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睿盯著看了半晌，忽而放聲笑開來，雙手將從地上攙起來：“兒何罪之有？真要說起來，兒也是害者，趙構似乎是要放棄你這個兒了啊！本王真是替兒不值……”

趙語哪裡還會聽不懂莫君睿話裡的意思，於是立刻表明態度：“王爺，臣妾隻是一個後宅婦人，不懂這些朝廷正事，但臣妾自便讀則戒，自嫁王府的那日起，臣妾便自知再與尚書府無關，在臣妾心中，王爺便是臣妾的天！”

“哈哈哈！”莫君睿將人半摟在懷裡，大笑道：“兒果然深得本王之心啊！你先回去吧，晚些時候過來照顧本王。”

“是！臣妾謝王爺不罪之恩！”趙語立刻轉悲為喜，緩緩轉離去。

臨出帳門前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程之南，目不明。

抬手扶了扶頭上的發簪，趙語角勾起一抹冷笑——

父親，您可莫要怪兒不義啊，兒也隻是為求自保，迫不得已而已！

誰讓您從未在意過我的安危呢！同樣是您的兒，五年前程之南救的人分明是我，可您選擇把我嫁給睿王做側妃，卻定下了嫣兒與他的婚約。這也就罷了，偏偏您還暗中轉投煜王，如今甚至還縱容嫣兒往我睿王府塞人！

嗬嗬！我若還是聽之任之那纔是自尋死路！

……

翌日，是四國正式會談的日子，由於昨日圍獵的勝出，原本南暻是占據優勢的，可不知為何，澹臺奕訢最後卻主放棄了那一的利益，令眾人到頗為費解。不過話說回來，無論他是出於怎樣的原因，這對於其他三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得到這個訊息的南宮淺陌頓覺有些奇怪，直覺告訴這件事和某人有關！

“莫庭燁，澹臺奕訢為什麼會突然放棄了那一利益？”

莫庭燁此刻正把玩著的一縷發，湊到鼻尖輕嗅著，嗯，好香！

聽見的問題這才漫不經心地答道：“他不是你大師兄嗎？保不齊人就是為了你主讓利也不一定呢？”

南宮淺陌角了，一把從他手中奪過自己的頭發：“你給我認真點！我這跟你說正事呢！”

“唉，”著手中消失的秀發，莫庭燁頗失落，於是悠悠道：“澹臺奕訢邊不是一直跟著一個帶著麵的子嗎？陌兒就沒有好奇過的真正份？”

“你是說那個帶著銀麵的黑子？”南宮淺陌瞇了瞇眼睛，忽然想起來似乎是有這麼一號人。

莫庭燁贊賞地看了一眼，接著道：“昨日，我的人巧將請了回來。”

“的份有問題？”南宮淺陌心頭微，腦海中很快形了一些猜測。

莫庭燁沒有正麵回答的問題，而是提起另一件事：“南暻皇室一直有一個古老的預言——雙生子是孽星轉世，會給整個南暻帶來滅頂之災，所以在南暻，一旦有雙生子出生就會立刻被以火刑。”

“那個子是澹臺奕訢的孿生姐姐！居然沒有死？！”南宮淺陌頓時大驚失，當年他們還在逍遙穀時，澹臺奕訢曾晦地同自己提起過這件事，也一直以為他的那個孿生姐姐已經死在了烈火之中，沒想到竟然是還活著嗎？

莫庭燁卻敏銳地抓住了話裡的關鍵，立刻警惕道：“澹臺奕訢居然連這件事都告訴你了！”

南宮淺陌：“……”

“咳，隻是八年前約聽他提起過。”未免某人接著大吃飛醋，南宮淺陌立刻轉移話題：“對了，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莫庭燁可不是那麼無聊的人，沒事乾去查澹臺奕訢邊的人？

莫庭燁涼涼睨了一眼，心中暗罵澹臺奕訢這個無恥之徒，肯定是想利用這件事來博取同！真是可恨！

麵上卻還是答道：“這還要多虧汶無那個傢夥了，言歌，也就是澹臺奕訢的這個姐姐澹臺奕若，曾經被汶無的師父收養過，和他的大師兄玉無殤有過一段，但後來不知為何，親手殺了玉無殤，而後就不知所蹤了。”

“所以當初汶無找到我就是希我幫他找到言歌的下落。”

南宮淺陌快速將這些資訊在腦海過了一遍，“所以當初汶無之所以出現在淮安城太子府，其實是為了言歌！”怪不得他當初會突然出手相助，原來是要同言歌討個說法！

“沒錯，所以他當初本就不是為了幫你，他是另有所圖！”莫庭燁毫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用來抹黑敵的機會，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

南宮淺陌額前下幾條黑線，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堂堂暄王殿下，你就這點兒肚量？”

“陌兒這話就不對了，我這是在為自己爭取合理利益！”莫庭燁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可不想讓陌兒心裡一直覺得欠了汶無一個人！

“打住！下一個話題，所以你就派人抓了言歌，然後用的份來威脅澹臺奕訢？”南宮淺陌挑眉問道。

莫庭燁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隻是巧將人‘請’了回來而已，至於你說的威脅就更談不上了，合理易而已！”

“行行行，你怎麼說都有理！”南宮淺陌最終無奈地說道。反正現在東霂是占了便宜，至於過程什麼的……還是忽略吧！畢竟，自問也不是什麼明磊落的人……

三日後，勤政殿，章邯將查到的證據一一呈給了莫城，自莫城接過那厚厚的一疊證據後，臉便以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渾上下散發著一山雨來風滿樓的氣息。

有南宮淺陌的醫擺在那兒，莫君睿其實已經能夠下床走了，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依然沒有出現。

下首站著的一眾朝臣俱是戰戰兢兢地立在那兒，連呼吸都刻意放緩了節奏，生怕一個不小心怒了龍。

“啪！”的一聲，莫城將手裡的證據拍在了龍案上，目淩冽如寒冰：“趙構！你膽子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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