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他？”之堯睨了他一眼，嘲諷道：“百裡前輩都無能為力，他能有什麼辦法，我看你是昏了頭了，連他這種人的話也信！”

“他手上有南暻聖攝魂。”莫庭燁道。

聞言，之堯終於變了臉，半晌方纔抿道：“如果是這樣，倒也不無可能。”他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攝魂確有起死回生之效，能夠喚醒沉睡中的人也不足為奇。

“隻是，他到底圖什麼呢？”之堯不解地問道。難不就隻是因為深著樓陌？

莫庭燁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想，或許自始至終，他就隻是想要毀了南暻。”

開什麼玩笑？之堯滿臉的不相信，“照你這麼說，難不九華山的炸藥是他自己放的？”

“如果我說是呢？”莫庭燁抬頭看著他，深邃的紫眸中滿是認真。

之堯心中驟然一驚，“不是吧？他，他怎麼會……”他不是南暻太子嗎？怎麼會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來！

關於澹臺奕訢和澹臺奕若這對雙生子當年的事，莫庭燁也從汶無那裡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揀著要的同之堯大致說了一遍，言罷，便見他呆呆怔怔地站在那兒，喃喃自語道：“即便是如此，他的做法未免也太過決絕……”

“這是南暻皇室欠他們二人的，仇恨的這座大山在他心裡太久太久了，得他為之放棄了所有，到頭來隻能選擇玉石俱焚。”這一刻，莫庭燁竟無比理解他的心境。

之堯沉默了良久，道：“若樓陌醒來，你打算如何置他？”

“東海戰，我欠澹臺奕若一個人。”莫庭燁平靜地說道。南暻很快就會為歷史，而他也該做回自己了，東海木家寨是個不錯的選擇，如今看來，澹臺奕若纔是最有先見之明的那個。

之堯點點頭，“如此也好。他傷得很重，傷愈醒來怎麼也是大半個月以後的事了，那個時候，樓陌也該到了，倒是正好。”

“他本就是醫者，想必早已算好了這些。”莫庭燁淡淡道。

之堯啞然，一個人能將自己傷都算計得如此確，實在是……匪夷所思。可也恰恰是因為這樣，他對樓陌的這份心才令人為之震。

不知為何，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調笑的念頭：“他深至此，你當真就沒有半分危機？”

“他救陌兒，我也替他擔了炸毀南暻皇宮的名聲，兩不相欠，又何來的危機？退一萬步說，就算陌兒醒來覺得有所虧欠，那我替擔了這個人便是！”總歸，無論如何，他定不會讓陌兒對其心懷愧疚，念念不忘！

之堯聽罷不由失笑：“倒是符合你一貫的風格！”囂張狂傲，偏又不欠人分毫。

……

九華山炸，大火連著燒了三天三夜，宮殿、廟宇、皇陵，悉數被毀，連同南暻帝在，文武百無一生還。輔國公率領兩萬兵馬如無人之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南暻淮安城陷落，自此，南暻兩個字永遠消失在了臨淵大陸的版圖之上。

而澹臺奕訢醒來得知這個訊息後，隻悠悠說了一句話——“燒了就好，乾凈。”

與此同時，廬城，墨風在收到訊息後，立刻，一行人輕車簡從，悄然護送自家王妃往越州而來。

與澹臺奕訢算計得完全一致，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南宮淺陌到了。

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兩個意料之外的人——沐輕揚和司星辰。這二人在梯雲嶺一戰之前就被澹臺奕訢尋了個由頭支出去了，回來後發現南暻已然不復存在，這才尋到了越州城。

“大師兄，你這又是何苦！”見到澹臺奕訢的那一刻，司星辰輕輕嘆了一句。

澹臺奕訢卻笑得雲淡風輕：“夙願已償，何來‘苦’之說？”

麵前的男子一襲白長衫，神淡漠而疏離，恍惚間似是又回到了在逍遙穀的時候，二人不微怔。

“對了，我不是告訴你們暫時不必回來嗎？你們怎麼還是……”澹臺奕訢無奈地說道。

司星辰扯了扯角，無所謂道：“大師兄假借尋找子虛道人之說將我二人支出去，殊不知，該來的總會來的，躲又能躲到幾時呢？”

澹臺奕訢卻是搖了搖頭，嘆道：“你們還是沒明白我的用意，有些事，自己心裡起疑是一回事，當麵挑明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隻要不挑明，的心裡總還是能存上三分期待的……

沐輕揚苦笑著開口：“師妹那樣聰慧，眼裡又不得沙子，比誰都清醒。”

“……也罷，我們師兄妹四人走至今日，也是命數如此。”澹臺奕訢嘆了一句。

三人就這樣陷了沉默，誰也不再開口。

突然，一道嘲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喲，這是師兄弟敘舊呢？看來倒是我來得不是時候了！”

“大公子。”澹臺奕訢沖他微微頷首。

之堯的視線在三人上打量了一圈，冷笑道：“我來是想要知會你一聲，樓陌今早到了，你打算何時出手？”

聽到那個悉的名字，澹臺奕訢平淡無波的目終於有了一波瀾，按捺住心的悸，溫和地笑道：“煩請大公子轉告王爺，明日即可。”

“好！”之堯點點頭，答應得很是爽快，臨出門前又睨了站在一旁的司星辰一眼，嘲諷道：“樓陌拿你當朋友，從不相疑，可你呢，你拿當什麼？把別人的真心踩在腳下很有就，是吧？”

聞言，司星辰臉變了幾變，終是沒有說話。

沐輕揚有心為他分辨兩句，奈何他向來笨，況此事本就是司星辰理虧，再加上他自己立場尷尬，實在是無從說起。

正當此時，門外侍衛突然來報，說是一位自稱是白笙的子前來找沐公子，沐輕揚聽罷臉微變，急匆匆地出去了。

“星辰……”沐輕揚走後，澹臺奕訢似乎是想安一二，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題外話－－－－－－

——有讀者問陌陌什麼時候醒？

作者君：嗯，這個嘛，不急不急

某王爺（磨刀霍霍）：嗯？你說什麼？！

作者君（秒慫）：馬上馬上，再有五章就醒了！

某王爺冷哼：這還差不多！暫且留你一條小命！

作者君：小的謝王爺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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