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煬微微搖頭,沒等他拒絕,旁邊又有人七八舌地話。
“小顧呀,我們家那個電表好像也有點問題,要不你也去我們家看看唄,我保管包你中晚兩餐,姨家里菜多著呢,想吃啥和你叔說!”
“你可別累著人家小顧,邊兒去!哎呀,小顧,聽說你下象棋也下得好呀?今天陪你叔叔幾個殺幾盤唄?”
眼看著顧凌煬有些招架不住這樣的熱,只能抿著,有些斂和疏離地擺擺手,寧以初便忍不住莞爾。
這樣也好,這樣的顧凌煬,看著倒是覺比以前輕松了幾分。
便笑瞇瞇進去,出手遞給顧凌煬一瓶水,“阿凌,喝點水。”
“還是小顧朋友周到呀,都怪姨,你來幫忙還沒給你倒茶,小顧啊,你等會兒啊,大姨給你去倒!”
王大娘急匆匆就要去堂,寧以初便笑著攔著,“沒事,小顧他隨便喝點,不用特地泡茶了!”
顧凌煬幾口喝下去大半瓶礦泉水,他了一下汗,便又沉默地答應下一個需要幫助的鄰居。
一連著好幾天,寧以初來這里陪著他,才察覺顧凌煬的生活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寧以初也不打擾他,不管顧凌煬想做什麼,就在旁邊找點自己的事做,有時候忙工作,有時候一時興起幫忙整理縣志,又或者曬太打發時間。
而這些事,正是當初顧思南一樣樣力行做過的……
寧以初斂眸,下眼中的擔心。
找了徐特助,讓對方送來了一些老醫生開的藥,便定時給自己和顧凌煬換藥,
還別說,這樣悠閑度日的時,給了一種提前退休的錯覺,或許以后等孩子們都大了,和顧凌煬搬過來居也不錯……
寧以初笑著拍了幾張田園風景照片,發送給了繁昱珂。
一直到今天。
冬天的午后并不溫暖,顧凌煬在田野里支起畫板,隨帶著的奢侈品包隨手攤開在地上,料鋪了一地。
瞇起眼看了下天空,下午應該是仍舊是晴天。
這段時間,顧凌煬從其他人的口中聽到了很多關于顧思南過去的事。
顧思南是瞞份來的,可他上卻沒有那個年代公子哥特有的一些講究的病。
他熱心又善良,長相俊,對誰都是謙謙有禮。以前有個從小就燒傻了的傻子看著他流口水,顧思南也沒有介意,還把自己的手帕給了對方。
后來更是接那個傻子去治療了,現在還在當地的療養院里生活,費用用顧氏集團支付。
顧思南還很會釣魚,畫畫等也十分通,他懂的知識很多,卻從不恃才傲,也沒有看不起人的壞習慣。
在這日復一日的時里,顧凌煬一點點拼湊出來了“父親”的模樣。
驀地又想到了顧承燁。
顧承燁被顧思南照顧得太好,有不人都覺得溺,可顧思南從來沒有搞什麼私生子出來爭家產,更是放下工作也要陪孩子,給了顧承燁一個完整的年。
他有些忍不住想,顧承燁在得知自己是他親兒子時的那一刻,是厭惡呢,還是可憐他呢?
顧凌煬的眸黯淡下來,心底抑著的仿佛一場夢魘。
可正在這時,一道清麗的聲將他從無邊的黑暗中拉了出來。
“阿凌快看,我釣到一條大魚了!!”
寧以初帶了個小馬扎坐在小河旁邊,上穿的很厚,興得舉著魚竿,那條魚死命甩著尾,河水打在上和臉上,驚得寧以初驚一聲,忙扔進了小水桶。
臉頰有些紅撲撲的,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太開心導致的。
心中的霾,好像也被這樣熱鬧驅散了幾分。
寧以初是真的興,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松的時刻了,之前各種事接踵而至,公司和孩子一個都沒辦法放下,現在真是好不容易有了空閑。
這釣魚竿和小水桶都是隔壁鄰居友贈送的,寧以初提著小水桶來給顧凌煬看。
一抬頭,看見顧凌煬今天畫的畫,頓時瞇起眼睛,笑得眼睫彎彎的,“阿凌,我很見你畫畫呢,你畫得可真好。”
作為最優秀的繼承人培養的孩子,這些基本才藝顧凌煬都會,只是從未拿出來展現過罷了。
只是,這畫上的調并不明亮,灰調偏多,這意味著,顧凌煬還沒能徹底解開心結。
眸閃了閃,下意識看向手機,正在這時,便聽到了兩道悉的聲音。
“初初!!”
繁昱珂真是恨不得自己能拿個喇叭對著在田野那頭的寧以初和顧凌煬喊,“我和我老公來看你們啦!!”
為了方便繁昱珂特地換上了輕便的裝,可沒想到這小路還是很難走,慕白浪倒是打扮得人模狗樣,一張妖孽的臉上含了幾分笑,順手拉住繁昱珂,“做媽咪的人了,還這麼急躁,小心點。”
“這不是見到初初開心嘛!”
要知道,看到寧以初發來的信息,二話不說,繁昱珂心了。
于是就纏著慕白浪,好說歹說,終于同意一起過來簡單玩一玩,剛好也和顧凌煬他們見個面。
遠遠見到兩人,寧以初便沖著他們招手,邊勾起一抹笑,悄悄看向顧凌煬。
顧凌煬的眉宇卻微微一皺,似乎有些抗拒。
他不習慣將自己的傷口示人,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例外。
這些緒,他會自己消解……
“阿凌。”寧以初牽起他的手,微笑道,“走吧,回家,給你做我今天釣的魚吃!”
兩撥人在田埂上了面,繁昱珂纏著寧以初吐槽坐月子和帶孩子的痛苦和樂趣,剩下兩個男人便拿著東西落在后。
慕白浪一花花公子般的襯衫和大,毫不掩飾一的貴氣,他一邊關注著前面的繁昱珂,一邊吊兒郎當掃了顧凌煬一眼。
他從徐特助那多知道顧凌煬這次來這里的原因,好兄弟嘛,兩肋刀,慕白浪也就故意賤問一句,“厲建斌做的錯事,你懲罰自己干什麼?”
話落,就收到了顧凌煬冷冰冰的眼刀。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刻慕白浪已經被大卸八塊。
“我可沒說錯啊,他不是就是存心給你們顧家找不痛快嗎,我看他現在也離死期不遠了,真相都大白了,你要是執著那些沒發生的可能,你就要被困在這里了。”
慕白浪語氣說得輕松,可句句都在往顧凌煬心窩子。
顧凌煬冷冷瞟他一眼,“我在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這一次顧凌煬沒有回答。
繁昱珂和慕白浪來的時候帶了司機,今晚就在他們小院子簡單聚個餐之后就要趕回縣城里最好的酒店,明天再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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