑意。
說話間樓陌已經站起來,“走吧,隨我一起去會會三國來使!”
溫尺素略頓了頓,跟了上去。旁的之堯見狀心莫名好了幾分,不躲了是不是就意味著放下了?
王府會客廳,三位文模樣的人坐在客位上,神略顯凝重和急躁,樓陌走近門口時,尤昊側低語,將三國邊城昨夜發生的狀況簡單做了一個代。
樓陌點點頭,示意自己心裡有數,這才抬腳進了會客廳。
“抱歉,樓某來遲,讓三位久等了!”一進門,樓陌便十分沒有誠意地來了這麼一句,說著便已經兀自走到了主位坐下。之堯溫尺素還有尤昊隨其後。
三人麵一僵,可不就是來遲了嗎,他們麵前的茶水都換過三次了。可惜這些卻並不能說出來,於是紛紛欠笑道:“樓將軍客氣了!”
“不知三位怎麼稱呼?”樓陌饒有興致地問道。
為首一名四十多歲的清瘦男子神淡淡,率先開口:“在下林廣平,西霄戶部尚書。”說罷目在之堯和溫尺素上停留了一瞬,旋即離開。
樓陌點點頭,“原來是林尚書,久仰。”記得當年曾在聞府壽宴上見過他的兒林霏,不過那時他還是戶部侍郎,如今卻已經是戶部尚書了,看來西霄這些年也並不平靜啊!隻是不知賀蘭瑾瑜如何了……
“在下嚴郅,北凜禮部尚書。”男子五十出頭的模樣,一臉嚴肅高傲地仰著頭,顯然並不把樓陌放在眼裡。樓陌也不計較,略微頷首以示回應。
至於他旁站著那位就顯得麵目和善得多,同樣是四五十歲的模樣,卻是一副和事佬的做派,隻是眉宇間不經意著一子明:“在下是南暻鴻臚寺卿陳斯年,早就聽聞東霂樓將軍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誇獎,樓陌向來不甚冒,隻是礙於這種場麵不好太不給對方麵子,是以禮貌笑道:“陳大人過獎了。”
樓陌需要時間將三人的底細打探清楚,於是開始打太極:“三位大人的來意樓某自是清楚,然樓某隻是區區一員武將,於和談大事上卻是做不得主,不如請三位先行住下,待王爺好些了再行商議?”
嚴郅臉上迅速染上一抹怒意與不耐:“樓將軍可是存心在愚弄我等?”
這五年來,誰人不知道隴鄴城一應大小事宜均由他樓陌做主,雖然東霂皇室尚未給他任何職,可在這隴鄴城他的地位隻怕是僅次於暄王,現在才來說自己權力不夠,未免也太過敷衍!當他們都是好糊弄的不?
樓陌輕笑:“嚴大人言重了,隻是這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樓某隻是個行軍打仗的人,大人又何必為難樓某?還是說嚴大人本就沒有和談的誠意,連這一兩日都不願意等?”說著眼底的寒一閃而過,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下何時說過這話!”嚴郅麵一沉怒視著他。強詞奪理,險狡詐,此刻在嚴郅心裡對樓陌的印象已經降到了冰點。
不過樓陌顯然並不在意這些,神淡淡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發一語。
一旁的陳斯年見狀連忙上前打哈哈:“嚴大人並無這個意思,還請樓將軍勿怪,我等既然前來商議和談之事,自是帶了萬分的誠意,隻是不知暄王何時才能見我等?”
樓陌放下了茶杯,麵如常:“王爺這些日子子已經大有好轉,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兩日定能與諸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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