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淺陌輕輕搭上的脈,眼神漸漸變得有些復雜起來,“這些年,你流過不止一個孩子……”如此接二連三的小產,且都未得到好生調養,再加上常遭淩,子已然是強弩之末了,便是用好藥吊著,也熬不過三兩個月的景……
“嗬!都是他自己做的孽,不提也罷,總歸生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死了反倒乾凈。”南宮淺歌輕嗤了一聲,神木然道。
許是當了母親的緣故,此刻一想到那些尚不足月便夭折的孩子,南宮淺陌心中便覺得有些抑,幾乎不上氣來。
趁著將扶起來的功夫,南宮淺陌悄然在手中塞了一個不起眼的瓷瓶,低聲道:“此藥名曰浮生,無無味,服下後會立刻陷昏迷狀態,不留任何痕跡,但藥效隻有一刻鐘。按照規製,親王意外死後當由刑部負責審理查辦,屆時自會有人帶你審訊室,實話實說便是!”
一刻鐘……夠了!南宮淺歌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眼前彷彿已經能夠預見莫君煜死時的慘狀……
斂了斂眸,道:“上京城之前,裴若水就已經被人帶走了。”
“是何人帶走的?”南宮淺陌神一凜。
南宮淺歌答道:“當時天太黑,看不大清的麵容,隻約瞧見是一男一,對了,那子似乎還喚了一聲‘辰公子’,接著他們又提到了渭城還有一個做‘安城’的地方,其餘便也不記得了。”
‘安城’?隻怕是淮安城吧?看來大師兄的炸藥並未將那皇陵完全炸毀,南宮淺陌心下微沉:“這件事爛在心裡就是,切莫再要同他人提及。”
南宮淺歌點頭:“我孃的命還在你手裡,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如此甚好。況核實後,我會親自命人送安氏離開。”說罷,便起離去。
後,南宮淺歌忽然住,一字一頓道:“南宮淺陌,謝謝你!”
回到王府,南宮淺陌二話不說就把莫庭燁拉到了書房,將南宮淺歌的話還有自己的猜測悉數告知,又道:“回來的路上我便在想,或許南暻的皇陵不止一?”
“陌兒說的是……疑塚?”莫庭燁眸中劃過一抹深思,“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意味著當初澹臺奕訢想要炸毀皇陵的舉,早就被西瞳等人提前知悉,這才給了他們趕在炸前將前任大祭司轉移的機會。”
南宮淺陌麵凝重,像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我想找機會再去一趟淮安城。”
“再等等吧,等蒼狼把莫君瀾找回來,我同你一起去。”莫庭燁定定道。公孫珩和西瞳,這兩人不除,遲早是個後患。
南宮淺陌點點頭,“也好。”說著,心中卻莫名生出一子煩躁來,直覺告訴,那個公孫珩一定會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這日,天氣晴朗,明,南宮淺陌命流雲淺黛二人把房間的被子拿出來曬一曬,二人在收拾東西之際,忽然從角落裡掉出一隻錦盒來,淺黛沒見過這隻盒子,正要拿出去問問自家主子,迎麵卻上了進來換服的莫庭燁。
“你手上拿的什麼?”
淺黛愣了一下,道:“噢,這是方纔收拾東西時掉出來的盒子,屬下正要去問問主子是做什麼用的……”
“不必了,給本王就是。”說著,莫庭燁已經十分稔地接過了錦盒揣在懷裡,往外走去。
淺黛和流雲麵麵相覷,心道王爺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平日裡也不見他喜歡擺弄這些東西呀……
房間,南宮淺陌命人在地上鋪了厚厚的毯子,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玩,諸如布老虎、撥浪鼓、孔明鎖等等,應有盡有。
此時此刻,隻見手裡拿著一把剛削好的小木劍,跪坐在不遠朝他招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包子立刻邁著小短“蹬蹬蹬!”地跑了過去,一頭栽到懷裡,咧著笑了起來。
“南兒真乖,等你長大了娘親教你功夫好不好?”說著,南宮淺陌在小包子白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小包子立刻“咯咯!”地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用小手捂住臉,像是害了一般。
“娘親……抱!”小包子張開乎乎的雙臂,滿臉期待地抬頭著。
聽見這聲糯糯的“娘親”,南宮淺陌頓覺喜不自勝,激地將他一把抱起,“南兒乖,再一聲‘娘親’聽聽!”
小包子笑得眉眼彎彎,乖巧道:“娘親!”那萌萌的小模樣,別提多招人喜歡了!
“陌兒。”正當此時,莫庭燁走了進來。
南宮淺陌忙道:“庭燁,你快過來,咱們南兒剛才會娘親了!對了,他還讓我抱他呢!”
莫庭燁眼前一亮,興致地走上前去,“臭小子,聲‘爹爹’來聽聽!”
莫之南小包子眨眨眼睛,咧一笑,表示本包子太小,聽不懂。
莫庭燁難得耐心地繼續哄道:“聽話,聲‘爹爹’,我給你買糖吃。”
小包子笑得更燦爛了,胖乎乎的小手舉到他麵前晃了晃,莫庭燁低頭一看,頓時黑了臉,“小孩子不許吃糖!”說著便將小包子手裡的糖人一下子走,“啪!”的一聲丟到窗戶外麵去了。
小包子委屈地癟癟,“哇!”的一聲就哭了,一邊掉著金豆子,一邊咕噥不清地指著他:“娘親,糖糖沒了,壞人,壞人……”
“南兒乖啊,不哭不哭,爹爹壞,咱們不理他,娘親讓青越叔叔再去給你買一好不好?”南宮淺陌連忙哄道。
再買一?小包子的眼淚戛然而止,說話還一一的,“好!”
南宮淺陌:“……”兒子,你是不是太好哄了?你這樣娘親很沒有就……
“莫之南!你給我過來!”某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小包子一見勢頭不對,連忙一頭紮進娘親懷裡,兩隻小手更是牢牢抓住娘親的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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