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問這個！

墨痕著頭皮答道：“回王妃，他們有任務，所以不在上京城。”

“什麼時候離開的？”

嘎？他以為王妃下一句會問是什麼任務……

愣了一瞬後立馬答道：“就在上個月南宮二公子大婚當晚。”

上個月二哥大婚當晚——那也就是第二天醒來發現他坐在床邊盯著自己看的那次，細細想來，他的確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了，難道說當晚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事嗎？”

墨痕仔細想了想，道：“屬下隻記得當晚值夜的是墨風和墨寒，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和墨冰就再沒見到他們二人了。”

南宮淺陌瞇了瞇眼睛：“那墨冰呢？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墨冰一直跟在王爺邊。王妃，您是知道的，影衛的規矩——執行任務時互不相問，所以墨冰他做些什麼屬下也不大清楚……”墨痕有些為難地解釋道。

南宮淺陌微微凝眉，對他道：“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記住，你今日送我回來以後便直接回房休息了，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是，請王妃放心，屬下明白。”墨痕立刻答道。在王爺和王妃邊混了這麼多年，像這種關鍵時候該聽誰的之類的問題他理起來早已是得心應手，更何況他還能藉此機會撈點兒福利……

見他的目悄悄落在淺黛上，南宮淺陌微微抬眸：“淺黛，你去送墨痕出去。”

“是。”

“多謝王妃！”

二人同時應道，墨痕的語氣裡是難掩的興雀躍，而淺黛則不由分說地瞪了他一眼。

待他們出去後，南宮淺陌才命流雲來青越吩咐道：“讓閣裡注意一下最近影衛在做些什麼，還有，查一下王爺今日去哪兒了。”

青越心中疑，要開口詳詢卻見流雲沖他搖了搖頭，於是到了邊的話便又嚥了回去，拱手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時候不早了，小姐要不先用晚膳吧？”流雲雖然察覺到自家小姐的緒有些不對，卻並未多問。

見南宮淺陌沒有反對，流雲便去廚房取來了晚膳，四菜一湯外加一碟點心並一碟切好的水果。

“流雲，你有沒有覺得王爺最近不大對勁兒？”南宮淺陌心中藏著事，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看了看自家小姐的神，流雲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小姐，旁的倒是不太清楚，但屬下聽說王爺最近脾氣……不大好，外院那邊有好些伺候的人都捱了板子……”

這已經是斟酌再三最委婉的說法了，按照底下人的說法，王爺最近的脾氣何止是不好，簡直是暴啊！

南宮淺陌聽罷微微皺眉：“可有聽說是因為什麼事？”

流雲搖了搖頭：“屬下聽底下的人說，都是因著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有的甚至並無什麼錯。”

不起眼的小事？南宮淺陌眸了。

莫庭燁雖說不是什麼溫和好兒的脾氣，可對下人們卻也從來不曾苛責，至多不過是罰個月俸或是紮紮馬步，更何況這府裡伺候的可都是跟著他的老人兒了，怎會無緣無故因為一些可有可無的蠅頭小事如此大肝火？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大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聲音微沉地問道。

見流雲不說話，南宮淺陌心下沉了沉：“也是上個月婚宴過後？”

流雲點了點頭。

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南宮淺陌了眉心：“那為何一直不告訴我？”

“這些事王爺下了令，不許傳到陌塵居來，屬下也是無意中聽到兩個小廝閑聊這才知道的……”說著便低下了頭。

南宮淺陌沉默了片刻，心中的疑雲越來越大，思量再三還是決定給司星辰去封信打探一下。

提筆時，上次在九山西瞳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南宮淺陌閉了閉眼睛，決定還是暫且不將自己的懷疑告知於他，隻是問起一些有關蠱毒的事。

將信寫好後裝進竹筒封好，給流雲：“命人送去廬城的和生堂，要快。”

“是！”

是夜，莫庭燁徹夜未歸，南宮淺陌在窗前獨坐了一夜，片刻也未曾閤眼。

天將明時，青越回來了，帶回來一個令怎麼也意想不到的訊息——

“小姐，您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影衛最近幾乎傾巢而出，在打探一種名‘忘塵引’的毒，至於王爺……昨日和公子一同去城外見了南暻大祭司，西瞳。但的談話容不得而知。”

南宮淺陌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右手死死扣著桌角，就連木刺指尖都渾然不覺——

忘塵引，怎麼會是忘塵引！江湖四大奇毒之首，唯一解不了也無能為力的忘塵引！

枉自詡醫高明，到頭來卻偏偏連自己的人都救不了，這種深切的無力深深刺骨髓，令如墮冰窟般四肢冰涼。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將過往的事一一記錄在書稿上，怪不得他的察力會驟然下降，就連都變得暴怒無常，怪不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那般深切，彷彿每一眼都是在訣別……

莫庭燁，莫庭燁……在心底不住地呼喚著這個牽著心絃的名字，每默唸一次，就覺得自己的心狠狠地痛一次，就連呼吸都快要凝滯起來！

“小姐，您沒事吧？”看著驟然蒼白的臉，青越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沒事，”搖了搖頭，南宮淺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他道：“你也忙了一夜了，下去休息吧，另外，我讓你查的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青越擔憂地看了看，卻還是沒有違抗的命令。

與此同時，府藥廬裡的燈火搖搖晃晃亮了一夜，三個人相顧無言，眉宇間盡是難掩的疲倦與頹然。

不錯，莫庭燁和之堯此去正是去見了西瞳，而從西瞳那裡，他們得到了一個極為殘忍的答案——

－－－－－－題外話－－－－－－

斷在這裡會被打嘛……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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