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凜這邊,青潼關沒了夙問這個大將的鎮守,很快就被鎮國將軍南宮淵打得毫無應對之力,北境失守的四座城池被一一收復,南宮淵奉暄王之命,乘勝北上,深北凜腹地。
值此危急存亡之際,北凜的世家大族卻不知發了什麼瘋,突然中斷了對軍隊的銀糧支援,沒了後續補給的襄城即便有夙問堅守,勢也是岌岌可危。
眼下北凜腹背敵,一連幾日下來,北堂嘯急得數夜不曾閤眼,硯臺和茶杯不知砸了多,直至有人對他提起一件事——
世家不可能一夕之間做出如此決定,除非……有人暗中煽,並許以重利!
放眼整個東霂,能夠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做到此事的人,除了南宮淺陌他本就不做他想!
正當此時,外麵宮人來傳,說是太子妃命人送來了熬好的參湯,北堂嘯眉心蹙,心中驀然湧起一不耐煩來,正要讓人退下,忽而想到什麼,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不僅將參湯留下了,還親自去了太子妃的寢宮探。
……
“頭兒,事了!”醉樓的暗門被人開啟,正是羅域走了進來。
南宮淺陌心中微鬆,還不待開口便聽得邊青越語帶興地說道:“太好了!打仗這麼耗費銀子的事,沒了這些世家的支援,量他北堂嘯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眼下錦舞和墨風護送小主子莫之南去了瀛洲,淺黛和墨痕留在上京城守著暄王府,流雲跟在溫尺素邊,舞和寒劍、寒澈三人則在理西霄那邊的事務,因而真正跟在南宮淺陌邊的也就隻有青風青越兩人。
見青越這般激,青風忍不住潑冷水:“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現在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青越撇:“總歸咱們現在是勝利在了!”
“好了,別爭了,”南宮淺陌打斷了他們,“羅域,去通知祁佑,可以手了。”早先命祁佑帶領半數的蒼狼潛伏在襄城,如今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是!”羅域立刻答道。
羅域離開後,青風著微蹙的眉心,不由問道:“主子,您是不是還有別的顧慮?”
南宮淺陌了太,沉聲道:“公孫珩和西瞳到現在都毫無靜,這不符合常理。”甚至有一種的預,他們或許正在醞釀著一場更大的風暴。
“要不要屬下命人去查探一下?”青風問道。
南宮淺陌點頭道:“行千萬要小心,我懷疑……他們就在這北凜境。”說到這兒,的目不由沉了沉,若真是如此,他們此次的北凜之行隻怕不會這麼順利。
這一年來,青風愈發沉穩,隻是話也了很多:“主子放心,我會吩咐他們注意的。”
三日後,襄城發生災民暴,南宮楓大軍趁勢攻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襄,平南將軍夙問率領剩餘的守軍敗退聊城。
訊息傳到楊陵,北堂嘯卻是出乎意料地平靜,似是坦然接了北凜即將不保的事實。
“羅域,青風青越,你們去準備一下,咱們今晚離開楊陵。”南宮淺陌了跳的眉心,對青越吩咐道。在的印象中,北堂嘯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再在這裡留下去,難免他不會順藤瓜查到醉樓來。要是折了烈焰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人領命剛要下去準備,卻上掌櫃的上樓敲門:“主子,夙夫人來了,好似有什麼急事。”
南宮淺陌心頭一跳,連忙道:“快請進來!”
魏禕進門就落下淚來,一把抓住的手:“淺陌,曦和的孩子……沒了……”
“你說什麼?!”南宮淺陌一下子從桌位上站了起來,追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已經八個月的孕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
魏禕哭得泣不聲,一邊搖頭一邊道:“……我也不知道,曦和剛剛才命人從宮裡傳出話來,怕是要不好了,想,想再見你最後一麵……”
握著的手,魏禕眼淚不住地往下淌著:“……我知道這樣可能有些為難你,可是,你能不能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去看看?”
“這個時候,宮門就要下鑰了,再晚怕是來不及,”南宮淺陌凝眉,當機立斷,“事不宜遲,這樣,我這就扮作你的侍隨你一同進宮探!”
說著又轉頭對三人吩咐道:“今夜子時,咱們在城外匯合,若是子時一刻我還未到,你們先撤,不必管我。”
“不行!”青風不放心:“主子,屬下陪你一起去!”天知道這個檔口上進宮會是個什麼結果,萬一被北堂嘯發現,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頭兒,屬下陪您去!”
“屬下陪您去!”羅域和青越也異口同聲地說道。
南宮淺陌腦海中快速考量了一番,道:“好了,都別爭了,青風隨我一起,你們二人帶人離開。”三人當中,羅域是蒼狼的隊長,必須親自帶隊撤離,青越靈活有餘而沉穩不足,所以青風是最合適的人選。
迅速和魏禕的侍涼月互換了裳以後,青風扮作隨行的車夫,三人一同趕往宮門。
馬車軲轆轆行了一路,魏禕手上有太子妃親賜的令牌,出宮自然是極為方便的,三人幾乎沒費什麼周折就來到了東宮。
南宮淺陌和魏禕心裡著急擔憂,沒等寢殿外的宮人前去稟告便急急闖了進去,邊走邊問:“你們太子妃怎麼樣了?”
伺候的宮人們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魏禕急得不行,徑自打起簾子走近殿。
殿床榻上躺著一子,床簾虛掩著,四下連個近伺候的宮人都沒有,南宮淺陌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著子蒼白的麵容,輕聲喚道:“曦和,是我。”
床上的莫熙瑜緩緩睜開了眼睛,抬手握住的手,哽咽道:“淺陌,對不起……”
南宮淺陌心下一,在子高聳的腹部上瞥了一眼,眼中的溫度一點一點散去,目變得冰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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