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的解釋,淺黛更疑了,“火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現在才來道謝?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別想了,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還是看好小世子要!”流雲勸了一句便陪著莫之南小包子玩去了。
“哎你等等我啊!”
無量殿中香霧裊裊,誦經聲和著悠悠的木魚聲踏著千山萬水百丈紅塵而來,訴說著前世今生的種種因果。
遁空門深似海,洗盡鉛華始見真。
剛走到院中,便有一小僧迎了上來:“阿彌陀佛!施主,師父已經在殿中等候多時了。”
南宮淺陌心中微詫,無悔大師知道自己要來?
“多謝小師父!”朝小僧微微一笑,這才往殿走去。
進殿後,見無悔大師正跪坐在團上念經,南宮淺陌索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並無打擾之意。
半個時辰後後,無悔大師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木魚,悠遠而蒼老的聲音傳來:“勞施主久候了,不如同老衲手談一局如何?”
南宮淺陌微微蹙眉,卻並未拒絕,“大師請。”
日頭漸漸落下,南宮淺陌心中難免有些浮躁起來,棋由心生,這一著急,原本隨而為的棋路也變得大開大合起來,盡顯淩厲殺伐之氣。
很快,棋盤上黑子便占盡了大半江山,這一局,勝負已定。
無悔大師淡然一笑:“施主果然好棋藝!”
南宮淺陌也不再兜圈子,徑直問道:“大師,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一還您能夠解答……”
無悔大師打斷了的話,悠悠道:“很久以前老衲便推算出自己與施主命中合該有三麵之緣——”
“這第一麵是在二十年前施主自異世而來之時,第二麵是在兩年前的宮宴上,老衲將施主的命格公之於眾,至於這最後一麵,本該是在去歲施主命攸關之際,不過有人先老衲一步助你渡劫,所以這機緣便留到了今日。”
南宮淺陌眉心蹙,“大師想說什麼?”
“異魂而來,再世為人,你今日出現在這兒就說明你已經知道了這樁因果。事實上,你心中的疑,早在二十年前老衲便告訴過你了。”無悔大師挲著胡須,嘆道:“逆天改命,有違天道,一切執念皆是虛妄。”
南宮淺陌心底一沉,整個人如遭雷擊:“照您的意思,那勾玉說的是真的了?壽盡之時,便是魂飛魄散之日,永不回……”
醒來後從來不曾同庭燁提起此事,便是想著找機會來向無悔大師尋求解決之法,可如今,竟是連無悔大師也無可奈何了嗎?
想到這裡,隻覺一骨的寒意如跗骨之蛆般爬上了背脊,窒息般的疼痛迅速在口蔓延開來。
“不對!”南宮淺陌忽而想到什麼,急忙道:“您方纔說的三麵之緣,最後一麵發生了變化,這就意味著所謂命數並非是一不變的,而因果報應也應是一樣。所以,您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殷切地著無悔大師,眼中的盼有如一個乾涸已久的荒漠旅人,此刻正苦苦尋找著最後一救命稻草。
無悔大師眼中劃過一抹不忍,長嘆了一聲,道:“施主聰慧機敏,卻也隻猜對了一半。”
“願聞其詳!”隻要不是完全沒有希,那麼無論付出多代價,都會拚盡全力放手一搏!
“所謂三麵之緣,原本是為了讓老衲助施主渡過命中的三次劫難,可世事變幻莫測,因緣際會之下,這最後一麵的緣法並未用上,所以也就有了今日這盤棋局。從命數上來看,施主的第三次劫難其實並未渡過,而是轉移到了他人上。”
南宮淺陌心中倏地了一下:“大師口中的這個人可是庭燁?”
“不錯。他本是紫微帝星的命格,尊貴無雙,但卻因你而沾染上了戾氣,這些戾氣便化作了他命中的劫難。”說到這裡,無悔大師的語氣不免帶了幾分唏噓。
“戾氣?不知大師所說的戾氣是指……”
無悔大師唸了句佛,這才道:“力至切,音利。乖也,罪也。你可知,在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裡,四方,暄王他執念太深,終魔障,甚至了讓整個天下為你陪葬的念頭?東海、越州、上京乃至南暻多人因此喪命?”
“殺戮太重,便化作了戾氣。”
南宮淺陌聽罷隻覺口一窒,一難言的苦、愧疚、心疼充斥著,閉了閉眼睛,喃喃道:“他的戾氣,是為我而生……”
無悔大師卻是輕輕搖頭:“施主不必自責,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戾氣於他而言是壞事,卻也是好事。”
見仍是不解,無悔大師便繼續解釋道:“隻要他一天還是紫微帝星的命格,那便逃不開前世的因果,但老衲近來卻發現,因為這些戾氣的存在,暄王所屬的星象已然發生了些許變化,假以時日,他紫微帝星的命格或有變數。”
“您的意思是隻要他沒有了紫微帝星的命格,就不會再去那因果了是不是?”南宮淺陌立刻轉悲為喜,目期待地看著他。
無悔大師雙手合十:“紫微帝星的命格極為貴重難得,當能與那前世種下的因果兩兩相抵。”
“那,若要改變他的命格我該如何去做?還請大師明示!” 庭燁本就無意於帝位,這紫微帝星的命格便是再珍貴於他而言也不過是肋,若能抵去那因果報應也算是盡其用了!
無悔大師抿了抿,道:“相傳南暻巫族有一聖名曰引魂燈,能移星換鬥,更迭日月,若能找到子虛道人並以此燈起九轉玲瓏陣,待七星連珠之日或能為王爺一試。”
“引魂燈?”南宮淺陌有些疑,自己也同巫族打過幾次道,卻從不曾聽說過此。
“正是,”無悔大師點點頭,再三叮囑道:“隻是這引魂燈雖為巫族聖,卻也是上古邪,極易吞噬人的心智,令人陷幻境中無法自拔,直至死去。施主若是執意要取此燈,需謹記萬不可直視此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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